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


    辰帝恭敬一禮,眼神失落與愧疚。


    甘長林與陸行則大為震驚,誰也沒又想到,睢陽書院的趙大家居然是皇帝的老師,因為平日裏從未見兩人有過來往。


    “當年就和你說過,若是這麽自甘墮落下去,早晚會自食惡果,現在瞧見了嗎?”


    趙千秋語氣生硬,壓抑著怒火教訓著眼前這一國之君。


    見他沒有答話,繼續道:“坐上那個位置,便有了責任,不同於大離,夏國真正的國主還是你,可你在大變之後便一蹶不振,甚至與沉迷修行荒廢了朝政。”


    “老師,可朕想報仇,”夏辰的聲音沉穩,沒了當皇帝的霸氣,但言語裏的意思令人沉思。


    ‘報仇?’兩個字在甘長林心裏浮現,一國之君有什麽仇要報,越想越驚悚,心裏一凜,對著交談的兩人一禮,便帶著陸行則離開了此處。


    “頭兒,我們為什麽要走?”


    聽到這不滿的聲音,沒有理會,漸漸走出了很遠,告誡道:“這種事情我們知道也是個禍事,不如避開。”


    陸行則通紅著雙眼,“可若是與老魏的死有關呢?”


    甘長林神色黯然,但還是堅定的看著他,看著這個平日裏當弟弟一樣的手下,鄭重道。


    “這事得背後肯定不簡單,一切的一切以我們的實力來說最好不要接觸。”


    “可還有洛老弟啊。”


    仿佛是想到了什麽一般,語重心長的說道:“行則,不能所有的事情都丟給洛老弟,你我現如今的實力太過於微弱,既然如此,我們至少不能給人添麻煩,而是能給予一定的幫助。”


    隨即看了眼辰帝的方向,“如今這種機密事情,我們知道了又能有什麽辦法,若是成了知情人,卷了進去,反而會成為累贅。”


    陸行則聞言眼神黯淡,“那我們以後難道就看著嗎。”


    “需要我們的時候,自然會找我們,幫不上忙之時不拖後腿才是最大的幫助。”


    甘長林想的很開,自己的實力可能這輩子也成不了傳說中的修士,既然這樣,知道的越多越麻煩,而且這種機密要事,還是識趣點為好。


    “我回去便開始認真修行,”陸行則眼神重新煥發神采。


    點點頭,繼續站原地,注視著遠處皇帝二人的對話。


    殿外,蕭青山看著這滿地躺著的人,微微一歎,以他的實力一眼便瞧出了都沒有什麽大礙,隻是昏迷過去,但那老者與兩兄弟基本可以算是廢了。


    如此看來,出手的人也是分不清誰是誰的人,隻對向洛千塵出手的使了手段。


    瞧見興奮的孫女,長子以及長子的兩個兒媳婦,嗬嗬一笑,走近了蹲下。


    嘴裏的話卻讓人一驚。


    “既然醒了就別想著跑,你已經和常人無異,甚至在這種年紀下,連普通人都不如。”


    聲音冷漠,是朝著那老者說的。


    蕭遠行眼神一凜,居然沒有發現此人已經醒了,連忙來到近前,小心的查看。


    “小輩,別試了,蕭青山,今日放老夫一馬如何?”


    費老輕聲求饒,雖然自己的經脈被攪亂,但畢竟是那人隔空用的手段,還是有希望複原的,隻是眼下要想辦法逃離這裏。


    但他沒想到年輕時獲得的一本假死武技,居然會被蕭青山發現,隻能放低姿態商量。


    “放你一馬,未免想的太好了。”


    蕭遠行冷冷一笑。


    “作為回報,老夫可以為蕭府效力,這份買賣不虧吧,如何,蕭青山考慮一下?”


    沒去理會這個蕭府長子,如今正主回來了,當然是與他商量。


    “嗬嗬,這一次外出,我正好路過一個門派,不知道景華宗你認不認識?”


    蕭青山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一臉笑意的看著他。


    老者心裏一顫,難道這人已經摸清了自己的底細?


    見這人遲遲沒有說話,也不逼問,隻不客氣的說道,“你就是那個費千骨吧,因為修煉了邪術,被宗門逐了出去。”


    聽到那個好久沒人喊出來的名字,老者眼裏閃過恍惚,語氣也變得冷淡,“既然知道了老夫的身份,那準備如何處置?送回景華宗?”


    “一個離宗之人怎麽可能還會有人要,至於處置你,那不是我需要思考的事情,至於你方才所說的為我蕭府效力。”


    話音落,仿佛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一樣,玩味的看著他。


    “你覺得有必要嗎?”說著眼神看向靠在孫女懷裏的男子,眉毛微微上挑,自己是有意撮合,但也沒想到進度這麽快,心裏還是有些不爽。


    順著他的眼神,費千骨瞧見那後輩,自嘲一笑。


    “確實,有這小子在,難怪瞧不上。”


    洛千塵如今還未過二十,已經能夠與自己拚上一拚,未來可期啊,當然也得他有這個未來。


    “不過,世界上天縱之才老夫也見過不少,但能走到最後寥寥無幾,這小子的脾性,以後也會麻煩不斷,就看你蕭府都不兜得住。”


    不去理會這聲挖苦,蕭青山笑了一聲,“何時說過隻有我,這小子的將來是你不可想象的,也不多廢話,遠行,把與那兩人一起帶進來,給陛下發落吧。”


    我不可想象?費千骨不屑的想道,但見對方沒了交談的興趣,便也隻能默不作聲任由三兩個甲士把自己帶走。


    “依依,這小子傷勢如何了?”


    看著洛千塵的渾身的狀況,有些擔心看向自己孫女。


    “這一次比之前傷的還重,體內穩定下來了,但是...”眼裏透著擔憂,朝著爺爺問道,“體內的氣血枯竭的太嚴重,接近於死亡了,爺爺,我不知道該怎麽救他。”


    說著說著,蕭依依的雙眼又開始變紅,視線裏泛起水霧。


    “別哭,別哭,爺爺會有辦法的,”輕輕安慰孫女,心裏也是被這小子驚了一下,他從睢陽書院拿走破淵那日自己便知道了,也知道破淵的副作用,但是沒想到洛千塵這麽狠,差點把自己燒死。


    臉上劃過無奈,從法器內掏出兩顆藥丹,又拿出一顆比起藥丹大上許多的東西。


    這是,煉丹師的丹藥?瞧見這玩意,兩位兒媳倒吸了一口涼氣,煉丹師本就稀少,丹藥的價值更是不言而喻,眼下居然直接給了這侄女婿。


    瞧見她們驚訝的目光,笑了笑,“這東西本就是我去大離的目的,不用這麽驚訝。”


    “爺爺這是什麽效果的丹藥?”蕭依依好奇道。


    “對他有益的東西,好了,別猜了,依依安心照顧他,我去見見老朋友,”他發現了趙千秋的身影,起身朝著那處走去。


    “當年你問我,如何能報仇,但我可曾說過,報仇不是你一刀我一刀這種小孩子打架一樣,還記不記得?”


    快來到近前,就聽到他的訓斥聲,也沒覺得違和,蕭青山走了過去。


    “老東西,人家可是夏國皇帝,你這麽說話合適嗎?”


    聽到老友的調侃聲,趙千秋哼了一聲,不去搭理,繼續罵道。


    “而且你已經選擇了這條路,就已經失去為了意氣用事的資格,除非換個人。”


    “可老師,朕都想要,”一口氣差點沒嗆死兩位老人。


    “陛下,有些話趙千秋不便說,還是由老夫來說吧,”蕭青山抬手製止了趙千秋,臉色嚴肅的看著辰帝,


    “陛下的天資確實不錯,但要做到心中所想,可能花費的時間很長,而修行是一件需要全身心投入的事情,而陛下還是一國之主,這麽些年是否已經忘了自己的身份?”


    “蕭老的意思是朕不該當皇帝?”夏辰麵色有些不悅,以前自己曾相求於蕭府,讓他們全力助修行,但眼前這老人,每次隻是送來了些藥丹,自然對他沒什麽好態度。


    不去在意這些態度,蕭青山莞爾一笑,“陛下坐上了那個位置,自然有你的能力在前,這個不置可否,但同樣有一份責任在肩上,這任誰都反駁不了。”


    瞥了他一眼,繼續說道:“天下與私欲其實很難並存,隻能選其一。”


    辰帝臉色一變,這話就是在說要麽退位,要麽就停下修行,無論哪一樣他都接受不了。


    “人生不可能都得,此中話語,還請陛下好好揣摩,老夫也不打擾了。”


    說罷拉著趙千秋離開。


    “老家夥,事情辦的怎樣,”出了大殿,老友的聲音傳來。


    “一切順利,那東西也給了,”蕭青山笑嗬嗬的說道。


    “既如此,那便放心了,我也回去了。”


    “你不去看看那小子嗎,剛才都引發天地異象了。”


    “哈哈哈,那一幕我們都見到了,”趙千秋笑了起來,剛才煩悶的模樣一掃而空。


    “老東西,希望你這次的眼光是對的,不然我們沒時間了。”


    蕭青山扯了扯嘴角,“希望吧,反正每次最累的是我...”


    聽得這聲抱怨,趙千秋也沒做聲,含笑離開,前麵的路確實是得靠他,至於後麵,這麽多年了,沒一個能走到的。


    摒除腦子的雜念,看著一處,回憶那衝天的光柱,連他自己都沒注意到嘴角上揚的弧度特別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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