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看到蕭正庭就站在桌子前看著她,悔恨,失望,冷漠的蕭正庭,衝擊著安然,特別是那一雙通紅的眼,“正庭,怎麽了?”


    蕭正庭就站在原地看了安然許久,走到安然床邊,看著安然,他醞釀了很久的第一句話,“沒事,看到你沒事很高興。”


    安然直覺,蕭正庭原本不是想說這個,他的眼神快要把他吞噬,看得安然很心虛,但是她不知道蕭正庭現在透過她正在想什麽。


    蕭正庭就默默地坐在她的床邊,不再說話了,做了許久,白露進來說喬菀來了,蕭正庭便什麽都沒說就離開了。


    可是蕭正庭的樣子讓安然非常不安。


    喬菀離開國公府之後,安排了一些事,就來看安然,看到安然醒了,她也鬆了一口氣。她真的快要嚇死了,要是安然真的因為她這點破事昏迷不醒,她這輩子也不想活了。


    走到門口,她剛剛跟謝晗吵架沒哭的眼淚,現在全出來了。她衝過去就抱住安然,“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安然現在全身一點力氣都沒有,想伸手去安慰她一下,實在抬不起來,隻能有氣無力地說著“我沒事。”


    奈何喬菀還是眼淚跟鼻涕齊飛,抱著她哭了好一會兒才停下,放開她,白露緊急幫助她挽回形象。


    “你不用給我麵子,謝晗那個沒腦子,等你好了,就讓你家蕭太尉,蕭正禮兩人去好好修理他,最好把他打得下不來床。”


    安然可不敢真讓蕭太尉蕭正禮把他打得下不來床,想笑一下,沒力氣,“他好歹也是國公爺,北邊不能沒有他。”


    喬菀嬌嗔一句“就讓他跟北邊的百姓過吧。”


    安然聽著這話怎麽那麽不是滋味呢,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麽嗎?


    “秦國公不是故意的,是我身體不好,才摔的。”安然覺得自己真難,被人打還要幫人找補。可是怎麽呢,好姐姐第一次動心,對方但凡還過得去,她也得托著底啊!秦國公跟蓮兒那點事,她早已經查清楚,兩人說不上清白,秦國公這人奇怪,一邊接受著蓮兒的好,一邊給蓮兒介紹人,這麽多年他沒少給蓮兒介紹男人,隻是蓮兒都巧妙地推了。他雖然也拒絕過蓮兒,但是他不夠狠心,也不夠果決,就拖了這麽多年。


    但要說句真話,也可以說,秦國公至少從來沒有跟她有過親密的舉動,平日裏有個受傷還是什麽的,秦國公也從不讓蓮兒為自己診治,他至少還是記得秦國公府不許納妾這條家規,從不曾越矩。


    她也知道可能是那天她送了三個美人有點刺激到謝晗了,隻是謝晗到底有沒有看清楚啊,她送的人隻是為了刺激喬菀跟蓮兒,美人早就走了,單純就走個過場,那幾張身契也是假的,真身契還在玲瓏手上。


    要說起這件事,也真是一個烏龍,三個美人其實真的住了一晚,因為蓮兒在後來一直在院子裏纏著她們,所以她們真的住下了,隻是她們第二天一早就走了,管家說美人都在院子,也隻是為了氣一下謝晗,誰知道謝晗那麽衝動就去找蕭少夫人動手。


    喬菀才不管安然說的話,反正謝晗一個大男子,他出手傷害一個女子就是不對。


    “反正我已經跟他決裂了,我們之間既然不能和離,那麽永不見麵,下一次見麵隻能是因為喪偶。”喬菀堅定的臉,就像在安然麵前表決自己的信心。


    安然卻歎氣,沒必要,隻是喬菀正在氣頭上,還是等過段時間再勸吧,不急。


    喬菀跟她一起,好好地罵了很久的謝晗,安然就靜靜地聽著她罵,等她罵夠了,白露也實在看不下去了,勸她“喬娘子,天黑了,是不是該去接柔柔了?”


    喬菀才想起自己還有女兒,不過她一秒切換心大模式“沒事,柔柔在相國寺跟季老夫人還有明老夫人在一起。”


    “兩位老夫人年紀大了,一會兒可能要休息了。”


    喬菀想想也是,她才依依不舍地告別安然,還說明日還要來看安然。


    安然剛躺下,想起,問“皇上什麽都沒對秦國公做嗎?”


    白露在床簾之外守夜“是的,皇上應該是想讓二公子動手與國公爺交惡。”


    安然閉著眼,想了一下,終究謝晗這一掌還是要還給她,不然大家都不安心,包括皇帝。


    “大公子還有小公子來了嗎?”


    “小公子一直在府裏陪著您,大公子下午的時候也去了宮外,後來您醒了以後兩位其實都在府裏,原本想留在府裏歇息,礙於府裏還有三娘子跟雲娘子,兩人才回了府。”


    叫來處暑,安然交代完之後,處暑匆匆回了一趟城南葉家。


    夜晚,謝晗去玲瓏閣喝酒,借酒消愁,喝得爛醉回府時被人在半路用麻袋套頭,打了一段,手折了,身上也多處淤青,直到第二天一早才被人發現躺在巷子裏。


    眾人紛紛懷疑是蕭二公子做的,但又覺得是又怎樣!秦國公就是活該。


    第二天葉遠征在街市上聽到百姓們在討論到底是誰把國公爺打了一頓丟在巷子裏的時候,直接站出來認了這件事,說是他跟弟弟做的,為的就是給妹妹報仇。


    有些百姓覺得葉遠征做得好,就該這樣,妹妹被人欺負了,哪有不報仇的道理,也有些百姓覺得葉遠征做得不夠昨日蕭正禮光明磊落,至少拿著劍打,誰輸誰贏靠本事,而不是趁著人家喝酒,蒙頭才打。果然朝堂上為了這件事吵得不可開交,有人彈劾蕭正禮囂張極致,竟然佩劍守在宮外,一個無官無職的人竟敢冒犯國公。


    蕭太尉眼都沒抬,昨日皇上就答應過這件事讓他們自己解決,君無戲言。


    等到所有人都彈劾完之後,皇上才說話“這件事是朕下令讓他們自己解決,此事到此為止。”


    其實秦國公沒什麽事,那些看到的淤青都是皮外傷,最重的不過就是手折了,但是太醫已經駁回,休養一段時間就能恢複正常。他昨天也沒有喝醉,是安然派人來通知他配合演戲,結束這場鬧劇,安然那當事人,受害者都不跟他計較了,簡單的一頓打算什麽。而且他當時已經把重要部位都擋住了,現在的這些其實都不重要,說他在巷子裏躺了一個晚上也不是真的,他是在快天亮的時候出的門,葉遠征兄弟在巷子裏等著他,他挨完打,也就躺了一刻鍾左右就被人發現了。


    蓮兒過來探望他,“國公爺?”


    蓮兒剛要走進他的床邊,謝晗叫住她“蓮兒,這麽多年,對不起了,我讓人送你回北邊,走吧。”


    蓮兒等了這麽久,其實就是抱著一個幻想,她以為這麽多年的陪伴,怎麽也比得上一直不在身邊的喬菀,哪怕他曾經拒絕過她,但是他成了親就回了北邊,多年都不與喬菀通信,喬菀也不曾與他見麵,這一刻給了蓮兒希望,哪怕謝晗給她介紹其他人,但是她總是抱有希望,隻要謝晗不跟喬菀一起,那麽她就有機會。


    眼睛有些痛,好想哭,但是眼淚逼在眼眶裏,流不出來,好痛,蓮兒嗤笑,“就不能給我一個機會嗎?”


    謝晗想起昨日喬菀說的話,冷漠道“我一直都當你是妹妹,從沒起過其他心思。”


    “我守了你這麽多年,你才告訴我,你沒有其他心思!”


    侍從早已準備好馬車,直接就把蓮兒請出去,蓮兒手裏端著的粥,也被無情地搶走,蓮兒被強製地送上了馬車,直接離開了帝都,去往北邊。


    喬菀聽到葉遠征把人打了,路過國公府的時候,有點遲疑,但最終還是直接去了蕭家。她把柔柔也帶來了,安然恢複了一些精神,但還是很虛弱,隻能在床上躺著。


    當局者迷,蕭太尉聽到葉遠征把謝晗打了,就知道這是這件事的最優解。謝家蕭家不交惡,蕭正禮不用背負罵名跟猜忌。也讓等著看戲的人落空。如果昨日是蕭正禮為安然出頭,有心人一利用,兩人的關係容易被聰明人猜到。隻是蕭太尉不知道,已經有人在昨日看出了兩人的關係,蕭正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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