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慢腳步沿著樓梯往上走,剛到二樓就看見往下走的人一臉吃瓜模樣。


    趙就有點詫異,忍不住加快腳步。到三樓還沒落下最後一步,便聽到或高或低的“嗯、啊”聲。


    “看來還沒結束嘛……”


    他嘴角上揚,下意識的放慢腳步慢慢往房間走。一路上遇到的人裏,或好奇,或驚訝,或淫笑。


    但他依舊不慌不忙,背著手走到門前。此時其他幾個房間裏,已經有人探出頭。


    “玩這麽大?”


    “誰說不是呢,聽聽,這聲音,這錢算是給這孫子花明白了......”


    “哪門哪派的啊?不成體統!”


    “一年四季別說女人,就是雌的都見不到,哪還顧得上體統?”


    “哈哈哈......”


    實話實說,站在門前迎著其他人看來的目光時,趙就有點尷尬。但轉念一想,裏麵又不是我,我怕雞毛啊?


    於是全當看不見,抬手敲門。


    “誰啊?”


    李益貞的聲音,明顯能聽出他有點開心,準確說,是看好戲時那種事不關己的興奮。


    “我。”趙就沒敢說名字,這場麵哪怕說自己姓趙都不敢。


    裏麵傳來走路的聲音,很快門被打開。果不其然,李益貞的圓臉上盡是看好戲的從容,“老弟啊,快進來吧,好戲還沒完呢。”


    進去關上門,入眼便是被吊起來,扒得隻剩短褲的司徒信和翹著二郎腿的朱雀、薑千戶兩人。


    “幹啥呢你們?咋吊起來了?”趙就有點看不懂,打一頓就完事了唄,這麽玩不怕玩死人啊?


    薑千戶連忙附到趙就耳邊,小聲解釋了一遍他走之後發生的事。


    原來這小子喝酒就算,到後來見朱雀沒什麽反應,就開始動手動腳。動手動腳也就算了,狗日的還專挑沒衣服的地方。


    那朱雀能忍咯?要不是薑千戶反應快,趙就進來看到的估計就不是人了,肉泥的可能性偏大。


    “難怪......”抬頭看了眼鼻涕眼淚一起流的司徒信,趙就隻好搖搖頭。


    賤嘛不是,哪有一來就上手的,你得先試探嘛,循序漸進。就跟看腿一樣,你得先確保人家沒在盯著你,你再往下看嘛!


    “接著打唄,我啥都沒看到就停了?”坐下之後,趙就懷著看好戲的心思,揮手讓他們繼續。


    但翹著腿的朱雀喝著茶,不為所動,“累了,你來?”


    “不了,還是老薑你來吧。”


    球傳到他這,他也隻好滿臉苦澀的站起來,接過鞭子。而趙就則真氣激射而出,解開啞穴。


    沒想到司徒信剛能說話便叫囂,“我可是金刀門的人,你們不怕金刀門嗎?我們門主可是一品!”


    “一品!還是快要進入小宗師的一品!識趣的就放了我,讓那個小妞跟我走,要不然......”


    一品?嗬嗬。除了朱雀,其他三人笑得很開心,昭獄裏別說一品,就是大小宗師都有。


    進去之前哪個不比他囂張,進去之後哪個不是鵪鶉?


    就這還威脅上了?薑千戶二話不說鞭子甩動如風,很快叫喊聲又一次響了起來。


    這次別說朱雀,就是趙就都好整以暇的喝著茶。直到杯裏茶喝得差不多了,才出聲製止,“好了老薑,放他下來!”


    “好。”薑千戶收手,一躍而起解開繩子,放他落地。


    此時司徒信也沒了那份囂張,看著幾人的眼睛裏分明能看到驚恐。他不明白,一直引以為傲的搬靠山怎麽一點用都沒有,這幾人莫非是初出江湖的愣頭青嗎?


    好像看穿他心思般,趙就搖頭道“怎麽?不服氣?還是想報複?”


    為了活命,司徒信哪還敢說什麽?隻好低三下四道“沒......沒有,各位大爺姑奶奶,我隻是疼。”


    “知道疼就好!江湖第一課,挨打要立正,知錯要改!不服就把金刀門門主叫來,我保證跟你一樣,吊起來打!”趙就聲音淡淡,但語氣裏帶著一股自信。一個小小的一品而已,要真敢找事,吊街頭打!


    司徒信被嚇了一跳,他一不是金刀門弟子,二不是門主親戚。隻不過是個交錢買名頭的,哪裏叫得來金刀門門主?


    說句實話,他連金刀門門主長什麽樣都不知道。說自己是金刀門的,無非是為了抬高身份。


    “知......知道了,多謝大爺教導。”


    看他這副窩囊模樣,也學西門慶?趙就頓時沒了興致,一腳把他衣服踢到他麵前,“穿上衣服,滾蛋!還以為是什麽高手,草!”


    得蒙大赦般,司徒信急急忙忙穿上衣服,踉踉蹌蹌站起來往門口走,剛想開門出去,卻被趙就摟住肩膀。


    拍了拍他的胸口,順手把懷裏的錢袋掏出來。附到他耳邊,壓低聲音狠戾道“今晚的事,不要說是我們打了你。人家問起就說是修為極高的江湖人,聽懂了嗎?”


    他點頭如搗蒜,還沒來得及回答,便聽見趙就接著威脅道“我們三人,包括你調戲的女子都是錦衣衛,而給我開門那位,是侯爺。我們來幹嘛的,你心裏清楚。”


    “敢亂嚼舌頭,泄露了我們身份,我殺你全家。”


    說罷拍拍他後背,幫他理順氣息,打開門一把將其推出去,“哈哈哈,下次接著來玩啊!”


    門合上,看熱鬧的人剛想上前問幾句,沒想到司徒信拔腿就跑。下次,哪還有下次?屋子裏四個閻王也就算了,一個個還尼瑪的身份通天。


    狗日的釣魚執法,早說是錦衣衛,就是他親爹叫,他都不進去!


    還有那個女的,殺人如麻的貨色,裝上嫵媚勾人了。一想到這裏,司徒信別說手,他都恨不得馬上自宮。


    青樓門前,看到司徒信一臉慌張跑出來的管家,急忙上前用力扶住他。


    問道“少爺,這是怎麽了?”


    剛被抽了一頓,血都沒幹呢。被管家這麽一抓,司徒信差點沒痛的跳起來。


    “放手,放手!”邊說邊拍開管家的手,齜牙咧嘴道“上車,我要回家!這家青樓我再也不來了!”


    “啊不,所有青樓我都不去了!讓我爹給我準備筆墨紙硯,四書五經!”


    “老子要讀書,老子要科舉,老子也要當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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