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


    掛麟載著我飛在夜空,在我身後還坐著雖然有翅膀卻飛不起來的伊露。


    其他女生都是飛在我的身邊,連靠著天玄百變圖變出翅膀的張蓮也不例外。


    來到庸城外頭,我先讓幽幽召出她的大九嬰,兩隻九嬰同時出怪叫。駐麟在我的示意下也跟著它們吼了起來,三隻奇異榜上的著名幻獸一同出嘶吼,嚇得遠遠近近鳥獸齊奔。庸城之內人心惶惶。


    緊接著,我們繞著庸城轉了一大圈,在這過程中,我讓幽幽以夢幻曇花變出許多鱷狼,讓它們時不時的躍上城牆,到處騷擾,攪得城內不得安寧,然後才帶著幾位美眉往回飛。


    “就這樣子?”張蓮瞪著我。


    “就這樣子。”我使勁頭,“任務完成。”


    張蓮指著其她女生身上的衣服:“那她們穿成這個樣子,和你要做的事有什麽關係?”


    本來就沒關係。


    就是圖個心情愉快嘛。


    第二天一早,我把方寒和穆香、張雀、庭庭、幽幽幾人叫在一起,把我的想法告訴他們。


    穆香猶豫了一下。道:“雖然可行。但是否太過危險?”


    張蓮:“就算危險,也總要有人來做吧?總不能放著不管?”


    我道:“我本來想讓幽幽冒充一下庭庭,現在庭庭剛好回來。到是省了麻煩。但現在的問題是,當日我們離開姑射山時太過匆促,元和帝將庭庭封作舞陽公主的詔書並沒有帶出來,應該還在北雪世家。沒有詔書。雖然她的身份沒問題。但是別人未必會信。”


    幽幽遲疑了一下:“雖然我可以用夢幻曇花變個詔書出來,但詔書是什麽樣子,上麵應該寫些什麽,我卻是弄不清楚。”


    穆香微微一笑:“這個倒是沒有關係,詔書的樣子和製式我清楚得很。這些我都可以告訴你,不過。既然要做個假詔書,為什麽不再弄得大些?舞陽縣雖在東越郡內,卻畢竟管不到庸城,庭庭姑娘現在還隻是縣公主。我們幹脆就在假詔書裏將她封郡東越,升格為郡公主好了,就算有人懷疑。等他們前往昊都求證,一來一回,我們的事也做完了。”


    大昊的製度有些類似於中國晉朝之前,同樣是公主,有封邑與沒有封邑,封邑是縣是郡,在身份地位上都有很大的不同。封邑為縣的。稱為縣公主。封邑為郡的,稱為郡公主,“縣公主”和“郡公主”也簡稱為“縣主”和“郡主”但不管是縣主還是郡主,都可被稱作公主。


    但在隋唐之後,則又有著明顯的不同,親王的女兒稱作郡主,郡王的女兒則是縣主,隻有皇帝的女兒才能稱作公主,這跟封邑已經沒有多大關係。而純粹是一種爵位了。


    庭庭的封邑隻是一個縣城。我們卻假作詔書,將她升格為郡主。這種做法當然是大逆不道,但也正如穆香的,隻有這樣,我們才能更加名正言順。


    幽幽在穆香的指下,開始以夢幻曇花製作假詔書,張蓮回到她的房中。解除天玄百變圖的變身效果,改成男生打扮。


    然後,我、方寒、張蓮、庭庭、幽幽就離開座船,往庸城去了,為了以防萬一,幽幽還把九嬰留了下來,幫助穆香守船。


    剛進入城門,一名漢子帶著數十名贏弱的士兵迎了過來,那名漢子將手中長矛一扔,旁邊一名士兵趕緊接住,他踏前兩步,道:“方兄弟,主簡讓我前來接你,將你們護送至太守府內。”


    方寒向我介紹道:“這位乃是庸城尉吏西門虎西門大哥!西門兄,這位雲諾兄弟也是我們暗俠義裏的人”


    西門虎笑道:“雲兄弟近來聲名雀起,已是無人不知,想不到竟然會在這裏相遇。”其實我真的很想告訴他們。我從來沒有過要加入暗俠義,至於為什麽會被算做是暗俠義的一分子。這我是真的從來就沒有弄明白過。


    與西門虎客套一番,他帶著我們往太守府行去。


    街上又髒又亂,衣不裹體的百姓四處聚集,看過來的眼睛裏帶著期盼與古怪的冷漠。幾名老人顫顫抖抖地行過來與方寒握手話,仿佛見到親人一般。


    幽幽詫異地問:“方大哥,你以前也住在這裏?”


    方寒還未話,西門虎已道:“方兄弟的父親當年便在這庸城做過官。在他父親去世後,他便將家產散盡,此後又多次帶錢帶糧賑濟百姓,這裏自是人人都認得到他。”


    我看向方寒。他苦笑道:“賑災的錢糧全都是藍姐出的,至於散盡家產”咳,當時年輕氣盛。不太懂事,有一天在遊玩時不心遇到藍姐,然後就加入暗俠義,,你們知道的”


    幽幽使勁頭:“我知道,我知道,公輸大哥和洛姐姐他們也都是被師父騙進去的。”


    不錯了,他們還是被藍姐給騙了,我感覺藍姐還沒怎麽騙我,我莫名其妙的就進了暗俠義。


    西門虎道:“你們的莫非就是那位“不識藍姐、枉稱俠義。的藍姐?世上竟有如此的奇女子,真希望哪日能夠一睹芳顏。”


    幽幽嘀咕道:“還是不要見的好。”


    我使勁頭。


    一路行來,方寒在庸城百姓裏的聲望竟是高得出奇,難怪昨天劉主簿怕他義氣用事。硬是追出庸城,若是他真的振臂一呼,帶著


    來到太守府,幾輛豪華的馬車停在門口,連守著馬車的奴仆也是衣裳鮮豔。與周圍那些窮困百姓形成鮮明對比,偏偏這些人還看不見那些百姓眼中的冷漠與憤怒,吃喝玩樂,又對路過的窮人嬉笑打罵。


    西門虎哼了一聲,低聲怒道:“世上偏偏就有這種不知道死字怎麽寫的家夥,若不是劉主薄硬壓下來,力求穩定,我早已將這些奸商一刀一個,殺了算了。”


    “不可這麽想”方寒趕緊道,“殺人放火容易,善後卻是極難,弄出一團亂子,隻會讓局勢更糟。政治上的事,要用政治上的手段來處理,生意上的事,要用生意上的手段來解決,恃強逞能,一怒拔劍,雖然爽快,其實卻一用處也沒有。”


    這不是穆香的麽?


    方寒又道:“昨晚我也想著幹脆鬧起事來,開倉放糧得了,但是一想,開倉放糧後,我們拍拍屁股走人,其他人又當如何?各鎮有樣學樣,東越馬上便是盜匪四起。先是殺官神,搶糧食,搶完富人搶窮人,搶不到的就殺人。你占一個城池,我聚一處山頭,你我之間殺來打去,死的是誰?還不是平民老百姓?若為我一時痛快,反將東越害得一片狼藉,我又於心何安?”


    這是劉主簿的。


    西門虎額冒冷汗,道:“還是方兄弟想得周到,愚兄欠慮了,慚愧,慚愧。”


    方寒道:“不敢,不敢。”


    我和張蓮在那翻白眼。


    進入太守府,那些富商豪仲已經聚在那裏,劉主簿看到我們,迎了上來:“方公子,雲公子


    方寒道:“劉老且稍待。”


    完,我們先撇下他。對那些商仲也不理不會,先恭恭敬敬地將庭庭迎到最裏頭的檀木椅上,幽幽焚香煮茶,張蓮雙手負後立在庭庭身邊,一副眼高於天的派頭。


    庭庭亦是按照我事先的交待,靜靜地品著茶銘,仿佛對其他人看上一眼也是多餘。


    劉主簿見我和方寒對庭庭如此恭敬,又見庭庭舉手投足間,頗有名門氣度,詫異地問:“這位姐是”


    我將他攔住:“此事容後再,先談正事要緊。”


    方寒踏上前去,看著那些商伸,緩緩道:“諸位,你們賣糧的價格是按以前講好的來賣,還是要再加價,昨晚可有商量好來?”


    其中一個肥腸大肚的家夥悠悠哉哉地道:“方公子,不是我們不願便宜,實是現在物價上漲,時局困難,我等雖然有些餘糧,但在防盜、貯藏等處也花費不少


    方寒哼了一聲,截道:“你們的成本有多高,我會不知道麽?就按事先談好的價格,你們也是大賺特賺,你們隻再一句,賣或不賣。”


    另一人嗬嗬笑道:“不是我們不想賣,而是”他還沒完,庭庭突然插口,冷冷道:“賣或不賣,隨便你們,等狼盜血洗庸城,命都沒了,還要糧做什麽?”


    那肥腸大肚的富商看向庭庭:“這位姐”


    隻聽“啪”的一聲,張蓮掠了出來,一個巴掌把這家夥打翻在地,連牙齒都打碎了兩個。其他人沒有想到張蓮動手就動手,立時亂了起來,群情激憤,呼奴喚仆。


    一群家丁從外頭衝了尖來,我身子一竄。雙腿連踢,衝在前頭的全都被踹飛,慘叫連連,後頭的手持棍棒,一個個不敢妄動。


    我插出七星友,劍光一劃,隻聽轟然一聲,地麵裂出一條深痕。我冷冷地看著這些家丁:“越過此線者,死!”


    乖些家丁被我震懾在那,不敢妄動。


    劉主簿沒有想到我們竟會動粗,擔心惹出亂子,看向方寒:“方公子,這、這,”


    張蓮卻瞪著那倒在地上怔怔捂臉的肥胖商仲,森森然道:“與我家郡公主話,竟然還敢坐著,如此無禮,你想死不成?”


    庭庭悠悠地喝一口茶,緩緩道:“無妨,他想什麽,就讓他好了,我且聽聽。”


    張蓮繼續瞪著那家夥:“聽到沒有?有話快!”


    碎了兩顆牙齒、半個臉腫成一塊的肥胖商仲口齒不清:“我、我”


    張蓮大怒,朝桌子猛力一拍:“剛才沒叫你,你竟敢擅自插嘴,現在要你話,你卻吱吱唔唔,你是在戲弄公主殿下麽?”


    她這一拍,霸氣透出,整張桌子轟然倒下,竟是碎成粉末。那些商仲何曾見過這等功夫,立時嚇得臉色蒼白,動也不敢再動,方寒也沒有想到張蓮的掌勁如此驚人,滿臉詫異。


    肥胖富商癱倒在地,想要話,卻早已忘了自己剛才要什麽,哪裏還開得了口?隻是他不話,張蓮更是死死瞪他,連袖子都卷了起來。


    “算了”庭庭淡淡地道。“他要不想,那就讓其他人好了。”


    張蓮將其他人掃了一眼:“誰替他?”


    那些商仲看到有人吃了大虧,哪裏還敢再話?


    劉主簿擔心鬧僵,趕緊先朝庭庭作了個揖,然後才向方寒悄悄問道:“這位姐是,”


    方寒道:“這位便是原舞陽縣縣主、近日又被陛下升格為東越郡主的一庭庭公主!”


    舞陽縣原本就在東越郡內。雖然庭庭還沒有去過舞陽縣,但她封邑舞陽是真有其事,劉主簿自然也知道這。他心地道:“庭庭公主封邑舞陽縣之事,確有書文傳來但再封東越郡之事


    幽幽捧著詔書飛上前來:“有聖旨在此。”


    劉主簿趕緊跪下,那些商仲也慌忙跪倒。劉主菏接過詔書,看了半響。然後便狐疑地瞅了庭庭一眼,我立時知道不好”這老家夥看出詔書是假的。


    方寒也意識到情形不妙,幹咳一聲,方要話,劉老頭已朝著庭庭拜伏在地:“庸城主簿劉邦,參見郡公主殿下


    他這一拜,其他人自然也就深信不疑,全都拜了起來。庭庭放下茶杯,緩緩地道:“陛下已知道東越狼盜為患。原太守棄職而逃的事。故讓本公主臨危授命,管理東越事務。本公主在由舞陽來此途中,更是得知,狼盜已不甘心再打劫鄉鎮,意欲攻占庸城。諸位在這種時候,還想著貪財謀利,莫非真的是連身家性命都不要了麽?”


    昨夜鳥獸奔走、狼影出現的情形,早已鬧得庸城人心惶惶,這些家夥自然也不可能真的不怕。那些窮人身無餘財,還可以棄家逃亡,他們的財產和田地全在這裏,又哪裏舍得放下?


    不管是富商還是百姓,一旦有災劫生。最先想到的不是自救。而是指望著官府和朝廷,這就是我將庭庭擺出來的原因,此時此刻。庭庭代表的就是朝廷,他們可以跟方寒討價還價。卻不敢跟官府鬧僵。


    一名商伸謙卑地道:“不知公主殿下可有對付狼盜的辦法?。


    庭庭張著嘴兒,想要話。卻不知道接下來該什麽”我隻把她教到這裏。


    我踏了進去。沉聲道:“實不想瞞。現在大昊境內,兵荒馬亂,陛下雖然有心剿滅狼盜,卻也隻能派出五百名精兵跟隨公主前來。我等原本在姆江岸邊與狼盜作戰。卻得到狼王黎斷出現,即將血洗庸城的消息,於是匆匆趕來,所率精兵還在後頭。公主到此,原是希望與諸位同心協力,一同護衛庸城,誰知到了此間。才知諸位是如此的讓人失望。性命即將不保,卻還想要打賑災糧的主意。方寒公子以錢換糧,有原太守作中間人,雖然他已棄職逃走,但在當時,他代表的可是官府。是朝廷,各位出爾反爾,是在拿朝廷威望開玩笑麽?”


    這些家夥氣場已弱,連不敢,紛紛誓要以原價賣給方寒。方寒一喜,想要話,我趕緊給他使了個眼色,冷笑道:“你們現在想賣。方兄弟現在卻又不想買了。你們若是願意,郡公主便與你們做個交易,隻要你們肯將那些糧草捐出來,以公主殿下的名義賑濟災民,郡公主便助你們剿滅狼盜,替你們守衛家園


    那些家夥麵麵相覷,沒有話。


    張蓮哼了一聲:“你們若是答應,那自然最好,若是不答應。那也無所謂,最多我們學學原來的那個大守,掉頭就走,庸城是死是爛。也與我們無關


    劉主簿朝那些商伸怒道:“公主若是走了,庸城更無指望,你們還等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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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用真氣將聲音凝成絲束。悄悄指庭庭,她驟然飛起,曼聲道:”爾等若是不放心,本公主可在此立下字據。年日之內必取狼王黎斷級。令諸位不受狼盜禍害。若是屆時未能辦妥,哪怕隻是遲上一日,朝廷也必將諸位今日所捐錢糧雙倍奉還,一粒不差。若能成功剿殺狼盜。諸位今日捐糧有功,本公主也必定上奏朝廷,不負諸位。”


    俗話命比錢大,昨晚被狼影一鬧,剛才被張蓮一嚇,現在庭庭再”代表朝廷。安撫一下,這些家夥哪裏還有話。一個個又驚又喜。紛紛答應出錢出糧。


    這些家夥很快就離開了,張蓮看著他們的背影,哼了一聲:“賤人。全都是賤人,一個比一個賤


    幽幽抿嘴笑道:“無商不奸,無富不賤嘛


    哇。你們真是一眼就看穿了他們的本質,佩服佩服。


    劉主簿看著我們,苦笑道:“諸位如此胡鬧,會不會過頭了些?”


    我道:“雖然胡鬧,但以我們沿途所看到的情況來判斷,狼盜確實是在往庸城周圍聚集,狼王一日不除,東越百姓便受災一日。我們雖然是假傳聖旨,但是,民為重君為輕。劉老難道不覺得比起其它,還是百姓的生死更重要些?,


    劉主簿搖頭失笑:“聖旨果然是假的,我就覺得奇怪,如果封邑東越之事屬實,公主又怎麽會隻帶詔,不帶印?若無符印,如何證明公主身份?”


    咳,原來單單做個假詔書還不夠,還得做個假印?難怪他一下就看出有問題。


    方寒道:“雖然詔書是假。但這位確實是舞陽公主


    劉主簿朝庭庭作揖:“老朽想問公主。公主適才要替東越剿滅狼盜。是真有此心,還是隻為從他們那兒騙出錢糧?”


    庭庭抿著嘴兒,朝我輕輕一指:“我不知道,你問他”。


    公主殿下當著所有人的麵一切依我,還真是讓我“受寵若驚。”哪個男人不喜歡這種什麽事都肯聽他的女孩子?


    我微微一笑,正要開口,旁邊張蓮已大聲道:“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幫你殺了狼王


    喂喂,聽我的,要聽我的”你也聽我的好不好?


    你就不會向庭庭學著?


    哼。真是不可愛。


    劉主簿拜道:”既然如此,老朽便先代東越百姓多謝諸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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