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朝時帶著她回屋了。


    他取出一件自己的外袍遞給她。


    阮軟一邊接過一邊用疑惑的視線望著他,上次不是已經還給他了嗎?


    “我在上麵加了新的法陣,想出去的時候穿著它就可以。”


    “那你還會陪我嗎?”


    “嗯。”


    想了想,他又補充道,“會陪你。”


    阮軟將那件外袍展開,看上去似乎比上次小了點。


    謝朝時看出了她的想法,主動解釋道。


    “我改過尺寸,不會再曳地。”


    “哦~,那我試一下。”


    阮軟把它套在身上,雖然還是有點寬大了,不過沒有像之前一樣拖到地麵了。


    她滿意的把它往身上攏了攏。


    “還有別的事嗎?”


    謝朝時沒有說話。


    “那我關門啦!”


    雕花木門緩緩合上,謝朝時在門外站了一會兒,放出神識掃過屋內,見她確實不再傷心了才離開。


    ……


    阮軟還記得秦厭給她留的字條,晚上的時候她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就去找他。


    屋內果然亮著燈,漆黑的影子映在門上,看不清他的動作。


    她敲了敲門,幾秒後屋門打開。


    她還沒來得及和他說話他就轉過了身,視野內隻剩他的背影,她跟著他進入屋內。


    秦厭微微側著臉對著她。


    阮軟鼓了鼓白嫩的臉頰,“你怎麽不理我?還說什麽回來解釋……”


    後麵的話突然頓住了。


    “你怎麽了?”


    他的臉上有些紅腫,甚至某些地方皮膚看著像是就要潰爛了,裸露在外的脖頸肌膚也是通紅,薄薄的皮下似是有血液要溢出。


    “在外麵凍的,已經吃過藥了,很快就好。”嗓音都有些沙啞了。


    像是應證他的話,臉上症狀開始減弱。


    秦厭在桌前坐下,拿起上麵擺著的那罐膏藥,深綠色的膏體看上去有些稀。


    “要幫我擦藥嗎?”沙啞的嗓音壓的有些低。


    阮軟怔怔的接過,“哦。”


    他輕笑一聲,指了指臉上看著快要潰爛的那塊肌膚,“這裏。”


    秦厭閉上眼湊過來,鴉羽輕顫,在眼下壓下一片陰影。


    阮軟用藥匙舀起一小坨,身子跟著藥膏一起靠過去,輕輕塗在他臉上。


    下意識輕輕吹了幾下。


    冰涼的藥膏緩解了凍傷處的熱辣刺痛,似有氣息拂在他臉上。


    他睜開眼,阮軟正嘟著嘴,唇瓣靠的他很近,呼吸間皆是少女馨香。


    喉結控製不住地上下滾了滾。


    秦厭用視線描摹她的五官,半闔著的眼皮下藏著灼熱——


    他的眉頭突然皺了皺,指腹撫上她的眼尾。


    “哭過了?”


    幾個時辰過去,眼周的紅腫其實已經消得差不多了,沒想到還是被他發現。


    是靠得太近了嗎?


    阮軟抿了抿唇,“你看出來了,我今天知道……”


    她把自己的體質問題一點點道出,時不時停頓一下。


    秦厭聽得很認真,身上總帶著的那股子風流氣此刻像是徹底消失了。


    說著說著阮軟又開始有些低落起來。


    秦厭雙手捧著她的臉,手上動作很輕,一點點抬起,與她對視。


    他沒有說什麽安慰她的話,隻是問道。


    “要喝酒嗎?一醉解千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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