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今日在這裏見過我的事,不要傳出去。”三人不斷點頭,侍衛把人帶下去了。


    “派人去查查最近帝都的生麵孔,今晚約吏部劉侍郎一起喝酒。”


    許二爺不同大爺,大爺從小就喜歡讀書,長大便走了仕途,現在正在禦史台,而二爺從小就不喜歡讀書,所以太師把家裏所有產業都給了二爺打理,很多時候很多髒活累活也都是許二爺做了,為人狠厲毒辣,在帝都小有名氣。


    許二爺派出去的侍衛很快就回來了,最近帝都的確出現了一些生麵孔,都是西北逃難進來的,如果說可疑人員,他們也找到了兩個,但是不能確認。


    許二爺還在把玩手裏的玉珠,“都殺了。”


    這次西北的土匪能發揮這種大作用,其實罪魁禍首就是許二爺,許二爺在西北有不少產業,之前土匪也曾打過他的主意,但是他的背後是太師,許二爺那年親自走了一趟西北,並跟那些土匪達成了交易,自此之後,大家共贏。這次想到讓土匪跟突厥人裏應外合也是許二爺提的意見,半年前,許二爺親自走了一趟西北,別人以為他去談生意,其實他就是去找那些土匪說這些事,他說成之後,其他的聯絡就交給了兵部的一個侍郎,他不再插手,父親告訴他,像他們這種地位的人,無論做什麽,都不能太深入,落人把柄。


    被安然送進帝都的郝運助手,阿狗,現在被安然安置在城北的一處宅子裏。他每日都惶惶不安,他怕死,無論是幫主還是阿豹的死法,那紅纓將軍都是讓他親眼看著,他現在日日睡覺都能夢到他們兩個人的死樣,紅纓將軍說隻要他這次表現得好,不僅不殺他,還會保他一輩子榮華富貴。所以他打算拚死一搏,他們其實都不知道,他還有一個大秘密沒有說,他要靠這個大秘密最後保自己一命。


    天黑之後,屋外響起一些腳步聲,阿狗本來就沒睡好,聽到那些聲音之後趕緊拿起自己的大刀,在門口守好。果然門外有黑影,進門的第一個人被阿狗大刀砍了一刀當場就死了,又進來了幾個人,阿狗跟他們搏鬥的時候,外麵等著的人覺得差不多了,就進門救阿狗,阿狗一直往外跑,他沿著有人的地方跑去,一直跑一直跑,走到大街上的時候才發現,他到了大理寺的門口。


    後麵的人已經追來,他還想跑,後麵追來了好多人,帶著阿狗一起撤退的侍衛看著阿狗想往另一個方向走的時候,立馬站過去攔住他的方向,手裏拉著阿狗,推推嚷嚷,反正等那些人來的時候,阿狗隻有一個方向的通的,那就是大理寺的門口。


    沒辦法,阿狗進去了,“救命啊,有人要殺我啊!”


    掩護阿狗的侍衛完成任務,趕緊跑了,追殺他的人也走了。阿狗進了大理寺,很安全。趙大人,大半夜被人吵醒,有些煩躁。


    “大人,出事了。”大理寺的人半夜敲趙大人的門,“大人,城北發生了兩起意外,死了四個人,還有一個人逃進了大理寺說有人追殺他。”


    趙大人趕緊換衣服出門,騎在馬上,他突然勒緊馬繩,蕭太尉。


    他先去了第一意外現場,有一男子意外腳滑,頭磕到井邊失血過多而死,京兆尹黎大人也來了,事件並無疑點,意外結案,屍體被人拉走了。


    又去了另外一個意外現場,火災,死了一家人,一個母親跟兩個年輕的兒子都被燒死,仵作還沒來,黎大人後腳也跟著一起過來了,“趙大人,這件事怎麽也驚動了您?”


    “連續發生兩起意外,所以我來看看,而且還有個人闖進了大理寺說有人追殺他,我覺得可疑,就來了。”


    趙大人到處查看了一番,一切都很正常,憑著趙大人的辦案經驗,這三個人也的確是被燒死的,因為燒死的人會有很明顯的掙紮痕跡,鼻腔也會因為吸入大量濃煙,而變得很黑。起火原因也很明顯,是廚房的火沒有熄滅導致的起火,因為廚房鍋爐旁邊的火勢最大,燒毀程度最嚴重。


    趙大人看完之後,留下一人查看,回了大理寺,去大理寺的牢獄看了一下剛剛逃進大理寺的人,他現在正在很努力勸說大理寺的人放他走,他在解釋剛剛隻是跟家裏人產生了一些口角,並不是真的有人追殺,但是大理寺的各位現在並不想放他走,都已經告訴趙大人了,要是趙大人過來看不到人,日後真的出事,他們就解釋不清了。


    趙大人提審阿狗,“你叫什麽名字?”


    阿狗不想說,趙大人連續問了兩次,“阿狗。”


    “你的通關文牒呢?”


    阿狗沒有那東西,他是被人偷偷帶進來的,哪有通關文牒那東西,而且他本身就是土匪。


    阿狗不說話,趙大人有點怒了,侍衛怒吼阿狗,阿狗才又開始說話“沒有。”


    “你知不知道那些人為什麽追殺你?”


    “我都說了,我就是跟人鬧了點口角,不是真的要殺我。”


    “鬧了點口角,你逃進大理寺?”


    “報假案要打二十大板,關七天。”


    阿狗想了一下,二十就二十吧,關在這裏應該比外麵安全“打吧。”


    趙大人看著這人油鹽不進,現在隻能把他打一頓再說了。


    這事越想越不對勁,連續兩場意外,又有人逃進大理寺,被打還一副不在意,就好像就想被打一頓,想被關起來的樣子。


    “知不知道剛剛追殺他的是什麽人?”


    “那些人沒有追到我們這裏,我們追出去的時候,隻看到幾個黑影,看樣子不像普通百姓,都是練家子。”


    “再去查查這個人,另外再去京兆尹府衙,看看剛剛那兩起意外有沒有共同之處。”趙大人有直覺,這件事跟今天早上,蕭太尉請他吃飯,有聯係。


    太尉睡醒,阿梧就過來了,“大人,一切順利,不過許二爺還製造了兩起意外,我們的人摸查了一下,抓住了一個人。”


    “別讓許二爺知道我們抓到了人,弄具死屍去掩護一下。”阿梧還在想,劉欽怎麽還沒回來,他好擔心自己做不好啊!


    蕭太尉上朝,一切如常,說些平常的事,再為隴西都督一職吵一架,最後無疾而終,大家散朝。


    帝都一晚死四個人,也算是大事,街上到處都是談論這兩起意外的人,鬼神說又出來了,其實是厲三放出來的。“聽說昨晚死了四個人。”


    “不是說意外嗎?那個倒黴鬼自己走路還磕破頭,怪誰啊!”


    “這話可不是這麽說啊!”幾個人還故意小聲點“那個井我活了幾十年都沒有試過有人摔跤,那個人一摔就摔了?而且誰大晚上去打水啊!”


    “該不會是有鬼吧?”


    “而且那個人,好像是最近才來的帝都,好像是西北逃難來的。”


    街上的人,慢慢的就出來了各種版本,這些版本的傳言,也都回到了趙大人的耳朵裏,趙大人去了一趟京兆尹府衙。


    “趙大人今日怎麽有空來我府衙?”


    “我來看看昨晚那兩個案子。”


    黎大人也覺得奇奇怪怪,仵作已經驗過了兩個都是意外,摔死的那個全身上下沒有外傷,隻有頭部一個致命傷,失血過多而死,腳底有青苔,按照戰場所有痕跡而言,的確是意外。


    另外那一戶人家,也的確證實是燒死,屍體的形狀,掙紮的痕跡,鼻腔裏的濃煙都證實是意外,而且三人裏其實已經有兩人逃出來了,但還是被燒死了。一人被燒死在屋內,另外兩人,一個燒死在門口位置,另一個被燒死在院子裏,均沒有人為痕跡。


    一切痕跡都說明是意外,但趙大人就是覺得一切都顯得很奇怪,沈初看過之後,也沒有發現任何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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