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ou兒……
我從睡夢中突然驚醒，回過神來，現自己躺在一張晶瑩的玉床上，變成黑貓的黑縮在我的懷中。
低頭看去，我看到我的身上纏著繃帶，傷勢已經好了許多。
雖然隻是輕輕地動了一下，身子卻像是要漂浮起來一般，我現周圍彌漫著一種奇怪的水流，水很清，卻又無處不在，既不會弄濕我的衣服，也不會讓我感到窒息。
我下了床，往外走去，由於浮力的關係，感覺就像是在太空中行走一般，整個人空蕩蕩的，隻能通過千斤墜之類的功法才能穩住身子。
抱著黑來到外頭，我現到處都是幻出奇彩的珊瑚，和奇奇怪怪的樹，而屋子全都是用半透明的冰玉製成，流光四溢，宛若冰雕。
周圍遊著一條條人魚，俱是人身魚尾，男的赤著上身，女的也僅僅隻是在胸前罩著兩枚貝殼。
他們像看珍稀動物一般看著我，尤其是那些女人魚，一個個掩嘴竊笑，讓我很不好意思。
抬起頭來，我能夠看到一層薄膜般的半圓型蒼穹，就好像有一個巨大的氣泡將這裏罩住，氣泡之外，則是深青色的海水。
雖然以前沒有來過這裏，我卻也知道這裏肯定是鮫人族的地盤，那些人魚全部都是鮫人。
傳聞中，鮫人的眼淚落在地上，會變成珍珠，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一個聲音在我身後響起：“你醒過來了？”
我猛一轉身，然後就看到……儒俠孫越。
在看到這些鮫人的時候，我就想著會不會是他救了我，鮫人族很少跟外人有來往，一般來，他們常年居住在海底，誰也無法找到他們。
但是藍姐曾過，孫越對鮫人族有恩，他跟鮫族的關係極好，而在庸城時，成公智瓊也跟我過，她孫越正在鮫族的地盤查探與妖姬青璿有關的事。
青璿也是一個鮫人。
“前輩救了我？”我看著孫越。
孫越笑道：“還是不要叫我前輩的好，我這人講不來禮節之類的東西，你要是不嫌棄，就叫我一聲大哥吧。”
咳，庭庭是我女朋友，又是他女兒的結拜姐妹，我再叫他大哥，那不是全亂套了？
但是不管怎樣，如果不是被他救下，掉在那麽冰冷的海水裏，就算不傷重而亡，也一定會被凍死，從這一來，我真的很感激他，畢竟他救了我的命。
隻是1ou兒……
心裏有一種無由的刺痛。
“你也不用謝我，”孫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本應該早救你的，隻是因為不想讓暗夜現，所以慢了一步，等你掉入海中才出手，差害你失血過多，死在海中，真是抱歉。”
“哦……啊？”難道他一直都在？
既然他一直都在，為什麽不早出來？如果他早出手的話，1ou兒根本就不會死……
我不由瞪著他。
“我們走走吧。”孫越帶著我在這個奇怪的地方逛著，“雲兄弟，你是否相信，這世上有運氣這一回事？”
“應該有吧？”我。
至少白在身邊，和黑在身邊，遇到的事真的很不一樣，白在身邊的時候，感覺就算是再危險的處境都能找出路來，而黑在身邊時，卻真的是危機重重，上次被窮神厲問星追殺，卻被惡魄斬天光從背後砍了一刀，差死在那裏，這次也是，差就死在碧落崖。
孫越又問：“那雲兄弟是否相信，有些劫難是命中注定的？”
“命中注定？”
“在星算中，有應劫這麽一，”孫越道，“有些劫難，你無論如何也避不過去，若要強行避過，那隻會引來更大的劫難，在這種時候，與其強行避劫，倒不如從容麵對，大難不死，才必有後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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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算這種東西我不太懂，不過以前跟美美在一起的時候，也聽她過這種事，有些災禍可以通過伏羲卦術避過，但是有些卻是避不過的，就算強行避過，後麵也是災禍連連，用某種法，那就是“命中有此一劫”。
“其實星算這種東西，我也不是很懂，”孫越撓著頭，“若樺也是一竅不通，大約是遺傳了我在這方麵的天分。不過有人推算出，你在當日必定會有一劫，劫數這種東西，真的很不好，就算當時沒有暗夜出現，弄不好也會有其它事情生，既然如此，倒不如讓你中上一劍，帶傷墜海，從卦術的角度來，這就是‘應劫’。”
又道：“就像棋道，若有一處劫爭關係甚大，放著不管的話早晚會生出禍害，那就不如提前打響，寧可吃些虧，也要將它消解。”
這個道理我也知道，但是……但是1ou兒卻不是我可以輕易丟掉的棄子……
我怎能為了消解自身的劫難，眼睜睜地看著1ou兒死去？
孫越道：“雲兄弟可是在為伊1ou姑娘難過？你也不用太過傷心，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伊1ou姑娘就是雲兄弟你日後之福也不定。”
我心中一動，向他看去……難道伊1ou也還活著？
我跟著孫越來到一個海下洞府，內中有一個冷豔的鮫族女子，孫越向我介紹道：“這位便是鮫族族長默殊姑娘。”
我趕緊道謝：“多謝族長收留……”
她卻麵無表情地從我麵前經過，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喂喂，就算不歡迎我，也不用擺出這種臉色吧？
我看向孫越，他笑道：“鮫族的禮儀與人類不同，在這種正式介紹的場合上，不笑表示把你當自己人，若是笑了，就表示這裏其實不歡迎你，你可以走了。”
咳，果然不同。
帶我見完鮫族族長，孫越又領著我繼續逛。
向他詢問之後，我才知道這個地方叫做鯨魚林，乃是鮫族世代寄居之地，不過鮫族也並非一直都是住在這裏，他們有隨著海流和季節四處遷棲的習慣，每年在這裏住的時間，隻有四五個月左右。
一路上，也遇到些其他鮫人，現果然就跟孫越的一樣，在互相介紹時，他們一個個都是板著臉來，就連那些孩子也不例外，若是有哪個孩子笑出聲來，就會被他們的父母敲著腦袋沒禮貌，還有那些鮫族少女，雖然在旁邊看我時，指指，嬌笑不斷，但在介紹時，全都是麵無笑容。
當然，這些鮫族少女實在是讓人賞心悅目，原本就一個個裸著上身，最多就是在胸前罩著貝殼（連沒罩貝殼的也有好多），而且不知是不是常年在水中遊動的原因，一個個頭秀美，身材嬌好，那種玲瓏窈窕的曲線仿佛被水雕琢過一般，凹凸有致，卻又光滑誘人。
孫越將我帶回冰屋，道：“這些日子，你都可以先住在這裏……”
“等一下，”我趕緊叫道，“這裏雖然不錯，但我還是想趕回平風島去，我離開時，青璿手下的海盜正在襲擊平風島……”
“這個不用擔心，”孫越道，“你已經昏迷了好幾天，在這幾天裏，平風島的戰事早已結束，青璿雖然攻得出其不意，但若樺也及時帶著玄鳥兵團趕去支援，現在，青璿的手下已經退回北海去了。”
“那我也沒時間留在這裏……”
孫越認真地看著我：“你難道不想知道豔仙伊雪所種下的桃花烙印的秘密？你難道不想知道為什麽會有那麽多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孩子，而她們身上都是桃花烙印？你難道不想知道伊雪到底有什麽目的？”
我心中一動……難道他已經弄清楚這一切了？
孫越道：“這些東西一時間很難得清楚，要向你解釋明白，先就要讓你知道……什麽是《天仙心傳》。”
我問：“什麽是《天仙心傳》？”
孫越笑道：“你剛剛醒來，還是先吃東西，休息一下，我到時再向你慢慢解釋，有些事情，急也沒有。”
無奈之下，我隻好先聽他的，在這裏住了下來。
再次醒來時，現黑趴在床頭，看我的眼眸充滿了哀傷，一見我醒來，它就要往外跑，我趕緊將它抓了回來，問它要去哪裏。
“我還是離開你的好，”它嘀咕著，“跟我在一起，你會死得很快的。”
“不關你的事，”我摸著它的頭，“是我自己不夠心，和你沒什麽關係，再我現在不也沒事？”
按孫越所，我會差死在暗夜的算計下，原本就是“無法逃避的劫難”，就算沒有暗夜出現，也可能會有其它事情生，就算沒有事情現，弄不好自己走在路上也會被石頭絆倒，然後摔死……這種事起來確實很玄，不過在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已經不能用“科學”來解釋了。
既然是我自己的劫難，那跟黑自然沒有什麽關係，當然這種東西也難得很，也許就是因為我注定遭劫，它才會出現在我的身邊，把災劫帶給我。
突然想到，也許不是黑給他人帶來厄運，而是那些注定將遭遇厄運的人，才會看到黑。
就像是哲學家康德過的那個故事……一個農夫養了許多雞，每當他給這些雞喂食的時候，就會把槽口前的鈴搖三下，時長日久，那些雞就將鈴聲和食物連係在一起，認為隻要鈴響了三下，就一定會有吃的。
有一天，農夫家來了客人，他準備殺一隻雞招待客人，於是拿著菜刀走到雞籠前，又將鈴搖了三下，其中一隻雞想要多吃食，憑著身強力壯擠開其它雞，第一個將腦袋伸出去，結果卻是一柄菜刀落了下來……
也許並不是黑會給那些遇到它的人帶來厄運，也許隻是它怎麽也無法躲開那些注定會有厄運的人，從這一來，並不是那些人運氣不好遇到它，而是它運氣不好遇到那些人。
就像鈴聲和喂食雖然緊緊相連，其實卻並不存在真正的必然聯係一樣，黑和厄運，很可能也沒有什麽必然的聯係……
好吧，黑跟厄運無關，隻不過是在替它開拖罷了，這話連我自己都不信。
架著黑貓的胳膊，我看著它的眼睛……它的眼睛反射著晶瑩而又迷蒙的幽光。
“不要走，”我，“你還沒幫我生孩子呢。”
“生你的頭……”它嘀咕道。
正要繼續話，卻聽到門口處傳來“哇”的一聲：“姐姐姐姐，你聽到沒有？他要那隻貓幫他生孩子耶。”
“嗯嗯嗯嗯，”另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傳來，“原來人族跟貓也可以做那種事的麽？妹妹妹妹，你他們生出來的孩子像人還是像貓？”
汗……
我扭過頭去，看到從門口處探出兩顆腦袋，那是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鮫族女孩子，長長的頭結成辮子，紅紅的臉蛋粉嫩可愛。
我看著有趣，於是向她們招手。
兩個人魚姑娘你推我，我推你，偷笑一陣，然後麵無表情地搖著尾巴遊了過來，停在那裏，彎下腰做了個表示禮儀的動作。
我現自己的眼睛不知道該往哪裏放……她們是完全**的，胸前的嫩乳上連貝殼都沒有罩。
不過兩個姑娘顯然並不在意這樣的事，在麵無表情地施完禮後，兩個淘氣的姑娘終是無法忍住笑容，其中一個雙手撐著床沿，一臉期盼地看著我：“真的嗎？人族真的可以跟貓生孩子嗎？會生出什麽來？長得像人還是像貓？”
另一個女孩撐著她的肩膀，半趴在她的背上，同樣期盼地看著我：“難道腦袋是人族，身子是貓？要不腦袋是貓，身子是人？會不會生出烏龜來？”
咳，為什麽是烏龜？
黑跳到我肩頭，嬌笑道：“你們又是誰？”
兩個姑娘對望一眼，其中一個往左旋，一手彎起，一起平伸，魚尾翹起：“我叫姐姐。”
另一個往右旋，做了個完全相反的動作：“我叫妹妹。”
好名字……
兩個人魚姑娘原本就長得一模一樣，動作又是完全相反，一眼看去，其中一個就像是另一個的倒影，極是有趣。
“我叫雲諾，”我微笑地將黑拎在手中，“它叫黑。”
姐姐湊了過來，盯著黑看：“它為什麽會話？”
妹妹也湊了過來：“為什麽為什麽？”
黑抱著雙爪，嘿嘿冷笑：“因為我是……妖怪！”
黑影一幻，它一下子就變成一隻張牙舞爪的巨大怪獸，朝人魚姐妹花撲去，兩個姑娘尖叫一聲，嚇得往外直竄，一忽兒就沒了影。
黑變回黑貓，得意地抱著雙爪：“哼哼哼哼……哎唷！”
我在它的腦袋上狠狠敲了一下……居然把這麽可愛的兩隻人魚羅莉給我嚇跑。
孫越將我帶到一處無人的珊瑚林中。
我撥著周圍那奇怪的水流，問：“這些到底是什麽水，為什麽那些魚可以在這裏遊，我們卻也可以在這裏自由的行走和呼吸？”
孫越道：“這是引自歸墟深處方丈山的天水，不過最重要的還是周圍布下了一層結界，這種結界可以使這些天水聚而不散，又使外人無法找到這裏。鮫族很少與外族接觸，比較單純，若是被一些有惡念的獵人找到，很容易引災難，以前，大昊還有許多王公貴族經常出重金，讓一些幻獸獵人幫他們在大海誘捕鮫人，隻為放在家中觀賞虐待。”
嗯，可以想象……就像那對可愛的人魚姐妹花，連我都想把她們拐了。
“我們還是先天仙心傳吧，”孫越道，“天仙心傳，視身若晶。它其實是一種將自身視作水晶，讓自己不受世情幹擾，不惹外界塵埃的心法。一個人身處在天地之間，總有許多雜念讓你無法自拔，或是父母的責罵讓你孤僻自卑，或是敵人的嘲諷讓你憤怒衝動，總有許多情緒並非是你自己想要的，但你卻無法控製住自己，而天仙心傳，就是一種幫你排除負麵情緒，讓你時時刻刻都能保持最佳狀態，以最真實的自己麵對親友或是仇敵的心法。”
就隻是這樣？
這種心法聽上去雖然不錯，但我還以為，這東西既然會被豔仙伊雪那麽重視，那它就應該是一種……更神奇的東西。
“但這其實隻是一種表象，或者，將《天仙心傳》作為心法修行，那隻是北雪家對它的使用方式，正是將《天仙心傳》與子女的教育互相結合，北雪世家才總是能夠培養出鳳儀天下的奇女子，”孫越道，“但最早寫出《天仙心傳》的人，目的卻不是這個，《天仙心傳》真正的目的，其實是為了幫助一個人……進窺天道。”
“進窺天道？”
“嗯，”孫越道，“天仙心傳，視身若晶。天仙心傳不隻是可以幫人放下心中障礙，不受外界幹擾，修到最高境界時，更可讓人達至‘無色無法，混化圓真’的地步，成為傳中的天仙。而要弄清這一，你先要明白的是，‘心’與‘身’之間的關係。”
心與身之間的關係？
孫越繼續道：“當一個人心中生出懼意，身體自然也會作出相應的反應，比如心跳加快，背生冷汗，嚴重時更是雙手顫，雙腿軟。而當那個人充滿自信地麵對一切時，這些身體反應則會消失，不但顯得更加挺拔，連眼神也跟尋常時候不一樣。哪怕是一個不漂亮的女孩子，當她擁有足夠的自信時，也會顯得份外不同，讓人下意識地就會去注意到她，這，就是‘心’對‘身’的影響。”
我了頭。
不過像芙蓉姐姐和鳳姐那樣的，算不算是因為“自信”而“引人注意”？
咳，想得遠了。
畢竟裝出來的自信和真正的自信完全是兩回事，一個總是在公眾場合把自己誇得天上有地上無的人，很可能不是自信到極，而是自卑到極。
真正自信的人是從來不在別人麵前誇自己的。
我就從來不在別人麵前誇自己。
我還用誇麽？
孫越又道：“‘心’對‘身’能夠生出影響，而‘身’對‘心’也同樣能夠生出影響。”
我問：“什麽樣的影響。”
孫越道：“像這樣……”
突然出手，以指作劍，閃電般向我擊來。
我想要躲避，但是太遲，被他在心口狠狠了一下，痛感一下子就傳遍全身，整個身子向後拋飛……
我從睡夢中突然驚醒，回過神來，現自己躺在一張晶瑩的玉床上，變成黑貓的黑縮在我的懷中。
低頭看去，我看到我的身上纏著繃帶，傷勢已經好了許多。
雖然隻是輕輕地動了一下，身子卻像是要漂浮起來一般，我現周圍彌漫著一種奇怪的水流，水很清，卻又無處不在，既不會弄濕我的衣服，也不會讓我感到窒息。
我下了床，往外走去，由於浮力的關係，感覺就像是在太空中行走一般，整個人空蕩蕩的，隻能通過千斤墜之類的功法才能穩住身子。
抱著黑來到外頭，我現到處都是幻出奇彩的珊瑚，和奇奇怪怪的樹，而屋子全都是用半透明的冰玉製成，流光四溢，宛若冰雕。
周圍遊著一條條人魚，俱是人身魚尾，男的赤著上身，女的也僅僅隻是在胸前罩著兩枚貝殼。
他們像看珍稀動物一般看著我，尤其是那些女人魚，一個個掩嘴竊笑，讓我很不好意思。
抬起頭來，我能夠看到一層薄膜般的半圓型蒼穹，就好像有一個巨大的氣泡將這裏罩住，氣泡之外，則是深青色的海水。
雖然以前沒有來過這裏，我卻也知道這裏肯定是鮫人族的地盤，那些人魚全部都是鮫人。
傳聞中，鮫人的眼淚落在地上，會變成珍珠，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一個聲音在我身後響起：“你醒過來了？”
我猛一轉身，然後就看到……儒俠孫越。
在看到這些鮫人的時候，我就想著會不會是他救了我，鮫人族很少跟外人有來往，一般來，他們常年居住在海底，誰也無法找到他們。
但是藍姐曾過，孫越對鮫人族有恩，他跟鮫族的關係極好，而在庸城時，成公智瓊也跟我過，她孫越正在鮫族的地盤查探與妖姬青璿有關的事。
青璿也是一個鮫人。
“前輩救了我？”我看著孫越。
孫越笑道：“還是不要叫我前輩的好，我這人講不來禮節之類的東西，你要是不嫌棄，就叫我一聲大哥吧。”
咳，庭庭是我女朋友，又是他女兒的結拜姐妹，我再叫他大哥，那不是全亂套了？
但是不管怎樣，如果不是被他救下，掉在那麽冰冷的海水裏，就算不傷重而亡，也一定會被凍死，從這一來，我真的很感激他，畢竟他救了我的命。
隻是1ou兒……
心裏有一種無由的刺痛。
“你也不用謝我，”孫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本應該早救你的，隻是因為不想讓暗夜現，所以慢了一步，等你掉入海中才出手，差害你失血過多，死在海中，真是抱歉。”
“哦……啊？”難道他一直都在？
既然他一直都在，為什麽不早出來？如果他早出手的話，1ou兒根本就不會死……
我不由瞪著他。
“我們走走吧。”孫越帶著我在這個奇怪的地方逛著，“雲兄弟，你是否相信，這世上有運氣這一回事？”
“應該有吧？”我。
至少白在身邊，和黑在身邊，遇到的事真的很不一樣，白在身邊的時候，感覺就算是再危險的處境都能找出路來，而黑在身邊時，卻真的是危機重重，上次被窮神厲問星追殺，卻被惡魄斬天光從背後砍了一刀，差死在那裏，這次也是，差就死在碧落崖。
孫越又問：“那雲兄弟是否相信，有些劫難是命中注定的？”
“命中注定？”
“在星算中，有應劫這麽一，”孫越道，“有些劫難，你無論如何也避不過去，若要強行避過，那隻會引來更大的劫難，在這種時候，與其強行避劫，倒不如從容麵對，大難不死，才必有後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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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星算這種東西，我也不是很懂，”孫越撓著頭，“若樺也是一竅不通，大約是遺傳了我在這方麵的天分。不過有人推算出，你在當日必定會有一劫，劫數這種東西，真的很不好，就算當時沒有暗夜出現，弄不好也會有其它事情生，既然如此，倒不如讓你中上一劍，帶傷墜海，從卦術的角度來，這就是‘應劫’。”
又道：“就像棋道，若有一處劫爭關係甚大，放著不管的話早晚會生出禍害，那就不如提前打響，寧可吃些虧，也要將它消解。”
這個道理我也知道，但是……但是1ou兒卻不是我可以輕易丟掉的棄子……
我怎能為了消解自身的劫難，眼睜睜地看著1ou兒死去？
孫越道：“雲兄弟可是在為伊1ou姑娘難過？你也不用太過傷心，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伊1ou姑娘就是雲兄弟你日後之福也不定。”
我心中一動，向他看去……難道伊1ou也還活著？
我跟著孫越來到一個海下洞府，內中有一個冷豔的鮫族女子，孫越向我介紹道：“這位便是鮫族族長默殊姑娘。”
我趕緊道謝：“多謝族長收留……”
她卻麵無表情地從我麵前經過，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喂喂，就算不歡迎我，也不用擺出這種臉色吧？
我看向孫越，他笑道：“鮫族的禮儀與人類不同，在這種正式介紹的場合上，不笑表示把你當自己人，若是笑了，就表示這裏其實不歡迎你，你可以走了。”
咳，果然不同。
帶我見完鮫族族長，孫越又領著我繼續逛。
向他詢問之後，我才知道這個地方叫做鯨魚林，乃是鮫族世代寄居之地，不過鮫族也並非一直都是住在這裏，他們有隨著海流和季節四處遷棲的習慣，每年在這裏住的時間，隻有四五個月左右。
一路上，也遇到些其他鮫人，現果然就跟孫越的一樣，在互相介紹時，他們一個個都是板著臉來，就連那些孩子也不例外，若是有哪個孩子笑出聲來，就會被他們的父母敲著腦袋沒禮貌，還有那些鮫族少女，雖然在旁邊看我時，指指，嬌笑不斷，但在介紹時，全都是麵無笑容。
當然，這些鮫族少女實在是讓人賞心悅目，原本就一個個裸著上身，最多就是在胸前罩著貝殼（連沒罩貝殼的也有好多），而且不知是不是常年在水中遊動的原因，一個個頭秀美，身材嬌好，那種玲瓏窈窕的曲線仿佛被水雕琢過一般，凹凸有致，卻又光滑誘人。
孫越將我帶回冰屋，道：“這些日子，你都可以先住在這裏……”
“等一下，”我趕緊叫道，“這裏雖然不錯，但我還是想趕回平風島去，我離開時，青璿手下的海盜正在襲擊平風島……”
“這個不用擔心，”孫越道，“你已經昏迷了好幾天，在這幾天裏，平風島的戰事早已結束，青璿雖然攻得出其不意，但若樺也及時帶著玄鳥兵團趕去支援，現在，青璿的手下已經退回北海去了。”
“那我也沒時間留在這裏……”
孫越認真地看著我：“你難道不想知道豔仙伊雪所種下的桃花烙印的秘密？你難道不想知道為什麽會有那麽多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孩子，而她們身上都是桃花烙印？你難道不想知道伊雪到底有什麽目的？”
我心中一動……難道他已經弄清楚這一切了？
孫越道：“這些東西一時間很難得清楚，要向你解釋明白，先就要讓你知道……什麽是《天仙心傳》。”
我問：“什麽是《天仙心傳》？”
孫越笑道：“你剛剛醒來，還是先吃東西，休息一下，我到時再向你慢慢解釋，有些事情，急也沒有。”
無奈之下，我隻好先聽他的，在這裏住了下來。
再次醒來時，現黑趴在床頭，看我的眼眸充滿了哀傷，一見我醒來，它就要往外跑，我趕緊將它抓了回來，問它要去哪裏。
“我還是離開你的好，”它嘀咕著，“跟我在一起，你會死得很快的。”
“不關你的事，”我摸著它的頭，“是我自己不夠心，和你沒什麽關係，再我現在不也沒事？”
按孫越所，我會差死在暗夜的算計下，原本就是“無法逃避的劫難”，就算沒有暗夜出現，也可能會有其它事情生，就算沒有事情現，弄不好自己走在路上也會被石頭絆倒，然後摔死……這種事起來確實很玄，不過在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已經不能用“科學”來解釋了。
既然是我自己的劫難，那跟黑自然沒有什麽關係，當然這種東西也難得很，也許就是因為我注定遭劫，它才會出現在我的身邊，把災劫帶給我。
突然想到，也許不是黑給他人帶來厄運，而是那些注定將遭遇厄運的人，才會看到黑。
就像是哲學家康德過的那個故事……一個農夫養了許多雞，每當他給這些雞喂食的時候，就會把槽口前的鈴搖三下，時長日久，那些雞就將鈴聲和食物連係在一起，認為隻要鈴響了三下，就一定會有吃的。
有一天，農夫家來了客人，他準備殺一隻雞招待客人，於是拿著菜刀走到雞籠前，又將鈴搖了三下，其中一隻雞想要多吃食，憑著身強力壯擠開其它雞，第一個將腦袋伸出去，結果卻是一柄菜刀落了下來……
也許並不是黑會給那些遇到它的人帶來厄運，也許隻是它怎麽也無法躲開那些注定會有厄運的人，從這一來，並不是那些人運氣不好遇到它，而是它運氣不好遇到那些人。
就像鈴聲和喂食雖然緊緊相連，其實卻並不存在真正的必然聯係一樣，黑和厄運，很可能也沒有什麽必然的聯係……
好吧，黑跟厄運無關，隻不過是在替它開拖罷了，這話連我自己都不信。
架著黑貓的胳膊，我看著它的眼睛……它的眼睛反射著晶瑩而又迷蒙的幽光。
“不要走，”我，“你還沒幫我生孩子呢。”
“生你的頭……”它嘀咕道。
正要繼續話，卻聽到門口處傳來“哇”的一聲：“姐姐姐姐，你聽到沒有？他要那隻貓幫他生孩子耶。”
“嗯嗯嗯嗯，”另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傳來，“原來人族跟貓也可以做那種事的麽？妹妹妹妹，你他們生出來的孩子像人還是像貓？”
汗……
我扭過頭去，看到從門口處探出兩顆腦袋，那是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鮫族女孩子，長長的頭結成辮子，紅紅的臉蛋粉嫩可愛。
我看著有趣，於是向她們招手。
兩個人魚姑娘你推我，我推你，偷笑一陣，然後麵無表情地搖著尾巴遊了過來，停在那裏，彎下腰做了個表示禮儀的動作。
我現自己的眼睛不知道該往哪裏放……她們是完全**的，胸前的嫩乳上連貝殼都沒有罩。
不過兩個姑娘顯然並不在意這樣的事，在麵無表情地施完禮後，兩個淘氣的姑娘終是無法忍住笑容，其中一個雙手撐著床沿，一臉期盼地看著我：“真的嗎？人族真的可以跟貓生孩子嗎？會生出什麽來？長得像人還是像貓？”
另一個女孩撐著她的肩膀，半趴在她的背上，同樣期盼地看著我：“難道腦袋是人族，身子是貓？要不腦袋是貓，身子是人？會不會生出烏龜來？”
咳，為什麽是烏龜？
黑跳到我肩頭，嬌笑道：“你們又是誰？”
兩個姑娘對望一眼，其中一個往左旋，一手彎起，一起平伸，魚尾翹起：“我叫姐姐。”
另一個往右旋，做了個完全相反的動作：“我叫妹妹。”
好名字……
兩個人魚姑娘原本就長得一模一樣，動作又是完全相反，一眼看去，其中一個就像是另一個的倒影，極是有趣。
“我叫雲諾，”我微笑地將黑拎在手中，“它叫黑。”
姐姐湊了過來，盯著黑看：“它為什麽會話？”
妹妹也湊了過來：“為什麽為什麽？”
黑抱著雙爪，嘿嘿冷笑：“因為我是……妖怪！”
黑影一幻，它一下子就變成一隻張牙舞爪的巨大怪獸，朝人魚姐妹花撲去，兩個姑娘尖叫一聲，嚇得往外直竄，一忽兒就沒了影。
黑變回黑貓，得意地抱著雙爪：“哼哼哼哼……哎唷！”
我在它的腦袋上狠狠敲了一下……居然把這麽可愛的兩隻人魚羅莉給我嚇跑。
孫越將我帶到一處無人的珊瑚林中。
我撥著周圍那奇怪的水流，問：“這些到底是什麽水，為什麽那些魚可以在這裏遊，我們卻也可以在這裏自由的行走和呼吸？”
孫越道：“這是引自歸墟深處方丈山的天水，不過最重要的還是周圍布下了一層結界，這種結界可以使這些天水聚而不散，又使外人無法找到這裏。鮫族很少與外族接觸，比較單純，若是被一些有惡念的獵人找到，很容易引災難，以前，大昊還有許多王公貴族經常出重金，讓一些幻獸獵人幫他們在大海誘捕鮫人，隻為放在家中觀賞虐待。”
嗯，可以想象……就像那對可愛的人魚姐妹花，連我都想把她們拐了。
“我們還是先天仙心傳吧，”孫越道，“天仙心傳，視身若晶。它其實是一種將自身視作水晶，讓自己不受世情幹擾，不惹外界塵埃的心法。一個人身處在天地之間，總有許多雜念讓你無法自拔，或是父母的責罵讓你孤僻自卑，或是敵人的嘲諷讓你憤怒衝動，總有許多情緒並非是你自己想要的，但你卻無法控製住自己，而天仙心傳，就是一種幫你排除負麵情緒，讓你時時刻刻都能保持最佳狀態，以最真實的自己麵對親友或是仇敵的心法。”
就隻是這樣？
這種心法聽上去雖然不錯，但我還以為，這東西既然會被豔仙伊雪那麽重視，那它就應該是一種……更神奇的東西。
“但這其實隻是一種表象，或者，將《天仙心傳》作為心法修行，那隻是北雪家對它的使用方式，正是將《天仙心傳》與子女的教育互相結合，北雪世家才總是能夠培養出鳳儀天下的奇女子，”孫越道，“但最早寫出《天仙心傳》的人，目的卻不是這個，《天仙心傳》真正的目的，其實是為了幫助一個人……進窺天道。”
“進窺天道？”
“嗯，”孫越道，“天仙心傳，視身若晶。天仙心傳不隻是可以幫人放下心中障礙，不受外界幹擾，修到最高境界時，更可讓人達至‘無色無法，混化圓真’的地步，成為傳中的天仙。而要弄清這一，你先要明白的是，‘心’與‘身’之間的關係。”
心與身之間的關係？
孫越繼續道：“當一個人心中生出懼意，身體自然也會作出相應的反應，比如心跳加快，背生冷汗，嚴重時更是雙手顫，雙腿軟。而當那個人充滿自信地麵對一切時，這些身體反應則會消失，不但顯得更加挺拔，連眼神也跟尋常時候不一樣。哪怕是一個不漂亮的女孩子，當她擁有足夠的自信時，也會顯得份外不同，讓人下意識地就會去注意到她，這，就是‘心’對‘身’的影響。”
我了頭。
不過像芙蓉姐姐和鳳姐那樣的，算不算是因為“自信”而“引人注意”？
咳，想得遠了。
畢竟裝出來的自信和真正的自信完全是兩回事，一個總是在公眾場合把自己誇得天上有地上無的人，很可能不是自信到極，而是自卑到極。
真正自信的人是從來不在別人麵前誇自己的。
我就從來不在別人麵前誇自己。
我還用誇麽？
孫越又道：“‘心’對‘身’能夠生出影響，而‘身’對‘心’也同樣能夠生出影響。”
我問：“什麽樣的影響。”
孫越道：“像這樣……”
突然出手，以指作劍，閃電般向我擊來。
我想要躲避，但是太遲，被他在心口狠狠了一下，痛感一下子就傳遍全身，整個身子向後拋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