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屏幕彈出電量不足的通知,隱隱發著燙,她還停留在搜索界麵,碎裂的屏幕將內容切割的不甚清楚。


    阮軟皺著眉還在試圖想起什麽,劇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網上並沒有流傳出拍攝過程中的視頻,唯一掛在熱搜上的隻有她被擔架抬上救護車的照片和幾秒的短視頻,偷拍的人距離隔得很遠,畫麵很是模糊不清,隻能看到衣上大片鮮紅血跡,連她的臉都沒有露出來。


    放大的照片中血色大麵積占據了屏幕,刺激著視網膜,她有點難受,隻看了一眼就退出了。揉了揉額角,想到他們剛才提到的導演,退出軟件進入微信,搜索聯係人。


    帶著心電監護夾的手指慢吞吞的打出他的名字,正要點進聊天界麵,屏幕驟然變黑,手機震動一下自動關機,未看清的頭像方才視線掠過隻留下是黑乎乎一團的印象。


    幾天沒有使用過的手機堅持到現在電量已經完全耗盡。


    病房內除了她之外沒有其他人,隔音良好的材料門關著聲音也輕易傳不出去,反正看了也沒有想起什麽,抱著這樣的想法,阮軟沒有著急,不太方便行動的身體將碎裂的手機放在了最近的手邊。


    腦中空蕩蕩的,又像是一團亂麻尋不到思緒,她沒有糾結多久,沒有痊愈的身體還需要睡眠修複,不一會兒就又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晚上護士進來換藥,隱約察覺到有人在靠近,阮軟睜開眼的時候就看到她在自己麵前放大的手指,她沒有注意到她微不可察的停頓,白到帶著幾分不正常的手向下捏住被沿,單手將她的被子往上蓋了蓋,很快就收回了手。


    對上阮軟的視線,“睡醒了,現在感覺怎麽樣?”


    鼻間隱約聞到一點焦味,若有似無,很快就散了。


    阮軟沒有在意。


    她麵上是剛醒的倦意,眼神也沒有完全清醒,“還好,就是身上還是好疼。”她拿起手邊的手機,“剛才關機了,能幫我充一下電嗎?”手臂抬起時病號服袖口滑下,露出手臂上的大塊深紫色淤痕。


    對方很快接過,答應的痛快,“我去把數據線拿進來。不過我對血腥味比較敏感——上麵幹了的血我就一起擦掉了。”


    “謝謝。”


    她很快就帶著恢複幹淨的手機和充電線進來,插上電後和阮軟又說了幾句,沒有在病房內多留。


    隔日阮軟從她手裏拿到充滿電的手機,開機時莫名焦灼起來,有些迫不及待,或許是昨日中途被迫中止的原因。


    激動到手指都輕顫起來,想著能知道什麽,再次打出那個名字,看到結果後卻隻剩下失落,忍不住泄氣起來。


    他們從來沒有聊天過。


    又試著隨便點進去了幾個聊天框,還是沒有得到什麽有用的信息。甚至這兩天都沒有人給她發過消息。


    她放下手機,眼神放空,有沒有有它根本就完全沒有區別!


    住院這幾天也隻有劇組的同事來看過她一次,沒有看到她的家人。連電話也沒有的話,她應該就是一個人在生活吧。


    還是先養傷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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