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白對她的此次造訪似乎並不歡迎,始終冷著臉:“你來做什麽?”


    不帶一點溫度的問題。如果是彼此完全不熟悉人,一定會認為他十分不歡迎自己。


    不過楊智善已經對他的冷漠習以為常了,絲毫不在意他是否歡迎自己的到來。


    楊智善坐到了薛白的身邊,身子前傾,把前麵的一片大好風光留給了他。她離他很近,呼出的熱氣都能噴薄到他的臉上:“你人前人後的差距還真是大?剛才不是還對我那麽體貼的嗎?”


    薛白抽動了一下嘴角:“逢場作戲你也信?”


    楊智善輕笑了一聲,拿打開手中的包,從裏麵掏出一個安全套,遞到了薛白麵前:“要做嗎?”


    薛白接過她手中的安全套,像是個不諳世事的少年那樣打量了一會兒,隨手又丟進了垃圾桶裏:“沒興趣。”


    這句話對於一個女人,尤其是漂亮且自信的女人來說可以說是致命的。不過陰鬱的神情也隻不過是在楊智善的臉上停留了一會兒,隨後她立馬換上了麵對媒體那樣精緻到無可挑剔的完美笑容。


    “行,那我們下回見。”


    說完這句話之後,楊智善起身離開了沙發,然後踏著依舊輕快的腳步離開,像是剛才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


    還不等楊智善離開,周文就直接推門進來。


    兩個人打了個照麵。相比起薛白的冷淡,周文對楊智善簡直就像是一個窮鬼見到了財神爺:“呦,楊小姐,找我們家薛白啥事呀?”


    楊智善瞥了坐在沙發上的薛白一眼,笑著答:“沒什麽事,就是敘敘舊。”


    楊智善把最後三個字咬得特別重,像是意有所指。


    敘舊?不去飯店咖啡館就這樣孤男寡女在房間裏敘舊?不過周文對自家藝人的私生活可沒那麽八卦,對著楊智善下了兩下就不再說什麽了。


    楊智善離開以後,房間裏就剩下了薛白和周文。


    周文笑著跑到了薛白的身邊:“有家媒體想要給你做個關於角色的專訪,你換身衣服去唄。”


    薛白冷著臉拒絕:“沒心情,你幫我推掉吧。”


    周文氣得急跺腳:“怎麽能這樣呢?如果你老是這樣會被人說成是耍大牌的,再說我都已經幫你答應下來了,你可不能這樣。而且,對方的記者可是王敏,你知道她吧?在圈內也是小有名氣,別人都叫她金筆桿,你要是不去,她把你這事兒添油加醋地報導一下,那可就完了。”


    薛白依舊沒有任何被說動的跡象:“竟然是你答應那就你去好了?”


    聽見薛白這麽說,周文頓時癟了下去,一把年紀了還撅著嘴,做出一副天不憐我的表情,唉聲嘆氣地說道:“算了算了,算我倒黴,跟了你這麽個隨性灑脫的藝人,大不了以後混不下去我就回老家算了,帶帶孩子做做文員,娛樂圈的浮華從此再與我無關。”


    周文一邊說著,一邊用力地擠出幾滴淚。這些年來跟在薛白身邊別的沒學到,這演技可不敢說,簡直可以吊打那些流量小鮮肉。


    薛白拿他沒轍,他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無奈,隻能答應:“別廢話了,現在就去接受採訪還是先補個妝?”


    周文的眼睛裏立馬放出了小星星:“換身帥氣的衣服再去。”


    薛白有些看不下去他表情轉換的如此之快,一邊起身一邊說道:“你快把你臉上虛假的眼淚擦一擦。”


    周文掏出手帕甩了兩下,用頗具嬌柔風情的手擦了兩下眼角的淚。


    原本以為王敏會挑個比較正式的地方,結果沒想到採訪的地方就定在了薛白的休息室,說是這樣更貼近生活化。


    本來周文給薛白拿了一件穿著可以直接走紅毯的西裝,不過薛白拒絕了,隨便挑了件毛衣套上。


    現在想來,還好他沒有穿那套西裝,要不然的話,在休息室裏還穿得那麽隆重,怕是又要被吐槽裝了。


    機器搭好了之後,薛白就在沙發上隨意地做了下來。不過,他的眼睛從未有一刻離開眼前的這個叫王敏的女人。


    王敏身上穿了件淺色的西裝套裙,頭髮剪短別在耳後,起來很幹練。化了淡妝,微笑的時候看起來很親切卻又帶著淡淡的疏遠離。


    她看起來隻有三十多歲,但從她的閱歷和職業素養來看,應該起碼有四十歲以上,也就是說她平時是一個很注重保養的人。


    薛白在打量她的時候,她也在偷偷地觀察他。


    王敏簡單地做了一個自我介紹,薛白說可以開始了之後,採訪就正式開始。


    一但有機器架在薛白麵前,薛白就完全像是換了個人,麵帶微笑,人畜無害。對於王敏的問題也是有問必答,也隻有站在一旁的周文知道薛白平時有多難搞。


    王敏麵帶職業性的微笑問:“在‘旅’這比電影裏,羅修這個角色讓你再次入圍了影帝,你覺得你時隔七年再拿影帝獎盃的可能性大嗎?”


    薛白的目光始終盯著機器,臉上的笑容恰到好處:“在我的心目中羅修這個角色就是羅修,我不能評判別人對他的看法,但我認為他已經是最好的羅修了。”


    王敏:“那你覺得相比較你之前在電影‘歸’中飾演的白晨的角色羅修有什麽不同的地方嗎?


    薛白不假思索地答道:“如果說白晨是陽光,那麽羅修就是黑暗,兩個人的性格截然不同。”


    王敏繼續追問:“那你覺得白晨和羅修的性格誰更接近你呢?”


    薛白:“他們是我的一部分,但他們都不是我。”


    薛白回答得有些模糊,但王敏卻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王敏接著問道:“如果你是羅修,當你麵臨那樣的家庭,那樣的愛人的時候,你會做出跟他一樣的決定嗎?”


    哪樣的家庭?哪樣的愛人?哪樣的決定?


    薛白陷入了沉思。


    ---


    他們又打架了,羅修的爸爸拿起花瓶砸在了那個已經不再年輕的女人身上,嘴裏罵罵咧咧:“你我看你是要死了,打你幾下還想收拾東西回娘家,怎麽?是想要跟我離婚嗎?”


    地上一片狼籍,女人身上流了很多血,地上、沙發上、廚房裏也都沾染上了她的血。


    原本應該充滿溫馨的家庭被弄得像是一個煉獄。


    那個叫做羅修的少年從房間裏沖了出來,看著地上被扒光了衣服的女人和一直在施暴的女人,眼神裏一片黯淡,然後用水果刀捅向了那個男人的心髒。


    男人死的時候,身上被捅了四十六刀。


    殺了自己的父親之後,羅修跑了出去,他找了譚瀟。譚瀟是他女朋友,同時也是一隻雞,他和譚瀟在出租屋裏瘋狂地做/愛。


    當他一覺睡醒的時候,譚瀟不見了,警察來了,在屋子裏搜出了毒/品,他被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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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敏見薛白一直發呆,忍不住叫了他一聲:“薛白?”


    “不會。”薛白十分肯定地回答,回答完之後抬起頭,衝著王敏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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