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阿哥點頭,隻是他剛才就沒掙紮起來,這會兒更是不可能掙紮起來了,隻稍微抬了抬腦袋,就氣喘籲籲的進行不下去了。胤真嘆口氣:“若我們再晚來幾天,你都看不見明天的太陽了!”


    三阿哥抿抿唇,有點兒愧疚,有點兒難過,胤真也不多說,翻手拿出來一粒藥丸,直接彈到三阿哥嘴裏。三阿哥馬上就覺得一股順著喉嚨滑下去,然後小腹之處升起一片熱氣,很溫暖,這股熱氣慢慢的散到四肢百骸,讓他覺得,幾年不能動的身體,再次開始散發出生機。


    “謝謝皇瑪法的賞賜。”三阿哥翻身下床,直接給胤真磕了頭。十三在一邊撇嘴:“行了,想要謝謝你皇瑪法,隻要日後有出息點兒就成,不要一被罵就尋死覓活的。”


    三阿哥臉有點兒紅,轉身給十三行禮:“是,謹遵十三老祖教誨。”


    “不要那麽多廢話,趕緊到前院去,讓我們看看你有沒有本事。”別看隻是處理一下下人,處理的妥當不妥當,也直接能看出三阿哥的才能。三阿哥也是知道這一點兒的,神色頗為忐忑。


    胤祀笑著拍拍他的肩膀:“不用緊張,第一次做,做的不好也沒什麽,日後多多學習就行了


    胤祀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有安撫人心的作用,三阿哥臉上的忐忑確實是減少了一些。一行人到了前院,那些正不安的奴才們看見三阿哥自己走出來了,臉上的神情真是精彩的很。


    “高富,爺每日裏喝的藥是誰煎的?”三阿哥先親自給胤真他們搬了凳子,才站在一邊開始審問。那胖西瓜一聽提名就趕緊跪下了:“回三爺的話,是紅福。”


    “紅福是哪個?”三阿哥問了一句,馬上有人跪出來:“是奴婢。”


    “你是是哪一旗的包衣?當時是誰分配你過來的?你煎藥的時候,可有別人插手?”三阿哥眼神沉了沉,聲音低沉嚴肅的問道。


    “回,回三阿哥的話,奴婢是正黃旗包衣,是令妃娘娘將奴婢分過來的。奴婢煎藥的時候,並無他人插手。”那紅福都嚇的哆嗦了,回答起問題來還是很有條理的,讓三阿哥忍不住多觀察了一下。


    這宮裏的宮女,以及阿哥府上的宮女,都是要經過內務府的小選,然後由內務府隨即分配的。當然,阿哥福晉們是可以自己去內務府挑選的。


    但三阿哥身體不好,這府裏的宮女,隻能由皇後或者他的額娘或者內務府或者當時掌權的宮妃直接分配的。皇後不管事,都是直接吩咐內務府的,而純妃身體不好,光是六阿哥都顧不過來了,怎麽會想起來這個讓她失寵的三阿哥?而三阿哥不去內務府要人,皇上也沒說給三阿哥添人,內務府也是不會主動攬事的。所以,令妃這個結果,還是有點兒必然性的。


    “那麽,你知道是誰在本阿哥的藥裏下毒的嗎?”三阿哥嘴角挑了挑,聲音輕柔的問道。隻是這輕柔的聲音,到了紅福那裏,就有點兒催命的味道。


    那紅福被三阿哥的話問的,趴在地上抖的不成樣子,聲音都顫的快不成調了:“三阿哥,不是奴婢,不是奴婢,求三阿哥明鑑,真的不是奴婢,就是給`奴婢一個膽子,奴婢也不敢在三阿哥的藥裏下毒的啊……”


    “那你說說,會是誰?”三阿哥神色一點兒不變,看著紅福問道。


    紅福猛然抬頭,指著另外一個小太監說道:“肯定是他!三阿哥的藥每次奴婢煎好之後,都是小明子給三阿哥送過去的,說不定就是他半路下毒的。”


    “紅福你個!”小明子迅速撲出來,跪在三阿哥跟前使勁磕頭:“三阿哥,奴才對您忠心耿耿,您一定要為奴才做主啊,奴才怎麽可能會害三阿哥呢?都是這個胡說的!”


    三阿哥搖搖頭:“你們都說不是自己,那有什麽證據證明不是自己嗎?”


    “三阿哥,奴才有證據證明是這個下藥的!”小明子迅速做出反應:“這個是令妃娘娘送過來的,有一次,奴才見到大總管給了這個一包藥,讓她放到三阿哥的藥裏。”


    “你胡說!”紅福抬頭,惡狠狠的瞪小明子:“大總管給我的是一包白糖,之前三阿哥說那藥太苦了,所以奴婢讓大總管去買了一包白糖,讓給三阿哥放進藥裏。”


    “你才胡扯,你煎了這麽長時間的藥,居然會不知道煎藥的時候是不能放白糖的嗎?”小明子也不甘示弱,那眼神都想在紅福身上剜幾個洞。


    被牽扯出來的大總管也趕緊跪下:“三阿哥,奴才什麽都不知道,隻是紅福有一次拜託奴才買點兒白糖,奴才才會給妞′買的,並不知道她是給三阿哥往藥裏放的。”


    “你說你買了白糖,那你是在什麽地方買的,又有什麽人能證明,你買白糖是哪一天,是陰天還是晴天?”三阿哥也不著急,沉聲問道。


    那大總管眼睛轉了轉說道:“回三阿哥的話,奴才是在百福記雜貨鋪買的白糖,那天是三月十七,是晴天!”


    話音剛落,就被三阿哥一個茶杯砸在腦門上:“三月十七是個晴天?你以為爺是傻子?告訴你,爺就算是天天躺在床上,這外麵是什麽天氣,還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不是他記性好,也不是刻意要研究那天氣的,而是他每天隻能躺在床上,看看天氣,研究一下天氣,聽聽外麵的動靜。對他來說,這就是他生命中唯一的消遣了。所以,自然是記憶深刻的。


    “奴才記錯了,三阿哥恕罪啊,那天不是晴天,是陰天!對,就是陰天!”大總管愣了一下,趕緊改口:“奴才還記得,當天還颳風了呢,真的是陰天,奴才繼承三月十八的天氣了。”


    三阿哥冷笑一聲:“陰天?你見過陰天出太陽的嗎?”


    大總管這會兒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他說是晴天,三阿哥說錯了,他說是陰天,三阿哥說是晴天,他要是再改一次口,那也無濟於事了。


    “來人,將他拖下去,杖斃!”三阿哥冷著臉吩咐道,旁邊幾個侍衛互相看了一眼,趕緊出列將圓球一樣的大總管給拽到一邊,然後開始杖責。


    現在三阿哥有太上皇撐腰,他們最好還是乖乖聽三阿哥的話,否則,說不行下場就是和這些奴才一樣了。他們要是真追究起來,那最多是失職,最壞最壞了,也能留下一條性命了。


    大總管養尊處優慣了的,那棍子第一次落到身上,那慘叫聲都能將樹上的小鳥給嚇死了。悽厲高昂,胤真他們都忍不住皺眉,真是太難聽了。


    “堵上嘴!”三阿哥冷冰冰的看了那邊一眼,直接吩咐道。立馬有侍衛不知道從哪兒拽出來一團東西塞在大總管的嘴巴裏。


    實際上,不出聲的杖責,比疼的慘叫的杖責要嚇人的多。現在,那一聲聲悶響,就好像是催命的聲音,當場就有幾個小丫鬟嚇癱了,還有幾個小太監都嚇的失禁了。


    “現在,紅福,你說說,是誰指使你的?”三阿哥盯著紅福和小明子看了很久,直到看的兩個人連哆嗦的力氣都沒有了,才慢吞吞的問道。


    “是令妃娘娘!”紅福這次也不攀扯了,剛才大總管和小明子的問話已經將她完全給供出來了。大總管給的不是白糖,那是什麽?大總管都要被杖斃了,她這個親自煎藥的人會被放過嗎?


    她不怕死,但她怕死的不值得,有太上皇撐腰,三阿哥說不定能救回她家人一命,想到這裏,紅福立即將腦袋磕的砰砰響:“令妃娘娘將奴婢的家人都控製起來了,若是奴婢不聽她的話,她就要將奴婢的家人都殺掉,奴婢不得已,隻好聽她的吩咐,將那些慢性毒藥放到三阿哥的藥裏。奴婢死不足惜,求三阿哥救出奴婢一家,奴婢將來做牛做馬也會報答三阿哥的!”


    說完,也不等三阿哥反應,直接站起身沖旁邊的柱子撞去。周圍沒人出手去攔,謀害皇嗣,就算是這會兒救下來了,等會兒還是要死的,說不定會死的更慘。


    三阿哥看了下那滑下來的身體,就直接擺擺手讓人拖下去了,然後看小明子:“你知道她給本阿哥下毒,居然還敢將那藥親自餵到本阿哥嘴裏?”


    小明子算是三阿哥的貼身太監,那些藥,都是小明子親自去端,然後親自餵三阿哥喝下的。眼看著死了兩個人了,小明子癱在地上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三阿哥也不想給他說話的機會,隻淡淡的說了兩個字:“杖斃!”


    處置了三個奴才,三阿哥才看向剩下的。三阿哥在這府裏,一向是個透明人,大家都知道,三阿哥是個不受寵愛的,還要三不五時的被皇上斥責一下,所以,這府裏的奴才,誰都沒將三阿哥放在眼裏。


    那太監們身上穿的,是三阿哥的份例。那丫鬟們身上戴的,是三阿哥的份例。打眼看過去,就連三等丫鬟三等太監,都比三阿哥這個主人穿的光鮮,長的肥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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