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雪也已經落下,這兩個月以來,邊關不斷有消息傳回,不過都是小戰事,主要還是邊關的百姓很多沒有糧食而越過邊境,搶奪一些小村莊,這些事蕭正禮都有輕鬆化解,目前也沒有打探到突厥人有什麽大的舉動,北境更絕,不知喬菀是不是被謝晗找了個女人刺激了,還是看到安然懷孕受到了啟發,竟然去了北邊,在軍營裏足足呆了一個月。


    蕭正庭身體不好,特別是到了冬日容易生病,所以入冬以來,蕭正庭很少出門,基本都待在院子裏,烤著暖爐。明柔這胎懷得也辛苦,嗜睡,吃得也不好,既沒胃口還孕吐,所以兩人天天躲在院子裏作伴,看看書,下下棋。而安然不同,安然越吃越多,整個人明顯發福了不少,不過肚子不是很顯,所以沒有人對她報少一個月產生懷疑,她精神也好,雖然睡得比往日多了些,但是她堅持早上起來散步,晚上也散步消食。


    聞若要當十一王妃這件事在百姓們的心裏幾乎已經成了定局,隻有十一皇子知道,他心裏苦啊!他跟聞若天地良心,清清白白,兩人每次見麵都是在談論故事。而且聞若根本就不喜歡他好不好,據聞若跟他說的消息,老爺子雖然回來休養,但是他們聞家的大本營還是書院,至於她會跟著回來是因為她小時候認識一個哥哥,後來回了書院就再也沒見過了,她這次回來是來找那個哥哥的。


    今日初一,蕭夫人一早便要去相國寺上香,順便探望明老夫人跟季老夫人,回程不是很順利,安然在馬車上遠遠就聽到後來傳來急促的騎馬聲,處暑把車趕到一邊,讓後麵的人路過,處暑看清人之後悄悄地說“夫人,少夫人,好像是大理寺趙大人還有趙大公子跟沈大公子。”


    安然試探性問了句“母親?”


    蕭夫人便點頭。


    處暑領命把人放過去,跟霜降攔住了後麵來人。


    沈初看到是處暑跟霜降也停下來,“蕭家馬車?”


    處暑行禮“奴才見過趙大人還有兩位公子,車上的是我們夫人跟少夫人。”沈初知道是安然在馬車上,調轉馬頭準備又回去迎接殺手,處暑看著沈初準備調頭,“沈大公子這是?”


    “你趕緊帶著蕭夫人還是安然走,人是追我們的,與你們無關。”趙大人跟趙巍也停下,準備擋住殺手,讓蕭夫人跟安然離開。安然透過車簾看了一下外麵,三人頭發淩亂,身上還帶著泥土,處處透露著疲憊,聯想幾人之前秘密調查七皇子一事,想必後麵都是殺手。


    趙大人不會武功,趙巍跟沈初的武功也是一般水平,安然看不下去,下了馬車。


    沈初看到肚子微隆的安然,先是一愣,隨後才想起下馬行禮,安然對著趙大人行了一禮,“幾位大人先離開吧,後麵的人既然不是追我,想必不會對我們做什麽的。”


    沈初迅速拒絕“不行,我怎麽可以自己跑掉留下你,更何況你現在身子這樣。”說到後麵,沈初聲音變小,眼睛都不看安然了。


    安然有時候覺得自己很可惡,因為現在這一刻她覺得沈初真的很好。


    “那我們一起留下,三位先去我們馬車旁喝口水歇歇吧。”白露很有眼色地拿來了水跟糕點,還有幹淨的手帕。


    趙大人還是想拒絕,蕭夫人掀開車簾“趙大人不必客氣,見死不救不是我蕭家人的作風。”


    “那我們一起快些跑吧,進城就好了。”隻是後麵的馬蹄聲已經逼近,像安然這樣坐著馬車的,肯定是跑不過的。


    後麵的快馬追上來了,一開始安然以為頂多就是十人左右吧,結果來了才發現,人數有點過多了,蕭夫人看到人數也皺眉了。


    雖然今日除了霜降處暑還帶了幾個侍衛,但是對方至少有三十人了吧。


    侍衛們拿著劍把蕭夫人的馬車圍住,以防有賊人傷害蕭夫人,霜降跟處暑站在最前麵,兩人已經拔劍,安然給白露使了個眼色,白露退下去找了沈初,“大公子,不知是否可以借您的劍一用?”


    沈初現在的確累極了,既然白露要借,就遞給她了,不曾想,白露拿去給了安然。安然拿起劍,還算稱手,趙大人等三人看到安然拿劍,立馬像上前阻止,趙大人先說話“少夫人不可,你現在有了身子,實在不適宜拿劍,這是我們幾人的事,還請你們先離開。”


    “安然放下劍,別誤傷了自己。”


    趙大公子走上前想要攔住安然,安然莞爾一笑,“各位大人不必緊張我,我還想問問各位大人,如果我一會兒下手太重了,不知該論何罪?”


    趙大人冷哼一聲“這些人意圖謀害朝廷命官其罪當誅。”


    安然到霜降前麵,“你們護好夫人跟三位大人。”


    眾侍衛把蕭夫人跟三位大人圍成一個圈,安然跟霜降,處暑站在圈外,等著後麵的蒙麵人。


    領頭的蒙麵人似乎認識安然,看到安然時,眼神有一閃而過的驚訝,被安然抓到了。“閑雜人等速速離開,我等饒你不死。”


    安然站著不動,對方便一擁而上,對方騎馬而來,處暑用劍一掃地上,沙石飛起,就有不少人掉下馬,處暑跟霜降分別被幾人纏住,剩下的那些向安然突破而來,安然感歎“好久沒殺過人了。”


    隻見安然雖然披著大鼇,挺著肚子,但卻一點都不影響動作,瞬息之間,白色的大鼇便染了血,出手便是殺招,這是沈初第一次看見安然殺人,以前他聽到的都是她大勝的消息,後來回了帝都,她一直都是清冷的,見到她的時候她總是靜靜地坐著,行宮時麵對吐蕃人,她出手了,但是除了卸人胳膊,她基本都沒有出手,一直在躲。但現在不同,她的每一劍都是衝著殺人而去,不知道為什麽,沈初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安然,這個安然眼裏有光。


    被安然殺了幾人之後,對方意識到打不過,便緊急撤退了,安然下令不追。處暑跟霜降兩人沒有受傷,但是頭發跟衣服都能看出兩人經曆了一番打鬥,唯有殺敵最多的安然,隻有染血的大鼇,滿地的屍體血跡能看出她剛剛殺人了。她輕輕托著肚子,白露過去扶著她,走近把染血的劍還給沈初,“希望別嚇到公子。”


    “謝謝少夫人相救。”


    剩下的路,處暑收拾尾巴去了,霜降趕車,眾人一起進了城。


    安然這一路沒問,為什麽跟著一起去的武將沒有一起回來。不過厲三收到消息,安然回府的時候,就有人在後門等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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