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劉萬通眉頭皺起,白小霞立刻道,“是,王鄉長說他身體不太舒服,的去縣裏看病,我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已經在路上。”


    劉萬通眉頭皺得更緊,又來這套,“他要去幾天?”


    “他說不確定,病好了才能回來。劉書記,會議是不換個時間,等王鄉長回來再開?”白小霞小心問。


    劉萬通沒答話,鎖著眉頭思索。


    陳常山和白小霞都看著他。


    時間過去幾秒,劉萬通眉頭展開,一臉嚴肅道,“不用換時間,會議照常開。”


    “這?”白小霞頓頓,“劉書記,專項資金不是小事,王鄉長不在,這會。”


    劉萬通接過話,“王鄉長不在,會就不能開了?難道王鄉長在縣裏看病一年,我們就得等他一年嗎,那工作還幹不幹了。


    去縣裏看病,也不事先打聲招呼,這本來就是違規行為。


    違規了,別人還得順著他,哪有這種道理。


    會議照常開,開完會,把會議決定告知他就行。”


    白小霞第一次見劉萬通這麽強勢,不禁心想,真是身邊有什麽樣的人,就會學什麽樣的人。


    陳常山的強勢也傳染到了劉萬通身上。


    王金虎,你生病這招從今往後就不好使了。


    “好,劉書記,那我用不用再給王鄉長打個電話?”


    劉萬通淡淡道,“你自己決定吧。”


    白小霞點點頭,走了。


    屋門輕輕關上。


    劉萬通輕哼聲,簡直把工作當兒戲,還想由著性子來,絕對不行。


    一轉臉,與陳常山的目光相碰,“常山,你怎麽這麽看著我,我說得不對嗎?”


    陳常山道,“劉書記,你說得非常對,有劉書記剛才的態度,我對這筆專項資金的合規使用,完全有信心了。”


    劉萬通笑道,“信心是互相給的。”


    陳常山也笑道,“對。”


    一個小時後,會議在會議室按時召開。


    除了王金虎沒參會,其他被通知的人員都到了,會上,劉萬通延續辦公室的強勢,提出了專項資金使用要求。


    眾人都知道錢是陳常山從縣裏要回來的。


    劉萬通一反常態的強勢更壓的眾人沒有異議。


    會議順利結束。


    回到辦公室,白小霞給王金虎打個電話,告知他會議決定。


    在基泰公司,胡一發辦公室裏。


    王金虎掛掉電話,一臉死灰。


    坐在對麵的胡一發忙問,“王鄉長,會議最後什麽結果?”


    王金虎用力吐口氣,“和咱們之前想得一樣。”


    “這。”胡一發立刻站起身,“陳常山是一級審批,那我連第一級都過不了。


    我忙乎半天,最後連根毛都落不著。”


    王金虎瞥眼他,“你慌什麽,陳常山不給你批,不是還有我嗎?”


    胡一發哼聲,“王鄉長,這話放在以前管用,以前副鄉長的審批頂多是個擺設,甚至劉萬通的審批也是個擺設,隻要你王鄉長同意了,就是通過了。


    可這次不一樣,陳常山絕對不是個擺設。


    通過這次開會,我也看出來了,劉萬通也不再甘心當擺設,就是要和陳常山裱在一起,與你王鄉長對著幹。


    二對一。


    這筆錢我肯定連個湯都喝不到。


    早知如此。”


    王金虎接過話,“早知如此你就去傍陳常山了,胡一發,你現在去傍陳常山也不晚。


    我不攔著你。


    你再請他去春水樓坐坐,走時,再給他送個女人。


    不過,你的先做好心理準備,小心他再擺你一道。


    到時,你這胡總的臉可就丟光了。”


    王金虎滿眼嘲弄。


    胡一發幹笑兩聲,“王鄉長,你不用調侃我,我心裏明白,我和陳常山就不是一路人。


    我胡一發也是要麵的人,我不會再討那個沒趣。


    我就是心裏堵,不就是個陳常山嗎,鄉裏治不了他也就算了,縣裏也治不了他。


    錢居然被他要回來,問題到底出在哪?”


    王金虎點上支煙,抽口,“我問縣裏了,問題就出在香滿樓,關月昨晚在那睡了個女人,被陳常山帶著警察堵住了。


    如果不是上麵有人保著,這事就鬧大了,關月連現在的位置都得丟。


    媽的,陳常山居然玩了這麽一手。”


    氣惱的王金虎連髒話也罵了出來。


    胡一發頓頓,原來如此,“王鄉長,關局出事,是不也和咱們送的那些草藥有關係。


    那玩意,是個男人就扛不住,關月肯定。”


    王金虎立刻一擺手,“這事不能說,縣裏人若知道了,咱們也得挨批。


    關月由副轉正本來是鐵板釘釘的事,結果就因為一夜風流鬧黃了,想提他的人,心裏能痛快嗎。


    不能說。”


    最後幾句話,王金虎特意加重語氣。


    胡一發頓頓,狡黠一笑,“原來這種事,隻能幹不能說,那我心裏有數了。”


    王金虎立刻從他的話中嗅出別的味道,上下看看胡一發,“胡一發,你什麽意思?不會動了其它腦筋吧,我可聽說你在春水樓裏邊偷偷安了東西?”


    王金虎目光變冷,像刀子一樣紮在胡一發臉上。


    胡一發忙道,“這是誰瞎說的,王鄉長你可不能信這些瞎說。


    凡是去春水樓的,都是我胡一發的朋友,給我胡一發麵子,我胡一發對朋友向來是赤誠相見。


    絕不會幹那種下作的事。”


    王金虎沒接話,依舊冷冷看著他。


    胡一發被看得心慌,“王鄉長還是不相信我,那我發個毒誓,如果我。”


    “行了。”王金虎冷冷打斷他的話,“胡一發,我不用你發誓,我隻告訴你一句話,你記好了。


    既然上了一條船,就要有大家都有,要沉大家都沉。


    想中途換船是自找死路。


    你手裏那點東西絕對救不了你,隻能坑死你,沒有人會瞧得起賣主求榮的狗。”


    “狗?”胡一發一怔,臉色也沉下來,“王鄉長,你這比喻不恰當吧,我不是狗。


    別人也休想當我的主人,我們就是朋友,互惠互利的朋友。


    確實,我胡一發能有今天,少不了王鄉長的照應。


    可我也沒虧欠過王鄉長。


    王鄉長把話說的這麽難聽,就沒意思了。”


    兩人目光相對,暗暗較勁。


    真像一對互相撕咬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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