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為什麽會嫁去白李村?”阮七七好奇地問。


    “是我母親安排的,母親受了重傷,她自知時日無多,不放心我留在潭州城,白李村是母親精挑細選過的,窮鄉僻壤,而且是大山裏,小鬼子找不到那兒,母親在我出嫁後就去世了。”


    謝桃枝神情哀傷,小時候她一直和母親不親,覺得母親太嚴厲,不像大伯母和嬸嬸那麽溫柔可親,可出事後她才明白,母親有多麽堅強,強撐著重傷的身體,還能安排好一切,換了普通女人肯定做不到。


    而且母親是愛她的,母親臨終時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還讓她好好活著,別想著報仇。


    “您母親很偉大!”


    阮七七由衷讚歎。


    “是的,我不及我母親十分之一。”謝桃枝點頭。


    若是她有母親十分之一的手段和心性,就不會把日子過得這麽糟糕了。


    “您也很能幹,隻是世事難料。”


    阮七七安慰她,謝桃枝能把白豐收教養得這麽好,就說明她是個聰明堅強的女性。


    而且她現在能百分百確定,謝桃枝的堂弟就是莫秋風。


    這個世界果然很小。


    “你們在招待所裏安心住著,三天內我就給你們答複。”


    阮七七起身告辭,還把白豐收叫到外麵,塞給他一把錢和票,“拿著,給你奶奶的,這三天別回家,帶老人家出去逛逛,等我的好消息。”


    “我帶了錢,你上次給的二百塊還沒花完。”


    白豐收不想收這錢,他還不起的。


    “不是給你的,是給你奶奶的,帶她老人家去吃好吃的,別省!”


    阮七七語氣很嚴肅,白豐收不敢再拒絕,便收下了。


    回到大院後,阮七七第一時間去找莫秋風,這個點還沒下班,她去了辦公室。


    莫秋風在批閱文件,阮七七敲了門進去,笑著叫道:“莫叔!”


    “坐,這麽高興有什麽喜事?”


    莫秋風笑著問。


    “大喜事,莫叔你肯定會給我包個大紅包。”


    阮七七賣了個關子,莫秋風被勾起了興趣,問道:“這麽看來,是我的喜事?”


    “對,莫叔您認識一個叫莫桃枝的人嗎?”


    阮七七沒賣關子,直接地問。


    莫秋風麵色微變,急著問:“你認識她?七七,你是不是有她的消息?”


    當年莫家找出來的屍骨隻有23具,少了兩具,而且暗室裏的食物和藥也少了,莫秋風就知道肯定有人逃了出去,可他不確定是誰。


    他托人暗中打探過,就算到現在,他也在打探,可一直沒有消息。


    莫秋風猜測,他們很可能死了。


    可現在從阮七七口中,聽到熟悉的名字,莫秋風又燃起了希望,一改平日的冷靜理智,坐都坐不住了。


    “您別急,莫桃枝還活著,她現在叫謝桃枝,當年莫家出事後,她和母親逃過一劫,但受了重傷,您二嬸安排她嫁去了我老家隔壁村,本來生活還算太平,可前些年被劃成了地主,所以她擔心身份會影響到您,打算私下認親。”


    阮七七說了謝桃枝的意思。


    “有什麽影響的,她還和以前一樣謹小慎微,七七,她現在在哪?”


    莫秋風激動地站了起來,恨不得現在就能見到堂姐。


    “我安排在招待所,等一下,莫叔你別這麽激動,冷靜點,要不您先換套衣服?”


    阮七七追了上去,有點哭笑不得,還是頭一回見到莫秋風失態呢。


    “等我一下。”


    莫秋風冷靜了下來,堂姐現在是地主,他穿著軍裝確實不方便見,等私下見了麵後,他再給堂姐安排好,肯定要接來潭州城,不能再住在山區受苦了。


    為了不引人注意,莫秋風和阮七七騎車過去的,他還穿了便裝,到招待所時,正好碰上要出門吃飯的祖孫倆。


    看到白發蒼蒼的謝桃枝,莫秋風眼睛不由紅了,他的堂姐才61歲啊,怎麽老成這樣了?


    謝桃枝也看到了他,先是一愣,但很快就流下了眼淚,喃喃叫道:“小鳳?”


    阮七七嘴角抽了抽,莫叔的小名真可愛。


    “是我,二姐。”


    莫秋風上前緊緊抓住堂姐的手,姐弟倆相隔了四十年,終於再次見麵。


    “小鳳,你果然還活著,我就知道你沒死,我總算找到你了!”


    謝桃枝撲進莫秋風懷裏,激動地哭訴著,好幾次都差點暈厥過去,阮七七給她含了幾片野參。


    “二姐,我滿城找你和二嬸,你們躲在哪兒?”


    “躲在鄉下養傷,我和母親都受了傷,母親傷得更重,城裏不敢待,小鬼子搶走的甲骨文是假的,他們要是知道了,肯定會報複,我們還給你發了電報,讓你不要回來,你怎麽回來了呀?”


    謝桃枝淚眼婆娑地看著弟弟,怎麽都看不夠,她終於找到弟弟了,可她卻沒幾天能活了。


    老天爺總是這麽小氣,不肯多眷顧她一些。


    “我沒收到電報,族人給我打電話,說家裏出事了,我就趕回來了,家裏出了這麽大的事,我肯定要回來的,得讓父親他們的屍骨入土為安。”


    莫秋風也是淚流滿麵。


    姐弟倆說了不少往事,得知親人那天晚上經曆的一切,莫秋風恨得捏緊了拳頭,他趕回來時,親人已經變成了焦黑的屍骨,具體發生了什麽,他並不知道。


    謝桃枝表示有私密話要和莫秋風說,阮七七和白豐收都離開了屋子,留他們姐弟倆在房間裏。


    “母親當時身體油盡燈枯,強撐著安排好了我的婚事,我出嫁那日,她便走了,她囑咐我一定要找到你,把東西親手交到你手上。”


    “是不是那箱甲骨文?”


    莫秋風猜到了,當年小鬼子搶走的是假的,真的肯定在二姐手上。


    因為二嬸的父親,是當鋪裏手藝最好的造舊師傅,這門手藝他傳給了女兒,也就是他二嬸,二嬸嫁給二叔後,就負責當鋪裏造舊這一項。


    “還有其他的,是莫家多年積攢下來的寶貝,母親把他們弄成普通擺件,當成陪嫁隨我嫁去了白李村,一直被我藏著,就算那些人來抄家,也沒看出來是寶貝。”


    謝桃枝語氣得意,她造舊的本領是母親一手教的,母親還誇她別的不行,唯獨這一門天賦極好,別的姐弟都比不過她。


    【三更寫完啦,我去休息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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