方雨的內力又往前踏出一步。


    “看來,多送內力出去也有好處,那些內力雖在別人的丹田內,可也是成為我內力的基礎。”


    “簡單來說,送出去一分內力,我這邊就能在短時間內修煉回來兩分內力。”


    “雖然,這種做法會消耗先天之氣,卻也不管了。這種力量,就如今我的境界,根本無法完全鎖住,還不如用來提升境界。”


    “再者說,有空間在,誰說送出去的內力就不能收回來?”


    “搞不好,送出去一分內力,收回來兩三分。”


    “嗬嗬!每個人都成為我打工者,為我工作。”


    想通了關鍵,他正在思考,要不要給安碧如送些內力,自己這邊的丹田好騰出空餘地方。


    忽然,空間震動了一下,這是在提醒他事情有變化。


    他將意識投入空間,就見地圖上,一個光點慢慢移動離開燕子水榭。


    方雨知曉,這是代表著王大開始行動了。


    他立馬放出追蹤靈蟲,視角放在王大的頭上。


    空間地麵上,出現王大此時的場景,四周皆是漆黑一片,好一會器靈才把視線調成白天。


    這一下子,王大的身影和情形一覽無餘。


    卻見他在外麵樹林繞了幾圈後,確定無人跟蹤,這才放開速度猶如夜鶯消失在樹林。


    他離開時,衣服隱約獵獵作響。


    以他的純淨內力,控製衣服都是如此,何況他人。


    隻要是內力比他差的人,輕功再怎麽高明,隻要不是穿著緊身衣,發出的聲響肯定比他大,他也就知道,肯定被跟蹤。


    見他聆聽的樣子,方雨不由感慨,直呼又學到一招。


    不愧是三十年的老錦衣衛,經驗極其豐富,各種保護自身的技巧實在太多。


    經過十餘裏的奔波,他來到一處農家小院,敲了敲門。


    先是敲一下,後麵敲三下,這都是正常的敲門方式。


    緊接著,他又敲了五下,才停下來。


    房間裏傳來一個男子警惕的聲音。


    “誰?”


    王大又敲門兩次,房門才被打開。


    裏麵的人見到王大,讓開身影讓其進來,又迅速關了門。


    這是一個老書生,目光湛湛,非常警惕地盯著王大。


    王大找個凳子坐下,沒好氣道:“你防備我有何用,就你宗師初期修為,我要是害你用不了十招。”


    “你害我自然容易,可我要是尋死你也攔不住。”老書生依然沒有完全放下戒備。


    “算了算了,我也懶得和你廢話。”


    王大頓覺無趣,擺擺手說道:


    “我此次前來是想告知你,我已取得方雨初步的信任,以後我就專門在他身邊,以後不要什麽破任務都攤派到老子頭上。”


    “你是如何獲得他信任的?”


    “也不是完全信任,他拿出一顆聚氣丹,說這是毒藥,我若服下去就是自己人,不服下就滾蛋,得不到他培養。”


    王大把當時的情況說了一遍,自己用跪拜這種屈辱的方式,硬生生逼走了三個競爭者。


    老書生對此大為讚賞,誇讚王大不愧是經驗老到之人。


    他不懷疑王大說的丹藥有問題,這是正道和其它邪道的區別。


    正道可能會用特殊點穴手法逼迫一些惡貫滿盈的人幫忙,卻很少用毒藥這種不上台麵的東西,是高傲,也是忌諱。


    方雨與劉夫人有關,真要控製人,點穴手法比任何毒藥都要好用。


    老書生拿出一張白紙,鋪在桌子上,手指甲在上麵寫寫畫畫,折疊好後放入一個小小的竹筒。


    他走到牆角,從籠子裏抓出一隻信鴿,綁上竹筒,對其發出幾聲咕咕音波。


    一手按在牆上,頭頂的茅草開出一個天窗,信鴿飛出去後,又盒蓋回來。


    一套動作下來,王大看得頭都大了,無語道:


    “有必要如此謹慎嗎?”


    “不謹慎不行啊!老夫家裏人還需要上線照顧呢!他若是因為這裏出現問題,導致死亡,後果不堪設想啊!”


    王大想想也是,這老書生要是死了,他王大家裏也要受到責難。


    他現在都有些害怕了,希望方雨今晚別有什麽行動。


    要是真行動,那就幹淨利落一點點,別留下手尾。


    卻說方雨,他的視線已經跟隨信鴿飛出很遠,到了十幾裏外的一處莊苑。


    裏麵的人接到信鴿之後,取下竹筒,看看外麵的標記暗語,走進房間關門。


    沒一會,那房間窗戶打開,一隻帶著竹筒的信鴿飛出。


    半刻鍾後,五隻信鴿飛出,每隻信鴿腿上都有一個竹筒。


    又過了一刻鍾,又放出五隻,還是一樣的竹筒。


    方雨對於這些明廷的手段佩服不已,又直呼學到了。


    這樣的防禦,想要追蹤實在太難。


    莊苑外麵的人工明樁暗哨一大把,其中不乏高手,不是絕頂強者真的很難進入。


    哪怕有高手可以躲避耳目進入,遇上這種混淆視聽的手段能讓跟蹤的人發瘋,線索就在這裏斷了。


    “嗬嗬!好在我有追蹤蟲,幾乎如同隱身,盯著那竹筒不放。”


    “我倒要看看,你們西廠有什麽人手布置。”


    方雨的視線跟著其中一隻信鴿飛出窗外。


    最後信鴿落入姑蘇城裏一個大戶人家院子裏。


    一個黑衣人取出竹筒,給了信鴿喂養一些食物。


    他來到一個房門前,敲開一個房門,裏麵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誰啊?”


    “老爺,是我阿福。”


    “哦!等等!”


    裏麵又傳出一個婦人帶著困意的聲音。


    “老爺,怎麽了?外麵是誰?”


    “哦!是阿福,可能是生意上的急事。夫人你且歇息,我去去就來。”


    “整天就生意……”


    婦人嘟囔幾句,又沉寂下去。


    房間裏傳來窸窸窣窣的穿衣服聲音。


    沒一會,老爺從阿福手中接過竹筒,兩人去了書房那裏。


    “你外麵守好房門,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是,老爺。”


    老者進入房間,關好門。


    沒一會,房間裏麵燈被點燃,一個人影伏案翻書,猶如一個勤奮的進京趕考的書生。


    然而阿福卻不知,他的老爺已經通過密道,來到臨街的一個小院,在那裏麵見另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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