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軟做了個可怕的夢。


    她在一股香味中睜開眼,兀自驚悸。


    裏衣下,皮膚還留有指尖緩慢劃過的觸感,指腹有些粗糙,一遍遍書寫下他的名字,竟有幾分灼痛的錯覺。


    又忍不住回想起昨夜她幾乎是在剖白惡毒心思的場麵,臉色由紅轉白,當時混沌中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麽,此刻回想起來卻是覺得難堪。


    她雖做得,卻也不願叫人就這般揭露了,還是由她親自開口!


    盡管知道看不清,阮軟還是朝桌上看過去,試圖看出那份“供詞”是否還留著。可也隻看得清紙張上仍有烏黑的墨跡,不知內容。


    還看到了另一個人站在那旁邊。


    宋祈遠看了她一眼,繼續將瓦罐裏的雞湯舀入小碗中,“醒的正好,參雞湯,吊了幾個時辰剛送來的,補補。”


    昨夜的逼問於他就像什麽都沒發生一般,端著碗到她床沿坐下,戳了戳她溫軟的臉,眉間折出一道淺淺的皺痕,“臉色的確有些不好看啊……還能夠起來嗎?”


    指腹碾磨了下她嫣紅的唇瓣,似是壓抑著興奮,“不然還是我來幫你吧?”


    對著他期待的麵容,阮軟白了他一眼,酸軟脹痛的手用盡全力掐上床沿他的腿,又努力擰了兩下。一夜了還不消停!


    阮軟聽見一聲愉悅的悶哼聲,掐在他腿上的手被握住,往上移了些位置,“繼續。”宋祈遠眯著眼,聲線有些緊繃的沙啞,身體也不易察覺的輕顫著,像是強忍著興奮。


    溫度好似也快速升高起來,阮軟用力抽回手,牽拉出更多的酸脹感,覺得他活像是追著人舔的狗。坐躺著指了指他拿在手上的碗,提醒他是來給她送湯的,讓他趕緊拿過來。


    宋祈遠失望地垂下眼,看她已經自己坐起來,“……好吧。”


    “真的不要喂嗎?”


    阮軟已經彎腰過去就著他的手把雞湯飲盡了,她還記掛著桌上的“罪證”,不耐煩再和他繼續糾纏下去。


    強忍著身上的不適下床拿到放在桌上的小本子,撕爛後又揉成團,用力塞到茶壺裏,壺蓋處紙都多的冒了出來,擠壓時有水溢出。


    回頭看到他正看著她,意味不明的,“你似乎沒那麽怕我了。”語氣變得危險起來。


    阮軟嚇了一跳,眼中染上他熟悉的畏懼驚惶,以往覺得漂亮的,如今卻覺得反倒讓眸光黯淡了。她快步走過來,眉頭又蹙起,著急的抓住他的手,抵在他掌心的指腹也綿軟著,解釋又或是什麽說辭……他都不想聽。


    宋祈遠攏住手,將她的手指也捏在裏麵,“我發現,我似乎比想象中還要喜歡你。”他斂著眸,無端顯出些認真。


    朝著她的眼睛伸出手指,匆忙閉眼間睫毛掃過他的指,帶著癢意他按著她的眼珠,“不許怕我,我會想把你的眼珠挖出來哦”


    [……]


    她又被叫去喝湯了,被他手指按壓過的左眼珠還有些難受,阮軟閉了閉眼,在心裏亂七八糟的罵他一通都不覺得解氣,反倒讓他追問“你是不是在心裏罵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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