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知道啊,好像是洛公子與龔將軍他們先行了一步,把那些歹人都殺光了,如今剩下的聽說都是被逼無奈之輩。”


    “還有這種事嗎?”


    “是啊,你看前幾天不是洛公子他們都沒在營地裏瞧見過嗎?”


    “我就說怎麽隻有那個李將軍在管事,原來是這樣啊。”


    談論聲在隊伍裏響起,不少小侍女紛紛湊近了些加入,就連一些小太監也饒有興致地跟了過去。


    而麵對這麽多道目光,徐世毫不在意,依舊繼續手頭的工作,與其他人一同將這些城牆房屋恢複原樣。


    此事過後,他便要往東而去,帶著這二百來人,繼續遠行。


    想起這幾年發生的一切,感慨萬千,若不是洛公子來此,隻怕自己還會畫地為牢,一直被利用。


    望向使團隊伍的最前方,一道模糊的背影,喃喃自語。


    “洛公子,後會有期。”


    ..........


    睢陽書院。


    因為幾位大家的要求,蕭依依每隔一段時間,便會上山來一次,有時是和蕭青山一起,有時便是由蕭遠行帶著。


    按趙千秋的話說,就是激勵那些讀書人,隻不過他的兩位好友都知道,這老小子在看這女娃做招牌,吸引年輕人。


    隻是這種事對於書院終是有益,倒也沒有阻止。


    閣樓內,蕭依依坐在一旁,捧著本書細細品讀。


    前方四個老頭玩得不亦樂乎。


    “下錯了,是這。”


    “休要胡言亂語,明明是這。”


    “嗨,你個老東西,你到底懂不懂啊?”


    “你這老家夥才不懂呢。”


    張值李守兩人正在對弈,他們臉上都帶著一絲笑意,反而是在旁圍觀的趙千秋與蕭青山爭得麵紅耳赤,有大打出手的征兆。


    蕭依依瞧見這一幕,默默搖頭,繼續低頭看書。


    這一場景,最近時有發生,明明爺爺平日看著那麽一副高人形象。


    如今到了這裏,一旦與老先生們聚在一起,就會變得如孩童那般,動不動跳腳動手。


    經曆過好幾次,都已經漸漸開始習慣了。


    但忽然的一句話還是撩起了她的好奇心。


    “蕭老頭,那小子現在到哪裏了?”


    “啊?”正和趙千秋吹胡子瞪眼的蕭青山聞言,先是一愣,隨後搖了搖頭。


    “之前我家老三的消息,應該是朝著月吟城的方向去了吧。”


    “月吟城?聽說那裏不都沒人了?”


    李守一邊弈子,一邊張口問道。


    張值微微一笑,落下一子,說道。


    “月吟城離那一處近,受到了很大的影響,周邊一直多災多難,導致普通人住不了,後來倒是被一股山匪霸占了。”


    “這樣的話,那小子去幹嗎?又去剿匪了?”


    聽完了解釋,李守好奇地抬頭看去。


    “哼,那小子的性子,誰知道呢,不過一旦碰上了,想必他真做得出來。”


    看著這老頭一副無奈的模樣,趙千秋沒好氣道。


    “得了,說的我們不知道那小子脾性一樣,去吧去吧,這世上荒唐事情本來就多,他能管一管也是好事。”


    “嗬,聽你這口氣好像沒多大事一樣,知不知道我這孫女婿,從出城到現在,惹了多少事嗎?”


    蕭青山冷哼了一聲,隨後緩緩道來,將洛千塵從睢陽出去後直至星湖前所有經曆講了一遍。


    聽完後,趙千秋放聲大笑。


    “這小子不錯,到一個地方就鬧事,到一個地方就鬧事,實在是夠膽。”


    “是啊,洛公子少年豪氣,這一路上做了不少事啊。”


    “就是擔心被有心人惦記上。”


    瞧著這三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蕭青山繼續說道。


    “你們啊,現在還在睢陽,何時動身?”


    “這不等你家三公子到了我們再走嗎?”


    趙千秋回道,隨即又一臉揶揄地看著他。


    “聽說你的那位媳婦也會一起回來?哈哈哈,我很好奇敢砍你胡子的女子是何人。”


    其他兩人聽到這話,皆是一愣,隨即也大笑出來。


    “我記得叫安晴雪吧?蕭老頭,被兒媳婦拔劍砍的滋味如何?”


    蕭青山的臉色突然變得很差,轉過身。


    “依依,爺爺先回家了,待會讓你大伯來接你。”


    說罷,他的身影緩緩消失。


    三人見到這一幕,再次齊聲大笑。


    蕭依依見狀,悄悄地站起來,來到幾人身旁。


    “幾位先生,剛才聽你們聊天,我想知道....”


    話未說完,趙千秋微微一笑。


    “你是想知道那小子的情況是吧,坐吧,我說給你聽。”


    遠處,想起剛才那丫頭臉上的擔憂,蕭青山默默搖頭,這些日子蕭依依從來沒有找過他問起洛千塵的情況。


    想必心裏都要急瘋了吧,今天也就順勢說出來,免得她再過於擔心。


    聽完洛千塵這些天的經曆,蕭依依俏臉煞白,一副要哭出來的模樣,眼眸裏蓄滿了淚霧。


    見到這一幕,張值立馬出言安慰道。


    “丫頭,你爺爺不想說便是怕你擔心,那小子命大著呢,現在估計都在活蹦亂跳。”


    “蕭丫頭,你該相信那小子,而且你爹娘也是護了一程,不用太擔心。”


    “我隻是害怕他每次又搞得那副慘烈的模樣,到時候治不好怎麽辦。”


    蕭依依低著頭,情緒低落地說道。


    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無奈搖頭,這種兒女情長他們何嚐不知,但洛千塵已然入了局,就注定了走的是一條崎嶇的路。


    受傷這種都算小的,要知道這小子行事如同走鋼絲,稍有不慎就是萬劫不複,有時候真不知道是他命好還是什麽。


    哪怕再壞的局,結果都是好的。


    眼見三位先生也是一臉漠然,蕭依依也明白哪怕在擔心,也無可避免這種事發生,眼裏的憂愁更濃了一些。


    趙千秋神情緩了緩,露出笑容。


    “丫頭,莫要擔心,當他有難,我們自會幫忙的,放心好了。”


    “不錯,相信你爺爺,斷然不能放任那小子不管的。”


    這一次,雖然知道是安慰自己,但蕭依依還是順從地點了點頭。


    總不能因為自己的擔心,而去幹擾洛千塵自己的步伐。


    “依依也隻是過於擔心了,先謝過幾位先生。”


    輕輕致謝一聲,朝著後麵涼亭而去,她想再去看看那山巔,看看當初那幅字。


    待這丫頭走後,閣樓內的氣氛一變。


    “星湖不是一直不允許通行嗎,怎麽突然間他就去了月吟城?”


    趙千秋皺著眉頭問道。


    月吟城之所以這麽多年沒人去管它,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距離那處最近的就是星湖,但星湖常年禁行。


    可為什麽洛千塵他們卻是突然到了月吟城。


    李守搖了搖頭,“不知,但千年前曾有傳聞,星湖那裏有大人物隱居,所以也沒人去查探過。”


    “院中書冊也未記載?”趙千秋微微前傾,開口道。


    “星湖的事情在書院內也沒有相關的記載,想必真如傳言,有大能在吧。”


    “既然如此,那小子又如何出現在月吟城?我記得若是繞道的話?”


    張值打斷了趙千秋的沉思。


    “據使團來信,繞道的話可能會趕不上大離約定的時間,所以必然不可能繞道。”


    “既然這也不是,那也不是,幹脆別想了。”


    “這小子哪怕在星湖發生什麽,我也是相信他的。”


    李守十分認真地說道。


    趙千秋哼了一聲。


    “行了,蕭老頭不在,不用裝出這副模樣。”


    瞧著被揭老底,他猛地一怒。


    “姓趙的,你什麽意思?難不成你以為我怕那姓蕭的?”


    “你不是?”


    看著對方那玩味的模樣,他的怒火更甚,上前拉住趙千秋的手朝裏走去。


    “來,你我對弈,輸了當兒子!”


    “你又想叫我爹?”


    “你!”


    看著聊著聊著又鬥起嘴來的兩人,張值無奈搖頭,轉身朝著後方而去。


    後山,一抹倩影,靜靜地佇立在一處石壁後,就這麽直直地看著。


    “蕭丫頭。”


    蕭依依正睹物思人,忽然身後傳來呼喚。


    “老師,”她微微欠身一禮。


    “嗯,你還在想那小子?”


    張值淡然開口道。


    聞言,她臉上閃過一絲紅暈,點了點頭。


    “你們年輕人,確實更難熬相思,但是俗話說得好,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見老師說得這麽直白,不自覺臉上紅暈更深了,但沒有出言反駁。


    “我明白。”


    “你能明白最好,如今那小子自己可能沒發覺,但其實肩上的擔子很重了。”


    聽到這話,蕭依依臉色一變。


    “老師你的意思是不讚成我們嗎?”


    見她這副模樣便知道想歪了,無奈一笑。


    “老師並不是那個意思,你家那老東西都沒說話,我們會說什麽,隻不過若是將來你與他之間聚少離多,希望你不要怪我們。”


    說完,張值深深地看向北方。


    蕭依依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石壁的題字,也順著老師的視線,望向北方,想起那個人。


    蕭府,蕭青山剛剛落地,蕭遠行欣喜的聲音響起。


    “老三,父親回來了,走,去見見他。”


    隨著話音落下,是一陣腳步聲傳來,片刻後,茶室外,一群人圍在外麵。


    隨著吱呀一聲,蕭青山的身影走了出來,還未開口,兩道聲音響起。


    “父親,我回來了!”


    “老頭,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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