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是必須要修的,哪怕朝廷不給個章程,這個路也是必須要修。


    許多的事,沒有路是不成的。


    路可不是真似許多人說的那般,世上本無路,人走得多了,便成了路。


    當然,這個時代還沒有這句話,可人們潛意識裏還是這樣認為的。


    有了路,通訊、行軍、糧路、貿易這些事,都是事半功倍,可以說,一條好的路,關乎著所有人的命運。


    不過,現階段,想在雲國將水泥路全麵鋪開,還是有些癡人說夢的。


    江河心裏也非常清楚這一點,他心裏的想法,至少要在京都周圍,將這些路修起來,以京都為核心,擴散到周邊的府縣。


    至於要投入多少銀子,暫時還無從得知。


    所以,江河的想法很簡單,至少要朝廷來兜底,真要說想從路上麵賺多少錢,這一點江河倒是沒想過。


    這是個浩大的工程,隻修一府一縣的路,很簡單,哪怕長遠來看,這筆投資也是不劃算的。


    畢竟,路修好了,要保養,要維護,這些都是要出錢出力的。


    且這收費又不能定得太高,太高了,商賈們效率達到了,可給他們留下的利潤少了,那些商賈們照樣是無動於衷的。


    按理說,這種事就應該是朝廷來辦。


    可朝廷哪有閑錢去做這等事呢。


    廳中,兩人沉默不語,各自不知在想著什麽。


    許久,張景之開口道:“這事你為何不直接去找父皇奏報?”


    江河笑了笑:“殿下,臣當初提出的錢莊存儲以及借貸之事,陛下都還沒答應下來呢,當初臣是想讓朝廷用儲蓄的銀子來慢慢修路呢。”


    張景之聞言大驚。


    一條路是一蹴而就的事,挪用儲蓄的銀子,若是中間出了差池,銀子沒了,路也修到一半停下,到時隻怕會鬧出更大的亂子。


    江河站在一旁,樂嗬嗬地道:“不過,既然陛下以及內閣有顧慮,這銀子不動用也可,可這事這些日子又沒了動靜,臣是想借修路一事,再提一提此事。”


    張景之更加的默然了。


    錢莊的事,江河自是給他講過,他也明白其中的道理。


    可父皇為何一直壓著不做呢?


    張景之看了一眼江河,覺得有點頭疼。


    按照江河的話來說,這步子是不是邁得有些大了,又是修路又是錢莊吸儲借貸的。


    就在這時,張景川抱著一堆的望遠鏡走了進來。


    見張景之也在,笑眯眯地推銷起望遠鏡。


    “皇兄,看看這個,好東西。”


    說著,不由分說地塞了一個到張景之的手裏。


    張景之看著自己手裏的銅疙瘩,不明所以。


    “這叫望遠鏡,顧名思義,就是望遠用的。”


    接著,張景川教他如何使用。


    等張景之舉起望遠鏡用了後,頓時驚愕不已,感覺十分神奇。


    “皇兄與我們一起入宮嗎?”張景川問道。


    “入宮?”旋即張景之想道:“去給父皇獻寶啊?”


    張景川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張景之想了想,確實今日江河說的事讓自己有點暈,剛好入宮看看父皇是什麽意見。


    於是,他頷首點頭道:“也好,便一同前往吧。”


    三人一同入宮,見到皇帝,行禮。


    皇帝見到三人,心裏還一個勁地納悶呢。


    張景川便開始獻寶一樣的,將望遠鏡呈了上去。


    待皇帝體驗過後,與自己兩個兒子反應一樣,震驚不已。


    可他心裏也知道,若是隻為了獻上來這玩意,還不用著這三人一同前來。


    於是,皇帝笑道:“你三人來此,還有事吧?”


    三人對視一眼,張景川來此就是為了獻望遠鏡的。


    倒是張景之與江河,心裏頭可就藏著事了。


    江河躬身開口道:“陛下,錢莊一事,不知陛下作何決議?”


    皇帝一隻手搭在案牘上,手指頭有節奏的敲擊著。


    片刻後,方才笑道:“此事,朕認為時機還不成熟。”


    江河便不說話了。


    因為他知道,利弊自己都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皇帝不同意,那自己就沒辦法了,說多了,反而自己要在裏頭從中獲利一般。


    張景之瞥了一眼沉默不語的江河,上前一步,開口道:“父皇,兒臣認為,錢莊之事勢在必行。”


    “哦?”皇帝傾了傾身子,正色道:“太子有什麽獨特的見解?說來聽聽。”


    張景之想了一下,道:“錢莊的作用,兒臣在此也不用多述了,吸儲借貸一事,兒臣認為,開展下去,更能從中看出軍民百姓對父皇對朝廷的態度。


    若是人人都認為朝廷萬代,信任朝廷,自會將銀子存儲至錢莊,反而言之,若是人人畏懼,這其中,必是出了問題。”


    說著,他頓了頓,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像是為自己打氣一般,繼續道。


    “父皇,如今,天下的財富隻掌握在少數人手裏,軍民百姓,大多還是衣不遮體,勉強果腹,這不利於朝廷的穩定,隻有人人都能吃上飽飯,穿上厚實的衣物,方可萬代傳承下去。”


    皇帝聞言,臉上的表情凝重起來。


    其實,前麵的話,千篇一律,可後頭的話,就不一樣了。


    說句不好聽的,有點像是不孝子在罵父親老糊塗了。


    道理是這麽個道理。


    朝中的官員自是不會去說,因為他們就是那一小部分人之一,百姓於他們而言,很遠,且又很近。


    遠是因為他們基本沒有去了解百姓的生活,近是因為百姓就生活在他們身邊。


    他們天真地以為,身邊的百姓吃得飽穿得暖,就以為全天下的百姓大多數如此。


    可全天下,有多少百姓,還有多少百姓在餓著肚子。


    士紳們將田地租出去,在他們的思想裏,這是自己的地,租給百姓種,給了百姓一口吃的,百姓就要對他們感激涕零。


    卻不去想想,百姓們用自己辛勤的勞動,換來不平等的待遇,還要去麵對朝廷的賦稅。


    他們這些人隻要在家裏悠哉悠哉地等著,就會有糧食交上來,心安理得的享受,且不用上交賦稅。


    一代一代地傳承下去,他們手中的財富隻會越積越多。


    人是不會滿足的,尤其是這些人。


    有了錢糧,隻會要更多的錢糧。


    因而,百姓的日子隻會越來越苦,而不會因為士紳們覺得自己要的已經夠多了,從而去給百姓分多一絲一毫。


    這也正是封建王朝多年以來的積病。


    多少坐在高位上的皇帝,到了王朝倒下去的那一刻,都沒有想明白,明明自己才是王朝的統治者,自己製定了一係列改善民生的措施,可到頭來,為何還是有人在反呢?


    這一點才是值得深思的問題,且這個問題是實實在在擺在所有君主麵前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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