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錯誤已經犯下了,日子還是得過。


    因為這麽件破事兒。


    顧修整整四天沒有過好臉色,周圍的倒黴蛋們跟著他連軸轉,原本一個星期的出差計劃硬生生的被壓少了一半。


    新加坡這邊的產品經理最是委屈。


    他一早因為下屬犯錯挨了一頓批評,心有戚戚焉。


    後來為將功補過,大晚上準備了一整套招待節目候著,吃喝玩樂樣樣頂尖,可沒成想,這大老板長得人模人樣,比明星還多幾分仙氣,偏偏卻是個陽痿不舉的。


    自己不過夜生活,還不許周圍的人去,鐵青的臉色往那一擺,旁人連半個屁都不敢放。


    李長明卻覺得這決定挺好。


    畢竟他這人一向妻管嚴,平時礙著公司的麵子出去應酬,回家總免不了要遭家中母老虎質問幾句。


    這次顧修親自出來,張嘴一句“不準亂搞”,大家夥兒隻能捂緊褲衩子埋頭苦幹。


    少了那些應酬的過場,他倒是也省去了不少跟家裏那位解釋的麻煩。


    唯一不樂意的或許也就沈友庭這條多年單身的老狗了。


    這廝出身沈家,親爹又是部隊裏的高層幹部,在國內無論做什麽事都被要求著謹思慎行。


    這回好不容易有機會來資本主義花花世界走上一趟,原本想撒開了膀子享受人生樂趣,可沒想那些花姑娘的小手還摸著呢,顧修一句“去什麽去”,直接就把他一腔少男情思給掐死在了搖籃裏。


    整個人氣得兩眼發黑,心血上漲,幹脆對著隔壁那對老夫妻的胖貓大獻殷勤。


    沒想那貓還知道投之以李,一到晚上就對著沈友庭的房間叫春,大早上抱著他的腿腳死活不肯撒手,隻可惜樂嗬嗬地往裏一蹭,才發現這他媽是隻公的!


    沈友庭覺得自己最近真是流年不利,屋漏偏逢連夜雨。


    連帶看李長明,眼裏都透著股見死不救的怨氣。


    好在喬書聆不知道他們在新加坡發生的事情。


    她這些日子自顧不暇,被華明一的粉絲逼的可謂是焦頭爛額。


    華明一本人其實隻是一暴發戶家庭的小公子,打小不好讀書,也就長得有幾分帥氣。


    可他偏偏碰著好機會進了資深的網絡社團圈子,拍了幾套高水平的人設片,家裏再花錢宣傳一陣,顏粉人數一上來,名頭漸漸變大,現在竟變成了個天上有地上無的人物。


    喬書聆那天被他微博告白了一遍,心裏其實挺不樂意的。


    畢竟她本人對這種炒作向來敬謝不敏,一是不屑,二也是覺得自己已婚,不能壞了家裏的規矩。


    斟詞酌句一陣,到底還是上微博客客氣氣的把那告白給拒絕了。


    可沒想這一謝絕,那頭華大神的粉絲又不樂意了。


    之前嚷嚷著她癩蛤蟆吃天鵝肉,現在又嚷嚷著不知好歹。


    總歸就是不讓你消停。


    喬書聆揣著自己“半月聆聆”那破賬號低調行事了這麽多年,這還是第一次享受評論過萬的刺激,雖然那都是些被罵的,但苦中作樂想想也挺有趣。


    喬書聆這人向來就是這麽心大,所以這事兒按理來說也翻不起什麽大浪。


    本來眼看著事情已經可以翻片兒開演下一局。


    可沒成想,第三天一大早,一個叫做“半月聆聆死忠會”的邪教組織又突然拔地而起,毫無預兆地站了起來。


    一群披著“半月聆聆死忠粉”的馬甲也不知打哪兒來,上線就開始對著華明一的粉絲一陣亂掐。


    不僅用詞生猛犀利,就連對罵的姿勢都整齊劃一。


    喬書聆想了半天,沒想出自己哪來的這種粉絲。


    琢磨好半天,突然福靈心至,一臉試探地打字問了句:文暉啊。


    何文暉還覺得自己裝的挺神秘,很是震驚地打字問:嫂子你怎麽知道是我!


    喬書聆想:因為我身邊這麽實誠的二傻子就隻有你一個啊。


    輕咳一聲,語氣十分委婉地告訴他:文暉啊,我知道你是好心,但其實這事兒咱們放著它自己就能消停,你這麽做,反而會讓那些小丫頭起逆反心理,得不償失呢。


    何文暉不高興,還很是一臉嚴肅地教育起她來了:這怎麽能行。嫂子你放心,這些華明一的腦殘粉就是被慣的,逮著你不放,那是以為你好欺負,你可不能在精神上放鬆警惕!


    喬書聆就沒法兒放鬆警惕,因為她一看見何文暉掐架的偉岸身軀,腦門兒就一陣接一陣的疼。


    第二天去到工作室,跟劉盈私下裏商量了一陣,沒得出什麽有效的法子。


    走到地下停車室準備回家,發現自己的車邊上圍了好幾個非主流的年輕女人,個個手裏拿著煙,一副很是社會的模樣。


    走過去,輕聲開口請她們讓讓。


    打頭的那個姑娘聽見喬書聆的話,眼睛突然就亮了起來,頭發挺時尚,紅紫相間,後麵留一戳毛,乍一看像隻鬥誌昂揚的老火雞。


    那人張著血盆大口,揚聲問到:“你就是半月聆聆?”


    喬書聆在現實生活裏乍一聽見自己的筆名,還真有些不習慣。


    摸著腦袋挺不好意思地笑了一聲,臭不要臉地問:“你…是我的粉絲啊?”


    那姑娘冷笑一聲,上前就把手掌往喬書聆的臉上甩去。


    喬書聆見狀下意識地躲開,可後麵又突然躥出兩個女人,一人抓住她的一邊胳膊把她猛地推在了地上。


    然後,一塊白色棉布團也被塞進了嘴裏。


    喬書聆雖然以前上過一些女子防身課,可身體素質到底比不得這些在道上混的。


    加上她們人多勢眾,五六個人把她往地上一撲,光是憑人數就讓她特別吃力。


    幾個人抓著喬書聆的胳膊,把她拖到旁邊消防栓背後的陰暗處,重重地放下,抬腿猛踢了兩腳。


    喬書聆蜷縮在地上,發出兩聲難耐的悶哼,顯然是疼的。


    可打頭的女人還不覺得解氣,伸手抓住她的下巴,很是嫌惡道:“還以為是個什麽天仙似的人物,原來不過如此。”


    另外一個聲音也在旁邊附和:“可不是。不過她的胸是的確挺大啊,這麽躺著看,也不像是隆的,絕對就是被男人搞大的。”


    那火雞似的女人聽見這話很是不屑地笑了兩聲。


    彎下腰,扒開喬書聆胸口的衣服,伸手扯掉她裏麵的內衣,繃緊的帶子甚至拉出了一串紅色印記。


    半蹲下身體,拿出兜裏的手機,一邊拍照一邊狠聲念叨:“浪貨,讓你騷。”


    喬書聆看見那女人手中的手機,感受閃光燈一下一下的跳動,一時間視線漸漸開始變得模糊,很多陌生的畫麵如走馬花燈一般依次出現在眼前,腦中的脹痛取代了身體的酸澀,意識像是被硬生生撕裂,各種驚聲尖叫在耳中響起,最後硬生生變成了一張自己兒時驚恐而絕望的臉。


    女人沒有發現喬書聆的不對勁,伸手還要去抓她的脖子。


    喬書聆眼神茫然,感覺到女人的靠近,突然很是激烈地撞了上去。


    女人被她頂得往後一倒,手肘撐在地上瞬間脫了皮。


    站起來,嘴裏罵罵咧咧,上去就是一個毫不留情的巴掌。


    喬書聆原本還在掙紮,這會兒被這一巴掌打得腦袋一偏,刹那間就沒了聲音。


    而此時,一陣急促的刹車聲突然從幾人背後響起。


    車門打開,隻見一個身著黑色風衣的男人從上麵走下來,帶著一身的寒氣,雙眼陰冷的往這邊一掃,有著讓人難以呼吸的壓抑。


    女人皺著眉頭沒有說話,等看清來人的樣子,才忽覺雙腿有些打起顫來,張著嘴,怯懦地喊了聲:“三…三爺…”


    顧修對女人的聲音置若罔聞。


    徑直走到喬書聆身邊,將她嘴裏的棉布掏出來,低頭探了探她的鼻息,轉身抱起放進車裏。


    出來走到女人麵前,麵無表情地拿出她手裏的手機。


    看著她問:“是誰讓你們動她的。”


    女人隻覺冷汗從背後一層層冒出,口中幹澀無比,沉默許久也找不出好的借口,隻能“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嘴裏嚷嚷著:“對不起…三、三爺…我們不知道…不知道這是您的人…”


    顧修聽完她的話。


    直接伸手掐住她的脖子,臉色冷淡的把人往旁邊牆上一扔。


    女人隻覺胸口湧起一股難以壓抑的血腥,咽下嘴裏的血,仍是不敢動彈,隻低著頭靠在原地繼續求饒:“三爺…我們下次一定不會了…”


    顧修麵無表情的將手裏的手機一點點扳彎,看著那屏幕碎成了片,突然抬手往那邊的牆上一擲,堪堪劃過女人的臉,直直插進了旁邊的鐵箱裏。


    李長明見顧修轉身回到車上。


    輕咳了一聲也沒有多問,隻是告訴他:“嫂子沒事,就是可能受了些驚嚇,一時暈過去了。”


    顧修坐在喬書聆的身邊,“嗯”了一聲臉色依然很是陰鬱。


    伸手撈著喬書聆的腰,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一邊理著她有些散亂的頭發,一邊沉聲開口道:“開車吧。”


    喬書聆像是被這聲音叫醒,“唔”的一聲緩緩睜開了眼睛。


    可她此時眼神明顯比平時要詭異多了,看見身上抱著自己的男人,不但沒有害羞,嘴角還勾起一絲誘人的弧度,張嘴咬住顧修的耳垂,伸出舌頭輕舔了一舔,見他一臉疑惑地望向自己,不禁輕笑著靠過去,伸手摟住他的脖子,一點點扭動著身體,小聲問他:“老公,你想不想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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