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葉閃閃心情美好程度爆表,一反常態地去買了十個烤紅薯和一大包煮花生,放到休息室的桌麵上,特別闊綽,“隨便吃!”


    徐洛陽震驚地看著葉閃閃,“今天發生了什麽好事情,這麽大方?”


    葉閃閃坐到徐洛陽旁邊,壓低了聲音,“昨天我在微博回答問題,被我哥發現了。”


    徐洛陽很快反應過來,對暗號,“嬌花?”


    “對啊對啊,就是嬌花!”葉閃閃點了好幾下頭,“你不知道我有多緊張,我哥直接問我嬌花是怎麽回事。”


    “後來呢?你是不是被家法伺候了?”


    葉閃閃抓了抓頭髮,也很疑惑,“我都準備好麵臨嚴酷的懲罰了,結果我哥他心情突然就好了,回家之後還陪我玩兒了好久的拚圖。”


    不過玩兒到後麵的時候,他被宮越壓在地上這樣那樣,後來還趴在桌子上被艸到哭,最後嗓子都叫啞了這件事,就不能說了。


    腦補了一下宮越陪著葉閃閃玩拚圖的場景,徐洛陽得出結論,“宮先生對你是真的脾氣好,真愛。”


    “那當然!”葉閃閃一臉的得瑟,嘴裏哼著歌,“話說如果順利的話,我今天就殺青了。”見梳化組的工作人員進來了,葉閃閃在椅子上坐好,準備戴假髮套,一邊和徐洛陽聊天。


    “對啊,我還要跟著劇組去糙原,想想就心酸,那地方沒網,一不小心還會被牧羊的狗追著跑。”


    葉閃閃同情地看著徐洛陽,還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再被追,記得拍視頻!”


    “……”


    ※※※


    葉閃閃拍的最後一場戲,是紀靈昀來楚國的第三年,被邀請參加一場宴飲。


    席間絲竹笙歌,身著彩衣的舞女在水榭的中央翩然起舞。紀靈昀端著盛著酒液的琉璃杯,候在他旁邊的侍從小聲道,“殿下,大夫說您不能沾酒。”


    點了點頭,紀靈昀還是喝了一小口,剛放下杯子,就聽見坐在首位上的楚國五皇子笑道,


    “聽說三皇子從小體弱,連吃一點葷腥也要病上一病,我看是假的吧?這不,讓喝酒,還是喝酒了,這不是也沒死嗎?”


    兩旁坐著的貴族子弟紛紛附和,但誰都看得出來,紀靈昀臉色一直都不怎麽好,看起來就很虛弱。


    “前幾日,我聽父皇說,北朝又有好幾個家族被抄了滿門,現在官位上的,都是些科舉上來的年輕學子,所以這叫什麽?到了絕路,幹脆自取滅亡了?”楚國的五皇子嘴角全是譏諷,“所以沒了這個祥瑞,北朝還真是不行了啊。”


    紀靈昀抬頭看了對方一眼,眉目清淡,無喜無怒,這卻無端地讓楚國的五皇子摔了手裏的酒杯,“來人。”


    一個小太監從站了出來,戰戰兢兢地弓著背。


    盯著紀靈昀,楚國五皇子掀了掀嘴角,“北朝之前不是進貢了幾罈子好酒嗎?拿上來,讓紀靈昀嚐嚐故國的味道!”


    酒上來之後,紀靈昀伸手把玉質的酒壺拿在手裏,把玩兒了片刻之後,直接執著酒壺微仰起頭,睫羽低垂,掩住了眸光,透明的酒液順著壺口,落到了他的嘴裏。


    一時之間,整個水榭都安靜了下來,眾人的視線都不由地聚集在了他的身上。此刻的紀靈昀,有如從九霄之上到了凡塵的謫仙。


    把空了的酒壺放到了桌麵上,紀靈昀蒼白的皮膚染上了薄紅,眼尾的硃砂痣透出了幾分靡麗,他揚了揚下巴,聲音清越,


    “謝五皇子,讓靈昀可以嚐一嚐這故國的酒了。”


    從水榭裏出來,紀靈昀裹著有些舊的鬥篷,尋了一條偏僻的路。見四周沒人,他的腳步慢慢停下來,靠著旁邊的石頭咳嗽起來,隻低低地咳了幾聲,就有血沿著嘴角流了出來。


    跟在旁邊的侍從連忙拿了藥丸出來,眼睛都紅了,“那個五皇子欺人太甚!明知道殿下您葷腥酒液都沾不得,偏偏還——”


    “別說了。”紀靈昀用白絹擦了擦嘴角的血,“我是質子,別人憑什麽要尊重?”


    緩過了一口氣,紀靈昀扶著侍從的手站起來,


    “最近都聽不到皇兄那邊的消息,雖然這些宴席麻煩,但他們總會提起一些,你看,皇兄已經收拾了那幾個世家門閥,換了自己的人上去,所以我們北朝,會慢慢好起來的。”


    他雙腳沒力,步子虛浮,見侍從用袖子擦了擦眼睛,還笑著安慰,“我今天不是還喝到了家裏的酒嗎?這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望著北方的天空,他像是自言自語,“再等等,皇兄就要來接我們回家了。”


    把葉閃閃沿著長廊走遠的背影拍完,張導拿著小喇叭,“紀靈昀殺青!恭喜葉閃閃!”


    周圍的工作人員都放下手裏的工作,跟著鼓掌說恭喜。葉閃閃拿水漱了漱口,又擦了嘴角的水漬,把張導手裏的小喇叭拿過來,開了聲音,


    “收工了我請客吃飯!大家都辛苦了,謝謝這段時間以來大家的照顧!”


    他說完,接著又是一陣歡呼。


    傍晚的時候,天下起了雨,張導看著大家也都無心工作,幹脆就提前收工,一大群人浩浩蕩蕩地上了車,往葉閃閃定下的地方趕。


    結果到了地方,才發現葉閃閃竟然是把海朝閣給包了場。海朝閣是b市有名的地方,一直都以奢侈著稱,而且向來一位都難求,更別說包場了。


    葉閃閃站在門口,自己也有一點懵,“我給我哥說的我想請大家吃燒烤啊。”


    徐洛陽在旁邊聽見葉閃閃這句話,有些無奈,“要是你真請組裏的人吃燒烤,你信不信明天的頭條,就是‘葉閃閃吝嗇鐵公雞,一毛不拔’之類的標題?”


    說著拍了拍葉閃閃的肩膀,“走吧,宮先生想的很周到。”


    葉閃閃也慢慢明白過來,聽徐洛陽誇宮越,揚了揚下巴,“我哥當然很周到!”


    “……”


    徐洛陽有些心塞——所以我為什麽要自覺地來吃這狗糧?


    ※※※


    拍完了《山河依舊》,葉閃閃就徹底的沒了工作,日程表上麵空白一片。


    於是,葉閃閃整天就在家裏帶著亮晶晶遊來晃去的,致力於去廚房悄悄吃甜食。因為行動迅速又隱秘,都沒有被抓到過。


    後來宮越親自到廚房守著,在葉閃閃指揮著亮晶晶從窗戶進去,幫他搬運棒棒糖的時候,直接抓了現場。


    葉閃閃站在宮越麵前,亮晶晶就趴在他的腳邊,一人一貓兩雙眼睛都看著坐在沙發上的宮越。


    “說吧。”


    聽宮越這語氣,葉閃閃就知道不妙,於是坦白地十分迅速,


    “報告警官,作案五天,一共拿了二十一根棒棒糖,十三個拿破倫蘇,七個馬卡龍,兩個慕斯蛋糕,四個紙杯蛋糕,一個酒漬櫻桃黑森林,一塊歐培拉蛋糕,哦還有一個舒芙蕾。”


    小心地看了一眼麵無表情的宮越,葉閃閃做總結,“報告完畢……了。”


    見他眼巴巴的模樣,宮越捏了捏眉心,“閃閃,你不能吃太多甜食,你知道的。”


    葉閃閃胃腸對甜食的代謝不好,才跟著宮越到b市的時候,治了很久、用了很多種方法也不見好,所以宮越對他的甜食管的很嚴。


    他清楚自己是因為在實驗室試藥的時候,胃腸係統遭到了不可逆的破壞,所以沒辦法調理治療。


    “我知道。”葉閃閃自覺理虧,背著手站好。


    聽他聲音委委屈屈的,宮越站起來把人抱在懷裏,語速很慢,“閃閃,你說過要一直陪著我的,你不能有事。”


    聽了這話,葉閃閃瞬間就心酸了,想著他哥肯定心裏難過的不行,於是糾結了三秒,做了個發誓的手勢,


    “我兩周不碰甜食,”覺得自己這次確實很不對,還加了句,“做一百張卷子。”


    宮越揉揉他的頭髮,語氣溫柔,“好。”


    感覺宮越沒有之前這麽嚴肅了,葉閃閃湊過去要親,親著親著,總覺得有什麽不對,但鑑於美色當前,他就沒心思去想了。


    第117章 閃閃亮一一七章


    當葉閃閃坐在書房裏, 震驚地看著擺在自己麵前的卷子時, 才反應過來自己之前, 到底是有多幹脆利落地坑了自己。


    ——多麽痛的領悟!


    翻了翻,葉閃閃發現這一大摞裏, 不僅有赫斯老師新出的古典音樂史的試卷, 伯倫老師給列的需要閱讀的最新空間物理學論文列表, 以及讀完之後的小測試, 還有最讓葉閃閃心驚膽戰的,威爾老師出的卷子


    ——全彩高清,三十根鳥羽毛的高清圖,題目是這些鳥羽所對應的鳥的種類和名稱、棲息環境以及相關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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