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書記喝了點酒,在池邊散步,被小矮子推進池子裏淹死的。”銀杏樹說。


    “就因為書記罵了小矮子?他就要殺人?”


    阮七七皺緊了眉,感覺這個高宇飛有很大問題。


    “他們吵得好凶,你去問老大,它知道。”荷花池邊的銀杏說。


    “老大是哪個?”


    “就是辦公樓邊,最高的那個,是我們老大。”


    阮七七明白了,帶著滿崽去找銀杏老大。


    果然老大就是老大,說話條理特別清楚,還有它自己的推斷和分析。


    “書記發現小矮子貪汙錢,讓他把錢還回來,小矮子沒錢,書記對他起了疑心,準備舉報他,被他給害死了。”


    “還有,高宇飛的堂客,也是他害死的。”


    銀杏老大又說了個秘聞。


    “他為什麽要害死堂客?”阮七七問。


    “不知道,不過他堂客死之前,他們也吵過架,吵得很凶,他堂客還說要去舉報他,第二天他堂客就病倒了,連話都說不出來,沒幾天就死了。”


    “據我分析,應該是他堂客,發現他不可告人的秘密,這才導致殺身之禍。”


    銀杏老大顯然也是個話嘮,還喜歡用成語。


    “對了,廠裏這些年意外死的那些人,都是高宇飛害死的。”


    銀杏老大又想到了個要緊事,具體死多少人它記不清了,但它說有不少,而且不是車間的老師傅,就是技術員和幹部。


    “至少有七八個,不是讓車撞死,就是掉池裏淹死,還有樓上扔東西砸死的。”


    “公安都斷定是意外身亡?”阮七七問。


    “應該是,那個小矮子壞的很,還特別狡猾,公安抓不到他!”


    銀杏老大很討厭高宇飛,可惜它不會說話,要不然早去舉報了。


    “謝謝!”


    阮七七給它渡了點靈氣,銀杏老大開心極了,枝條飛舞,樹葉紛飛。


    “啊……我想起來了,小矮子經常一個人自言自語,說的話我聽不懂。”


    吸了靈氣的銀杏老大,腦子靈光了不少,又想到個重要的事。


    阮七七也是福至心靈,說了幾句日語。


    “對對對,就是這個調調。”


    銀杏老大甩了甩枝條,就是這個味,它聽了就想揍人。


    阮七七臉色冷了下來,果然是小鬼子。


    小鬼子還真是無孔不入呢!


    她現在大概能猜,高宇飛貪汙的錢用來幹什麽了,來要債之前,她還查過兵工廠的情況。


    兵工廠生產的武器,都是要派大用場的,但這些年來,這家廠生產的武器,存在很嚴重的質量問題,甚至危及到了前線士兵的生命。


    上麵還派了專案組來調查,但並沒查出原因,隻能勒令兵工廠整改,之後質量倒提升了不少,但近年來,又開始下降了。


    所以,高宇飛潛伏在兵工廠,用貪來的錢賄賂廠裏的老師傅和幹部,目的就是破壞廠裏的生產,而且他還成功了。


    很顯然,這家兵工廠從上到下,已經被高宇飛腐蝕完了,那些被害死的人,都是不肯同流合汙想去舉報的。


    狗日的小鬼子!


    阮七七準備暫時按兵不動,跟蹤高宇飛幾天,看他還有沒有同夥,最好一網打盡。


    “七七,有人來了!”


    滿崽提醒。


    迎麵走來的是個矮個子男人,頂多一米六,可能還沒有,瘦瘦小小,連頭帶腳剁了,估計都沒一碗肉。


    男人五十來歲,幹瘦幹瘦的,臉色陰沉,他朝阮七七和滿崽看了眼,眼神警覺。


    “高主任,你們相認啦?”


    之前的年輕門衛也過來了,手裏抱著一摞報紙,特別激動地嚷嚷起來,比他自個認爹還激動。


    矮個子男人神色狐疑,一時間沒聽懂,相認什麽?


    阮七七反應很快,她拖著滿崽衝過去,感情飽滿地叫道:“大爹啊,你還記得大明湖邊的王翠花嗎?”


    本來想說夏雨荷的,但這名字太詩情畫意,不符合村姑人設,所以她借用了家屬樓的王翠花名字。


    “爸爸!”


    滿崽也跟著叫,但有點不太情願。


    他更喜歡別人叫他爸爸。


    不過七七答應他,隻要叫了爸爸,會給他一杯好喝的奶茶,滿崽就勉為其難地叫了。


    “別亂叫,我不認識你們,更不認識王翠花。”


    高宇飛沉著臉訓斥,甩開阮七七的手,準備離開,但又被緊緊抱住了。


    “果然讓我娘料中了,她說你無情無義,肯定不會認我們,哼,你不認沒事,但錢必須出,我娘生病了,你搞大她肚子一走了之,害我娘在村裏被人戳脊梁骨,一輩子抬不起頭,當年我娘含辛茹苦供你在城裏念書,花了不少錢,這筆錢你得還!”


    阮七七瞎話張嘴就來,前世看了那麽多網文,編故事太簡單了。


    圍觀的群眾越來越多,他們和門衛一樣,都信以為真,沒有一點懷疑。


    畢竟誰能拿自己娘的名聲開玩笑,這可真是要戳脊梁骨的。


    “真沒看出來,高主任原來是這種人!”


    “男人都這樣,有幾個有良心的?”


    “可憐那個王翠花,錢沒了,名聲也毀了,高主任害人不淺啊!”


    ……


    群眾們議論紛紛,都很同情阮七七和滿崽,看高宇飛的眼神也變得鄙夷,忘恩負義的陳世美真不是東西。


    高宇飛看阮七七的眼神十分陰鷙,他現在懷疑,阮七七是上麵派下來查他的。


    這段時間他感覺不太好,潛伏這麽多年,他對危險來臨有著敏銳的直覺,從來沒失誤過,所以他打算死遁,離開兵工廠,偷渡去對岸,然後回祖國。


    他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隻要個合適的機會,就能完美無缺地死遁離開,給這幾十年的潛伏任務,畫上個漂亮的句號。


    在離開之前,絕對不可以出任何意外。


    高宇飛不太確定阮七七的身份,他也不想節外生枝,就試探地問:“王翠花是你們的母親?”


    “是我娘,還錢!”


    阮七七揪住了高宇飛的衣領,她165的身高,揪一個小矮子不費吹灰之力。


    她湊近了些,在高宇飛耳邊輕聲說:“老東西,拿五百塊錢出來,否則我就告訴公安,你堂客是你害死的,我娘以前住你隔壁,她親眼看到你給你堂客下的藥。”


    高宇飛麵色變了變,心裏卻鬆了口氣。


    原來是個訛錢的無賴。


    他記得以前隔壁確實有個大嘴巴女人,這個年輕女人,大概就是那大嘴巴女人的女兒了,果然和她母親一樣討厭。


    要不是他現在不方便動手,肯定要弄死這個貪得無厭的女人。


    他的錢都是要給帝國辦事的,他自己都舍不得多花一分錢,居然敢向他訛五百塊,真是豈有此理!


    “確實是我對不住你們母親,我身上隻有這些錢,你們先拿去給你們母親治病,我再去籌錢,給你們寄過去!”


    高宇飛非常誠懇地道歉,還掏出了幾十塊錢,塞給了阮七七。


    圍觀群眾們眼神更鄙夷了,果然是個陳世美,真不是東西!


    阮七七接過錢,大聲道:“我娘的病不能耽擱,三天後我來拿錢,否則我就去組織告你耍流氓!”


    高宇飛眼神更陰鷙了,他聽懂了阮七七的威脅,三天後沒錢,就要去公安舉報他殺妻!


    可惡!


    阮七七大搖大擺地走了,出了兵工廠後,她問滿崽:“學會了嗎?”


    “會了。”


    滿崽點點頭,並且用高宇飛的語氣,說了句話,語氣和語調都一模一樣。


    “真棒!”


    阮七七豎起大拇指誇獎,從包裏拿出一杯奶茶,獎勵他的。


    滿崽迫不及待地插管子,吸了一大口,滿臉都是幸福的滿足。


    隻可惜不能帶回去給爸爸媽媽喝,七七說,爸爸媽媽年紀大,不能喝這個,要生病的。


    滿崽喝完奶茶,把空杯子還給阮七七。


    兩人並沒回大院,他們找了個飯店吃飯,表現得就像是窮人乍富一樣,進飯店點了好幾個菜,擺了一桌子。


    躲在外麵的高宇飛,看到這兩人大吃大喝,花錢如流水,也徹底放心了。


    果然是來訛錢的,有了點錢就大吃大喝。


    如果是上麵派的人,絕對不會這麽幹,華國的幹部都很樸素,花錢比他還小氣。


    阮七七早發現他了,故意表現給這小鬼子看的,等高宇飛走後,她和滿崽慢吞吞吃完飯,又去高宇飛的住處逛了圈,並沒發現實質性的消息。


    高宇飛好像沒有同夥,從來都是獨來獨往,也不和外界聯係。


    阮七七和滿崽盯了高宇飛三天,確定他確實是一個人,可能同夥都死絕了吧,隻剩下他一人搞破壞。


    而且高宇飛想跑路,就是這幾天的事。


    阮七七想了個一勞永逸的法子,給滿崽培訓了下,就讓他給公安打電話,用的是高宇飛的聲音。


    “我有罪,我罪該萬死,我要舉報我自己,我是櫻花國人,奉命在兵工廠潛伏,這些年我腐蝕了很多人,搞了很多破壞,還害了很多人命,他們都是堅定不屈的華國人,沒有被我腐蝕,不肯配合我搞破壞,我就弄死了他們……我為帝國做了那麽多事,可帝國卻一直不肯聯係我,我決定棄暗投明……”


    阮七七的導演欲,在滿崽身上得到了充分的滿足,滿崽是個特別優秀的演員,演啥像啥,幾乎都是一條過。


    他照著阮七七給的台詞,用高宇飛的語氣打了電話,公安那邊還沒反應過來,他就掛了電話,興奮地問:“七七,我說完了,還有奶茶不?”


    “沒了,明天才能喝!”


    阮七七無情拒絕,奶茶吃多了對身體不好。


    滿崽也不失望,因為明天又可以喝了嘛,媽媽說過,做人不可以太貪心的。


    天色暗了下來,阮七七帶上滿崽去了高宇飛住處,這小鬼子回家了,他在收拾行李,明天他就準備死遁,然後去羊城做船,逃去對岸。


    【今天又是將近八千字呢,寶貝們,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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