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書聆聽見他這句問候, 整個人瞬間有些發起愣來。


    眨巴眨巴眼睛, 很是驚訝地問:“小年,你以前見過我老公啊?”


    顧年因為她這一句“老公”, 低下頭沉默了一瞬, 兩秒鍾之後又重新抬起頭來,換上了一臉淡淡的笑意。


    點頭回答:“嗯, 忘了告訴你, 聆聆,我的真名叫顧年。”


    他這話說的沒頭沒腦。


    喬書聆放在腦子裏轉悠了一圈這才意識過來,張大了嘴巴, 一臉不敢相信地喊:“你…你是顧家人!?”


    顧修這會兒也挺不理解的。


    他又不知道顧年以前和喬書聆共過事,拍了拍身邊人的腦袋, 低聲問她:“你和我弟認識?”


    喬書聆小臉憋得通紅, 點頭如蒜,一臉正經地回答:“當然啦,小年兒是和我一起創建鶯語的元老啊。對了, 上次幫咱們一起錄廣播劇那個cv雲端,也是他啊!”


    說完,又嬉皮笑臉地加了句:“你怎麽做人哥哥的啊,自己弟弟的聲音都聽不出來。當時還吃人家的醋, 羞羞臉!”


    顧修哪兒能在網上聽出顧年的聲音來啊。


    他和顧年交集又不多,他倆雖然是顧家這一代裏最小的,可顧年打小喜歡畫畫兒,學習成績不行, 不愛跟顧家的一幫哥哥們說話,高中時候被大伯媽突然送去國外讀書,連個招呼都沒打。


    兩人這會兒有一陣沒怎麽見過,就算異地重逢也難免透著股生疏的勁頭。


    顧修輕咳一聲,拉著喬書聆的手一邊往外麵走,一邊看著旁邊顧年的臉,沉聲問他:“你媽知道你來日本了?”


    顧年這會兒腦袋低垂著,視線跟著腳步投在地麵上,看不出格外的情緒,聽見顧修的話,隻輕笑著回答了句:“隻要五哥你不告訴媽媽,她就不會知道。”


    言下之意,我媽要是知道了,那一準是你告的密。


    顧修“嘖”了一聲,覺得自己這個堂弟實在摸不透底細,見他偏頭時不時瞄一眼喬書聆的樣子,心裏立馬有了些不高興,想著等下幹脆給他親哥顧原打個電話去。


    夏五這會兒才幫喬書聆拿了獎金回來,喬語玲半路遇著老朋友提前跑了路。


    她一個人提著一大袋東西,走在沈友庭的邊上,看著走在前麵的三個人,小心翼翼地湊過去,若有所指地問:“老沈,你和雲小年,額,顧年熟啊?”


    沈友庭老早以前就認識夏五了,畢竟她是自己嫂子吳思思的私人助理,這會兒見她問起,連忙很是真誠地搖了搖腦袋回她:“不熟,這孩子打小就跟有自閉症似的,不愛跟我們玩兒,小時候我一直以為他是個姑娘。”


    夏五挑挑眉毛,心想:那是你性格太豪放了吧。


    然後又輕咳一聲,繼續地問:“那他畫漫畫的事兒你也不知道咯?”


    沈友庭“嗨”了一聲,很是氣憤地回答:“知道啥啊,要不是老顧他媳婦兒剛才說出來,我都不知道這小子還有這麽牛逼的經曆呢,對了,那個什麽cv,是啥啊,好玩兒嗎?”


    夏五聽罷一愣,淡淡地看了旁邊的沈友庭一眼,覺得自己斷然不能將這樣畫風粗獷的神經病拖入配音圈清新的世界之中。


    輕笑一聲,很是敷衍地回道:“沒什麽,不是什麽大東西,就是一群閑人鬧著玩兒的,不符合你的氣質。”


    沈友庭見她這麽說,也幹脆不再去問。


    他這人好大喜功得很,換而言之麵子思想重,被人拍一兩句馬屁往往就開始沾沾自喜。


    望著前麵三個人的背影,歪著腦袋念叨了句:“不過,我怎麽覺得今兒這年小子這麽奇怪呢?”


    夏五兩眼一亮,湊過去問:“怎麽說?”


    沈友庭癟了癟嘴回答:“也說不上來,就是個感覺吧。這小子以前挺高冷的,和顧修那種禁欲還一樣,就是娘們兮兮的,感覺跟誰都不是一個世界的那種,靠,他剛才是不是想去牽喬書聆的手啊!”


    夏五聽見他的話,壓根看都沒看,齜牙咧嘴就喊了一句:“你胡說八道什麽呢!”


    夏五這樣的反應其實挺正常的。


    其實她以前還在給喬書聆當文案助理的時候,就經常看雲小年的連載。


    知道這小孩兒喜歡在作者有話裏提到喬書聆,早先時候還沒多想,畢竟雲小年出現的少,年紀又比喬書聆小了六七歲,那會兒還是個中學生,就算情竇初開也不能抓著喬書聆開吧。


    可有一回喬書聆在畫室裏睡著了,旁邊的窗戶開著,窗台上劉璐養的幾盆花正好開得挺豔,被風一吹,落下幾瓣在喬書聆的臉上。


    夏五怕吵醒她,輕聲靠過去,可還沒等她推開玻璃門,那頭一個人影胡的就出現在了喬書聆的身邊,是平時極少出現的雲小年。


    那會兒雲小年個頭還沒有現在這麽高,一米七出頭的樣子,穿著學校的校服,伸手關上旁邊的窗戶,低頭一片一片把落在喬書聆頭上的花瓣給摘下來。


    然後,沉默的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沒有一點兒防備,突然彎下腰子就在她的臉頰親了上去。


    夏五抱著試閱的稿件躲進門口,整個腦子一下子都變得一片空白了。


    很久之後,直到那頭劉璐他們已經吃完了東西回來,一群人嬉笑打鬧著走進工作室,她才又深吸一口氣轉過身去,深吸一口氣推開了身後的玻璃門。


    可是那裏,早已經沒有了雲小年的身影。


    那一個年幼的親吻在夏五的記憶裏存放了很久,以至於現在看見雲小年,隻要他和喬書聆走在一起,她整個人就忍不住有些膽戰心驚起來。


    沈友庭瞅了她一眼,小聲地說:“你這麽大反應做什麽,我剛才是真感覺他想要去牽…誒你別拿這殺人的眼神看我啊,好好好,我老眼昏花我瞎幾把胡說成了吧。”


    夏五輕咳一聲,像是還覺得不穩當,很是嚴肅地靠過去說了句:“你這嘴巴可別在喬喬老公麵前亂說啊。”


    沈友庭連忙拍著胸脯回應:“那當然了,我能是哪種人嗎,我又不是活膩了,就顧修那醋精,要是聽見這話,他不得把我和顧年兩個人都給扒光了放廣場上展覽去啊。”


    喬書聆不知道後麵這倆祖宗的談話。


    抬頭看了雲小年兩眼,見他低著腦袋神情落寞,連忙笑著問他:“對了,小年你還沒說你怎麽在日本呢?來多久了?你這個頭可越來越高了啊,之前才比我高一點兒,現在都和你哥差不多了呢。”


    顧年見喬書聆問自己,連忙抬起頭來對她笑笑,勾起嘴邊的一個酒窩,看著就跟個姑娘似的。


    輕聲回她:“我也長大了嘛。我現在住在井上的家裏,來日本有些日子了。”


    說完,又格外小心地加了句:“我是來和她聊合約的事的。你也知道,我和她認識挺多年,她和原工作室合約到期,我想讓她到中國,來我們的工作室裏。”


    井上正清是美籍日本人,出生在加利福尼亞,因為喜歡漫畫十六歲時離開美國來到了日本。


    她和雲小年從小認識,算是半個青梅竹馬的關係,現在不光是恐怖言情漫畫裏的第一號畫手,本人也長得挺可愛的。不光連載銷量高,幾個改編的電影也很是賣座,人氣在喜歡這一口的粉絲裏簡直高得不行。


    喬書聆聽見他的話整個人一愣,然後掙開顧修的手,張嘴就喊:“真…真的啊?井上正清?她願意跟你到中國,去我們的工作室?你…你沒誆我!?”


    顧年知道喬書聆聽見這話一準特別興奮,他其實一開始是想等回國的時候再告訴她的。


    但這會兒看見她一臉高興,眼中帶著點點星光的模樣,心裏卻也不在乎了。


    伸手想要去摸她的頭發,抬頭看見顧修若有所思的表情,突然又僵住了動作,堪堪收回自己的手,輕聲說了一句:“嗯,她的性格是想要挑戰不一樣生活的。如果你有時間,可以現在去見見她。”


    喬書聆聽他這麽說,哪裏還等得住。


    拉著他的袖子就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念叨著:“你這不是廢話呢嘛。走走走,咱們趕快見井上大神去,嘿,其實要我說啊,幹脆讓井上大神嫁到中國來好了,你兩不是青梅竹馬嘛,多般配啊。”


    顧年原本被喬書聆抓著手心裏還格外開心,這會兒聽見她的話,臉上笑意卻又冷了下去,低聲回答:“聆聆你不要開玩笑。”


    喬書聆聽他這麽說也沒在意,畢竟小孩兒還是青春期,鬧別扭多正常啊。


    可顧修不樂意了。


    快步走上去,一掌就分開了喬書聆抓著顧年袖子上的爪子,然後把她的小手整個牢牢抓在自己手裏,麵無表情地說了句:“我也去。”


    喬書聆臉上一窘,輕聲念叨著:“顧先生你不好我們漫畫這一口…”


    換而言之,這是我們藝術家的世界。


    可顧修能管你這些麽。


    話都沒說完呢,直接就把人抱了起來,然後快步走到不遠處的車旁,彎腰把人一把塞了進去,冷笑一聲道:“顧先生雖然不好漫畫這一口,不過顧先生好顧太太這一口啊。”


    喬書聆被他弄的沒了辦法,隻能小聲嘟囔著:“那…那你放開我,你弟弟還在呢。”


    顧修偏頭看了自覺坐進副駕駛的顧年一眼,看見他繃直的頸部線條,心裏也不知怎麽的,就是覺得有氣。


    低頭在喬書聆的耳朵上咬了一口,用隻有兩個人能夠聽見的聲音沉聲道:“你要是再敢拉他的袖子,就算天王老子在,我也操爽你。”


    喬書聆都多久沒聽過顧先生嘴裏的火車了。


    這會兒死命地捂住自己的耳朵,不讓顧修在上頭亂舔,可沒想這廝情急之下還真就不挑嘴了,直接吸住她手背上的皮膚,臉上擺出一副不容抗拒的樣子。


    喬書聆慫得不行。


    隻能貓著腦袋扯他的衣角,小聲回答:“顧先生別生氣,剛才是我的錯,顧太太反省修正加改進,咱們別在外頭膩歪好不,我…我害羞。”


    顧修見喬書聆這會兒態度挺好,而且看著是真的害羞了。


    耳朵根兒紅彤彤的,別說有多招人,索性也不再為難她,直接把人往懷裏一撈,輕輕一拍她的肚子,冷聲道:“下次不許犯了。”


    喬書聆點頭如蒜,隻差沒當場拋頭顱灑熱血以明誌。


    輕歎一口氣,聽顧修的手機響起,連忙幫他接了起來,十分殷勤地放在他耳朵邊上。


    沈友庭這會兒站在門口還風中飄零著呢,他也是實在服了顧修和喬書聆這兩口子。


    一聲不吭就公主抱,之前看著也就隔了沒幾米,沒一會兒的功夫眨眼就不見了,留下他和夏五這倆倒黴催的,望著眼前匆匆的人流,跟倆王八似的大眼瞪小眼兒。


    顧修這會兒接到沈友庭的電話,這才想起後麵還有倆人呢。


    輕咳一聲把手機往前麵遞過去,對著顧年的後腦勺說了句:“把地址跟他兩說一下,他們打出租過去。”


    顧年神情複雜地接過顧修的手機,開口說了一個地址,掛上電話之後,又低頭看著顧修的手機晃起了神。


    顧修這人和大多數男人一樣,一向是個不怎麽在乎手機外表的人。


    他在選擇日用品的時候,更在乎的是其實它們的功能和實用性。


    可自打跟喬書聆結婚之後,顧修就像換了個人似的,偷偷追求起情侶用品不說,連手機都默默地換上了和喬書聆一樣品牌、同種型號的花樣機。


    兩個人一個粉色,一個黑色,放在一塊兒看著別說還真挺和諧,用年輕人喜歡的詞兒來說,那就叫充滿愛意的情侶手機。


    當然了,這樣的事情喬書聆自己向來說不怎麽注意的,她平時是個大馬哈的性子,跟個大男生似的馬馬虎虎。


    可顧年不一樣,他打小心裏特別細膩,就這麽一下子,立馬就看出了顧修的心思。


    沉默之下,想到他大嫂林蕭無意間說的那句“顧修和他媳婦兒壓根就沒同房過”,心裏就像被欺騙了似的,隻覺酸澀無比。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到達井上的家門口。


    井上因為之前得到顧年的電話,一早就在門口等了好一會兒了。


    她現在住的這個兩層小屋是她姥爺以前在日本的產業,一家移民美國之後閑置了多年,直到她回到日本,這地方才又被使用起來。


    這會兒,井上看見從車上下來的喬書聆,上來抓著她的手,張嘴就用中文喊了句:“嫂子!”


    喬書聆“噗”的一下直接笑出了聲來。


    顧年站在旁邊很是尷尬的用英文糾正:“是姐姐。”


    井上歪著腦袋問:“為什麽?她不是你哥哥的老婆嗎?”


    顧年麵色不悅地回她:“是…但是我不這麽叫,就算我這樣叫你也不能跟著我叫。”


    井上哪裏知道中國人的這麽多規矩。


    看見後一步下來的顧修,整個人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使勁眨著眼睛感歎:“天哪,這是你哥哥嗎,好帥啊。”


    她這句感歎完全沒有一絲遮掩的成分,就像是在讚美一場漂亮的晚霞,一朵漂亮的花一樣,真心實意,充滿熱情。


    顧修被她看的臉色一黑,伸手就把手放在了喬書聆的肩膀上。


    井上從起初的驚豔中回過神來,這會兒也看的夠了,立馬笑嘻嘻的請大家進到屋裏。


    泡了一壺茶過來,然後轉身走進廚房,說是難得有客人過來,還是小年的朋友,一定要親自下廚款待。


    沈友庭和夏五晚到了半個小時,他們兩找了個不怎麽靠譜的司機,繞了大半天的路才找著正確的地方,但也沒處說去,畢竟那司機太能嘮嗑,用自己不怎麽流利的中文,硬是跟他們從北京□□有沒有神仙聊到了西湖的水到底是不是白素貞眼淚化成的!


    等兩人氣喘籲籲地來到井上家裏。


    進門就是找著人家要水喝,滿滿兩杯灌下去尤不解渴。


    夏五坐在地上休息了一會兒,突然“哎呀”了一聲,掏出自己的手機擺在喬書聆麵前,張嘴就喊:“對了喬喬,你和小年還有顧總的照片被人發在網上啦!”


    喬書聆聽見她的話,立馬湊了過去,低頭看向手機。


    隻見夏五那個“半月聆聆”的賬號現在還在以每秒五六個轉發的速度在被人提起。


    上麵的照片分為好幾撥。


    一撥是喬書聆在台上參加比賽低頭作畫和得獎後領獎的樣子。


    這一撥的圍觀群眾大多比較理智且具有愛國情懷。


    在那裏不是開心地敲鑼打鼓,就是高傲地慶祝她獲獎為國爭光。


    雖然也有說“為什麽要到國外參加比賽”,“日本的獎就比國內的高貴嗎”,“原來半月也是腐女”這樣雞蛋裏頭挑骨頭的,但大部分留言都十分可愛。


    有幾個眼瞎了的,甚至連喬書聆的長相都被拿出來做了一番讚歎,吹了一陣還不過癮,直接給她冠上了個國內第一美女畫手的稱號。


    喬書聆被這個稱號嚇得兩眼發黑。


    畢竟這年頭,你頭上的稱號越是響亮,也就意味著那些盯著你找事兒的人越多。


    喬書聆低調了這麽多年,還真就沒想過要做什麽第一美女畫手,那不是吃飽了撐得麽,她人也嫁了,工作室也開了,要那稱號又不能當飯吃不是。


    可還沒等她來得及消化這一個噩耗呢。


    下麵顧修抱著她親嘴兒的圖片又刷了一波出來。


    這下子,下麵的粉絲除了之前漫畫圈裏的,連普通路人都出來了。


    一個個在那感歎著顧修的長相,就跟入了邪教似的。


    原本還讚美著自己這國內第一美女畫手的小白花兒呢,轉眼就說人家顧修是鮮花插在牛糞上。


    喬書聆摸著自己的小臉,覺得自己純潔脆弱的小心靈越發受到了傷害。


    忍不住轉身就給了這朵鮮花一錘子。


    可僅僅是這個還不算什麽。


    那群小丫頭片子剛剛一臉虔誠地舔完顧修的照片,轉眼又開始對著後麵顧年的臉開始大喊“男神。”


    畢竟顧修的臉長得雖然帥氣,可那帥是冷漠的,是禁欲的,是不被世人共享的,光是那幾分帶著可遠觀不可褻玩的氣息就讓人望而卻步。


    何況他是半月聆聆的老公,一朝嫁人,分文不值,如今插在了牛糞上,大家夥兒再怎麽肖想也摘不到自家後院兒裏。


    可顧年就不一樣了,現在連二十還沒到呢,不光年紀輕,臉上還帶著幾分雌雄莫辯的俊美。


    照相的人根據當時喬書聆和顧年的對話猜出他是鶯語當年的元老雲小年。


    這會兒照片裏,他看著喬書聆那麽深情款款的樣子一出來,下頭的粉絲立即就瘋了。


    不是緬懷青春,就是哭著喊著的讓他娶自己。


    可還沒等這一群粉絲嚎完。


    那頭網絡配音圈兒的人又蹦了出來,偷偷摸摸地說,照片上這人其實是網上消失很久的大神cv雲端。


    這一下子可是不得了了。


    喬書聆的微博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就跟炸了鍋似的。


    一片鼓勵恭喜她獲獎的真愛粉,一片羨慕她家男人長得帥的路人,還有一片罵她不知好歹身為已婚婦女勾引青春少男的小黑子。


    喬書聆都多久沒享受這樣的待遇了,眼看著那私信箱就跟爆炸了似的,蹭蹭蹭就往上漲,小手一抖,坐在原地都差點沒背過氣去。


    可還沒等她來得及喘口氣兒呢。


    那頭顧原的電話又突然打到了顧修的手機上。


    開口就是一句:“你和你媳婦兒是不是在日本?”


    顧修喝了一口茶,十分淡定道:“嗯。”


    “那小年是不是跟你們在一起?”


    顧修挑眉看了一眼,又回:“嗯。”


    顧原那頭深吸一口氣,隻覺得自己真真兒是碰著了祖宗。


    沉沉地歎一口氣,低聲說到:“你們回來的時候把顧年也一起帶上吧,不然我媽可就要親自去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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