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亂木鴻葉雖然不算太熟,但好歹也是一同逛過風月宮的交情,不想看到他吃虧,於是想要走上前去,設法替他和“東鶩”朱鶴勸架。


    就在這時,外頭卻傳來轟的一聲巨響,連地麵都震了一震,緊接著就是一陣慌亂之聲。


    “東鶩”朱鶴怔了一怔,閃電般掠了出去。


    亂木鴻葉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看到了我。我衝他笑了一笑,也掠到外頭,想知道又出了什麽事。


    街頭上的人很多,其中還包括了風塵三俠,斬大風那巨大的體型讓人很有壓迫感,範塵塵依舊衣裳暴1ou,風無名仍是背著他的大鐵檳,木木然然地跟著他們。


    身穿襦裙,又用天玄百變圖變回“有翅膀的女生”的張蓮也帶著梅、蘭、桂、雪四女飛了出來,與我一同向遠處看去。


    在遠處,一隻大得不可思議的巨蛇正在到處肆虐,一個拍尾,便有許多房屋倒下,一個吐息,躲避不及的群眾便立時昏倒。


    張蓮問:“這是什麽?”


    雪花道:“會不會是青璿知道這裏有針對她的舉動,所以想先在這裏弄出亂子?”


    巨蛇的尾巴掃了過來,土石亂飛,塵埃彌漫。


    驚慌的人群中,傳來嬰兒的哭聲。


    “我去殺這條蛇,”張蓮朝四女道,“你們去救人。”


    完,她就朝巨蛇疾飛而去。


    同時衝出去的還有風塵三俠中的風無名,範塵塵想要將他叫住,卻遲了一步。


    斬大風笑道:“不用擔心無名,一條蛇罷了。”


    範塵塵道:“但又怎知,隻有這一條蛇?”


    斬大風道:“那就跟去看看。”


    完,他便大跨步地向前邁,範塵塵振翅一飛,落在他的肩上。


    我拍了拍肩頭的白,它低吼一聲,會意地縱躍而去,替我去看住張蓮,以防萬一。另一邊,“東鶩”朱鶴冷哼一聲,再掠回廳子時,亂木鴻葉已經溜得沒影了,他隻得解開灰駝子,灰駝子跳了起來,破口大罵。


    伊1ou看著遠處出怒嘶的巨蛇,在我身邊問:“我們不去幫蓮姐姐麽?”


    沒什麽好跟去的,一條蛇罷了。我牽著她:“我們隨便逛逛。”


    順著逃跑的人流走了一陣,一個童不知從哪鑽了出來,彎腰致意:“雲公子,富貴侯有請。”


    跟著童穿過幾條街,島的另一邊電閃雷鳴,分明就是張蓮在舞動她的雷神錘,那條巨蛇筆直地向天空一竄,再摔在地上,整個島都在震動。


    來到一座豪華院落,又有一條石階向下,一路上護衛森嚴,在一條過道處,更有數十名身穿鐵甲的士兵手持長矛,滿臉殺氣。


    伊1ou緊張地抓著我的手:“雲大哥……”


    “別怕,”我笑道,“我們是來做客的,又不是來打架的。”


    完,牽著她就這樣穿過矛陣。


    沒過幾下,來到一處大殿,兩邊明珠晃映,壁流珠懸掛。


    鹿行山迎了出來,道:“公子來到島上已有一日,在下本該在外頭親自迎接才是,還請恕罪!”


    我笑了一笑。


    鹿行山乃是鎮南王的幕僚,而這次平風島針對青璿的舉動,雖然明眼人都知道跟鎮南王有關,但至少在表麵上,鎮南王還是要做出與富貴侯和青璿之間的恩怨無關的樣子,在這種情況下,鹿行山自然不會公然在島上出現。


    殿中的玉椅上坐著一個身穿華服的漢子,漢子腿上還側倚著一個美豔女子,這女子身穿豔紅花衣,腳**,衣裳暴1ou,衣領很寬,隻是簡簡單單地搭在手臂上,圓潤香肩和精美鎖骨全都1ou在外頭,一抹蔥綠抹胸輕掩**,僅僅隻能遮住半截胸脯,讓人感覺她隻要隨便動上一動,就會有美妙凸跳在外頭。


    那漢子一手端著玉杯,一手摟著美女,舉手投足,氣度非凡。美豔女子在他懷中嬌笑一聲,那漢子將玉杯緩緩置在美人唇邊,讓她慢慢吮著。


    我嘖嘖地歎著,心想果然是王候,隨時隨刻都能好酒喝著,美女摟著。


    鹿行山將我和伊1ou引到殿中,介紹道:“這位便是富貴侯。”


    我朝那華服漢子抱拳道:“久聞侯爺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是氣宇非凡,久仰久仰。”


    華服漢子滯在那裏,怔怔地看著我。坐他腿上的美豔女子撲哧一笑,在他臉上拍了拍:“你下去吧。”


    美妙女子曼妙地旋身立起,翅膀微舒,朝我盈盈一福,嬌笑道:“久聞公子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是風度翩翩,有趣有趣。”


    華服漢子躬身離去,我看著眼前的美女,表情呆滯。


    鹿行山幹咳一聲:“雲公子難道不知道……”


    知道什麽?知道富貴侯是母的?又沒人告訴過我,鬼***才知道。


    這下糗大了。


    原來這女的才是富貴侯?!


    伊1ou偷偷捂著嘴兒,在一旁想笑又不敢笑……她要是敢笑出來,我就敢當眾打她屁股。


    嬌豔美麗的富貴侯對這ha曲倒是沒有太過在意,輕輕地拍了拍手,一排身穿精致袍服的少年端酒上菜,富貴侯將手一引:“公子請。”


    酒桌上,伊1ou溫柔地替我斟著玉醴,我與富貴侯對飲了幾杯。


    酒過三巡,富貴侯語音清美:“不知公子對本候以三樣至寶懸賞青璿人頭之舉,有何看法?”


    我笑道:“相思符和琥珀劍雖然也都是世間少有之物,但要讓真正的高手為它殺人,似乎還有些難度,所以你們真正用來懸賞的應該是青龍丹,不過這青龍丹到底有何用處,我卻還弄不清楚。在下孤陋寡聞得緊,讓侯爺和鹿先生見笑了。”


    話又回來,以“侯爺”兩字稱呼一位母的王候,到底妥不妥當?還是應該叫她“侯婆”?


    不過這女人和鹿行山並沒有對我所使用的尊稱生出芥蒂,看來就算是“母侯爺”,也是可以稱作侯爺的。


    富貴侯笑道:“原來公子還不知道青龍丹為何物,不過這東西解釋起來,卻也有些難度,嗯……公子可知道翠虛珠?”


    “這個我倒是知道,”我,“翠虛化珠,不死不老。聽這東西可以讓人青春永駐,隻不過好像有些不吉利,真正得到它的人往往都死得很快。”


    “像翠虛珠這等東西,與其是人間極品,倒不如是仙家寶物了,畢竟像十大名劍這等東西,每隔數代,人世間總會有著名劍師能夠鑄出,但是像翠虛珠這等絕世之物,誰也不知道它到底是從何而來,”富貴侯道,“青龍丹便是與翠虛珠類似的東西,它雖然不像翠虛珠那般,可讓人不死不老,卻也有更甚於翠虛珠的傳,傳中,它不但可讓人百毒不侵,萬邪辟易,更可讓得到它的人進窺天道。其實‘天道’之,虛無縹緲,也不知是真是假,但千百年間,確有不少人在得到青龍丹後,武學修為突飛猛進,更有傳言,它可幫人突破武學第三重境界,讓人破虛而去,再上重樓,直達神仙境界。”


    我心地問:“這……會不會得太誇張了?能夠到達武學第三重境界的人已是少之又少,至於修到第四重境界的人,更是幾近傳,就算有,也沒有誰見到過。”


    富貴侯道:“確實……但千百年來,得到青龍丹後修行大進的例子確有不少,不像翠虛珠,傳中雖然能夠讓人不死不老,但曆史上還真沒有誰憑著它活上數百年,得到它的人,往往都是不得好死。公子亦是習武之人,自然也該知道,像這種能夠讓人突破武學瓶頸的東西,對一名武學的誘惑到底有多大,就連那更加虛無縹緲的九品仙方,千百年來也不知有多少人為了研製它而耗盡一生,更不用這種已有實例證明的武學至寶,不知有多少人為它爭得頭破血流。”


    的確,對於一名武學來,天下再沒有什麽事,會比遇到無法突破的武學瓶頸更加痛苦,而突破目前所知的武學三境界,進窺天道,更是多少絕世高手的夢想,就連已經化作鬼魂的穆華和葛老也不例外。


    像這種能夠幫助修行的東西,自然是每個武者夢寐以求之物。


    如果相思符和琥珀劍還不足以讓真正的高手心動,那這青龍丹,就算是奇異排行榜上的高手,隻怕都會想要。


    富貴侯又道:“公子可知,這青龍丹其實共有兩顆?”


    我詫異地道:“兩顆?”


    “雖有兩顆,卻又隻能算是一顆,”富貴侯道,“這兩顆一白一黑,俱堪比人世間最完美的夜明珠,但是誰也無法將它們分開,你若是將其中一顆帶走,等回過神來時,就會現另一顆不知何時亦會在你的口袋中。有人,這兩顆青龍珠其實是從上古神獸青龍眼眶裏挖下來的眼睛,至於是真是假,卻是不得而知。”


    青龍的眼睛?


    一黑一白?


    不知道為什麽,腦海中突然浮現出白那悲傷的眼眸。


    我看著富貴侯,道:“這樣的寶物,侯爺竟然也舍得拿出來?”


    富貴侯嬌笑道:“且不青龍丹非我所有,而是鎮南王爺拿出來的,就算它是我的,我對武學之道又不感興趣,拿來又有何用?放在自己身邊,隻會給自己招來禍患,要是惹出奇異榜上的高手來搶它,我豈非還死得快?倒不如用它來換取青璿的人頭,還更快活一些。”


    我道:“但是你們將聲勢弄得這麽大,豈非是讓青璿提早做出準備?”


    鹿行山取出一張地圖,攤在桌上,道:“這件事,我們也是經過多次商量後才做出的決定。一是血海龍王雖死,但青璿仍帶著數千人占據著北海的水琉、境天、水月三島,如果隻kao海軍強行圍剿,就算能夠成功,我們隻怕也是死傷慘重,更何況我們根本沒有足以遠赴北海圍剿青璿的海軍。倒不如將聲勢弄大,既讓青璿不得不時時防範那些為青龍丹找上她的高手,又讓她的手下生出他們已被逼入絕境,隻有離開青璿才有希望保全性命的異心。今晚我們就會聲明,不管是誰,隻要取到青璿的人頭,便可換到青龍丹和兩百萬紫杉葉,縱然那人是她身邊的人亦無所謂。另外,就是雖然我們已經集合了以往被血海龍王和青璿逼得無路可走的海上勢力,又在暗中提供幫助,再過數日,便會攻打水琉、境天、水月三島,但青璿本身亦是高手,若是被她逃走,後患無窮,我們以青龍丹進行懸賞,就是要讓她天下雖大,卻無路可去。”


    富貴侯道:“不過這些為懸賞而來的還隻是明麵上的,此時,青璿必定也已派出jian細,將島上的這些人查探清楚,這些人若是真能取到青璿級,那當然是好,就算不行,我們真正用來對付青璿的,其實另有他人。”


    鹿行山指著地圖,將他們即將展開的每一個步驟及其中的細節都給我聽,我一邊聽一邊頭!


    ——組織起包括隋龍會在內的江湖勢力攻打三島,製造混亂。


    ——讓為懸賞而來的各方好漢趁著混亂直襲敵人心髒,令青璿疲於應付,就算不能殺死青璿,也可以讓她無法有效指揮手下海盜,無暇用出魚龍之舞。


    ——另外還暗藏著一些人,這些人,才是鎮南王真正用來對青璿進行斬的高手。


    鎮南王的三步棋彼此呼應,每一步都是經過精心策劃,其中的一些細節更是巧妙,就算我是青璿,且把他的這些步驟探得一清二楚,此時隻怕也是毫無應對之策。


    此外,鎮南王這三步棋也絕不僅僅隻是為了對付青璿,他肯定會借著這個機會將他的影響慢慢滲入包括隋龍會在內的各方勢力,那些人為了趁血海龍王方死之際爭奪海上地盤,隻能暫時聽從鎮南王的召集,一同對付青璿,但等青璿一死,他們恐怕會現,他們已經無法擺拖鎮南王……當然這一,鹿行山和富貴侯不會,我也不會。


    鎮南王確實是能夠在帷幄之中、取勝千裏之外的將才,如果不是在攻打昊都時遇到同樣是當世名將的歐陽景我,再加上有個倉琅王這種豬一樣的隊友,居然會以數倍兵力誤中趙飛雲的誘敵之計,不但自己戰死,還在短時間內直接喪失掉整個酒泉,導致鎮南王被歐陽景我和趙飛雲同時夾擊,在撤退中損失慘重,現在大昊恐怕早已被他統一了。


    鎮南王敗給歐陽景我的那一仗,就像是在赤壁敗給周瑜的曹操,眼睜睜地看著即將到手的天下就那樣飛了,這不能他本事不夠,隻能他運氣不好,遇到的是另一位當世奇才。


    唯一可惜的是,歐陽景我沒有輸在戰場上,卻輸在元和帝在政治上對他的迫害,這樣的結局,實在是讓人扼腕歎息。


    當然,對我來,現在先要考慮的除了殺死青璿,接下來就是該如何在這場東海與北海的重新洗牌中分一杯羹,讓自己也撈到好處,建立一個屬於我自己的海上基業?


    我問道:“有什麽是我可以幫得上忙的?”


    富貴侯笑道:“公子有大破龍王兵團,親手斬殺血海龍王之功,隻要願意加入我方,在聲望上對我們與青璿的作戰已是大有幫助,此外,海上風雲變幻,天氣難測,在圍剿水琉、境天、水月三島時,恐怕還需要借用到蓮姐的魍魎之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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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了頭……魍魎之舞雖然不像魚龍之舞那樣,可以直接控製海水,但卻可以控製天氣,在大海上,天氣的影響也是絕對不可忽視。


    “我明白了,”手持玉杯與這位美豔的侯爺互碰,一飲而盡,道,“隻要有用得到我雲諾的地方,侯爺隻管直言,在下必定盡力。”


    美豔的侯爺眼睛一亮,打量著我,麵現暈紅:“真的什麽事都行?”


    咳……假的,客氣話罷了。


    不用這麽認真吧?


    富貴侯單手托頰,左手托著酒杯,流波顧盼:“雲兄弟風度翩翩,要是有用得著本候的地方,也可以直言呢,本候衣帶漸寬亦不悔呢。”


    咳,這話真曖昧……


    一隻手摸上了我的腿,作出隨時就要狠狠地扭一下的動作。


    我往旁邊的伊1ou看上一眼,幹咳一聲,微笑道:“可以的話,在下確實有一個不情之請。”


    手開始扭起來。


    富貴侯麵若桃花,語帶妖嬈:“公子請。”


    忍著大腿上傳來的痛感,我苦笑道:“若是可以的話,我希望侯爺能夠將三寶中的相思符送給在下,在下可以其它寶物與侯爺交換……”


    “原來公子是想要想思符?”富貴侯訝道,“公子既然需要,那我便將它送給公子好了,反正是三寶,其實他人真正想要的還是青龍丹又或是琥珀劍,相思符不過是拿來湊數罷了,我可另用其它寶物代替。”


    “多謝侯爺。”我笑著扭頭看了伊1ou一眼。


    她臉一紅,用手在我的大腿上摸啊摸……


    原來這丫頭也這麽會吃醋。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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