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命安全受到嚴重威脅的關鍵時刻,所謂的真摯情誼往往顯得那般脆弱與虛幻。


    就像關宗主,起初滿心以為柳隨風一行人是可以輕易拿捏的軟柿子。


    哪曾料到,隨便站出來的一個隨從居然就擁有著古聖後期的驚人修為。


    在這樣的情形之下,關宗主不得不迅速轉變心思,萌生出明哲保身、置身事外的念頭。


    然而,他這點小算盤在柳隨風麵前可難以如願。


    就在關宗主企圖腳底抹油、溜之大吉的瞬間,柳隨風那如寒星般冰冷的目光瞬間如利箭般直直地投射在他身上。


    “這位千幻門的宗主,既然已經來了,那就別想著離開了。”柳隨風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抹看似平和卻暗藏寒意的笑容,不緊不慢地說道。


    關宗主的身子猛地一顫,臉上瞬間堆滿了無辜與不解,急切地開口解釋道:“柳皇,這究竟是何意啊?我與您之間向來無冤無仇,今日還好心為您帶路來到這縹緲宗,您為何卻執意要留住我,不讓我離開呢?”


    “無冤無仇?確實如此。”


    “我們之間原本確實沒有什麽直接的糾葛,您也的確熱心地為我們帶了路。”


    “然而,您錯就錯在這帶路的舉動。”柳隨風神色平靜,目光卻銳利如刀,緩緩說道。


    關宗主一臉茫然,滿心困惑地說道:“柳皇,我這熱心幫忙難道還幫出了過錯不成?”


    “我之前就已經提及過,在咱們初次相見的時候,您就已然洞悉了我們的身份。而且,您剛從這縹緲宗離開,自然清楚嚴宗主因為兒子的慘死,必定會對我心懷仇恨,欲殺我而後快。”


    “您如此熱心積極地將我們帶到這縹緲宗來,真當我柳隨風是個愚笨之人,看不穿您背後的心思和意圖嗎?”柳隨風冷笑一聲,語氣中充滿了嘲諷與洞察一切的自信。


    “這……”關宗主頓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回應。


    “關宗主,不必再巧言辯解了。”


    “如今的局麵,您我已然如同在同一條船上的人,想要安然脫身,置身事外,那是絕無可能的事情。”


    “還是老老實實留下來,與我一同應對接下來的局麵吧。”嚴宗主在此時插話,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急切


    他心裏十分清楚,在這關鍵時刻,多一個幫手就意味著多一分勝算。


    “柳皇,您當真堅決不讓我離開嗎?”關宗主再次問道。


    “我說得難道還不夠清晰明白嗎?”柳隨風的語氣表示沒有絲毫的回旋餘地。


    “好,很好!”


    “既然柳皇您如此冷酷無情,那老夫我也就不走了!”


    關宗主怒聲喝道,同時右手高高揚起,朝天一指,他身後背負的寶劍瞬間脫鞘而出,如一道閃電般直直衝向雲霄。


    與此同時,柳隨風等人清晰地聽到從雲層深處傳來一聲清脆而響亮的劍鳴。


    “關宗主,您這是在召喚您門下的弟子前來支援嗎?”


    嚴宗主明知故問,看似不經意的話語,實則是在暗中向柳隨風等人暗示,關宗主正在召集人手,很快就會有大批的千幻宗弟子蜂擁而至。


    “那是自然!”


    關宗主說這話時,眼睛死死地盯著柳隨風,內心極度渴望能從柳隨風的臉上捕捉到哪怕一絲一毫的慌亂與不安。


    然而,柳隨風嘴角那平淡且滿不在乎的笑容,讓關宗主瞬間如夢初醒。


    他清楚地意識到,就連身為宗門前十的縹緲宗上千弟子都不是人家一個隨從的對手,自己千幻宗的那些弟子又能掀起什麽風浪呢?


    想到此處,關宗主頓時慌了神,連忙又補充說道:“我此舉可不單單是召喚我千幻宗的門下弟子,還有附近其他十大宗門的高手。”


    話音未落,關宗主的右手不停地對著天空比劃起來。


    柳隨風等人抬眼望去,隻見他那把寶劍在天空中猶如一條靈動的遊龍,穿梭自如。


    很明顯,這是關宗主通知其它宗門的信號。


    “哈哈哈,關宗主這一舉動倒是給了我不少啟發。”嚴宗主見狀,不禁放聲大笑。


    緊接著他身上的靈力如洶湧的波濤般劇烈湧動,隨即猛地朝著天空拍出一掌,刹那間,一隻巨大無比的掌印赫然出現在空中,氣勢磅礴,令人震撼。


    “關宗主,我也通知了附近十個山頭的宗門前來相助。如此一來,我們這邊可是匯聚了整整二十二個宗門的力量。”嚴宗主一邊說著,一邊別有深意地瞥了柳隨風一眼,眼神中充滿了挑釁與示威。


    然而,柳隨風嘴角依舊掛著那抹讓人憤恨不已的笑容,仿佛這一切在他眼中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小把戲。


    “柳皇,我們這些宗門雖然向來不受皇家的直接管控,但也著實不想與您為敵。”


    “您身邊固然高手如雲,可如今我們這二十二個宗門之主聯手,實力絕非一般。”


    “更何況,還有眾多實力參差不齊的門下弟子作為後盾。”


    “所以,老夫誠心奉勸您一句,您還是趁早帶人離開吧,免得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關宗主先是一番威脅恫嚇,緊接著又擺出一副好言相勸的姿態,試圖以此迫使柳隨風知難而退。


    但這樣的小伎倆,柳隨風又怎會放在眼裏?


    “嚴宗主,我讓人殺了您唯一的兒子,又滅了您眾多的宗門子弟。在這種情況下,您居然還想著讓我離開?”


    柳隨風這番話猶如一把利劍,直直地刺向嚴宗主的內心深處,瞬間將他剛剛壓下的滿腔怒火再次熊熊點燃。


    論起玩弄陰謀權術,柳隨風無疑是個行家裏手,在這方麵能夠與他相抗衡的人可謂是少之又少。


    這不,本已勉強壓下些許殺意的嚴宗主,在聽到柳隨風這番挑釁的話語後,心中的仇恨之火再度如火山噴發般洶湧而起。


    “今日,我定要為我那慘死的兒子和眾多無辜喪命的弟子報仇雪恨!”


    嚴宗主怒目圓睜,聲嘶力竭地怒吼道,身上的殺氣如實質般彌漫開來,隨後他身形一閃,如離弦之箭般飛身朝著柳隨風猛撲過去。


    但還沒等他飛出三米遠的距離,一個身材魁梧、猶如鐵塔般的大漢瞬間出現在他的麵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嚴宗主,就憑您,還沒資格讓我家公子親自出手。還是讓我來會會您吧。”泰阿大大聲說道,聲音如同洪鍾,震耳欲聾。


    “混賬東西!老夫乃是堂堂一宗之主,你這無名小輩有何資格與我一戰?”嚴宗主此刻懸浮在空中,怒不可遏地大聲嗬斥道。


    “一宗之主?在我眼中,這算得了什麽!我願意與您交手,那是給您麵子。”


    “您可知道,老子乃是遠古一族的族長!”泰阿大昂首挺胸,氣勢豪邁,絲毫不把嚴宗主的威嚴放在眼裏。


    “遠古一族?”嚴宗主和關宗主聽到這話,幾乎同時發出驚訝的疑問,臉上滿是難以置信與迷惑不解的神情。


    “算了,跟你們說了也是對牛彈琴,你們根本不懂。來吧,別廢話了,直接開打!”泰阿大不耐煩地說道。


    “哼!那我倒要好好瞧瞧,你到底有幾斤幾兩!”嚴宗主怒哼一聲,體內的靈力再次如決堤的洪水般瘋狂爆發,已然將自身的靈力提升到了巔峰狀態。


    “原來您真的僅僅隻是無上前期的修為。”泰阿大不屑地嘲笑道。


    下一刻,泰阿大身上紅芒一閃,強大的威壓瞬間釋放而出,竟然同樣也是無上前期的境界。


    自從上次在追魂殿那一場驚心動魄的大戰之後,泰阿大在柳隨風的鼎力相助下,實力成功提升了一個境界。


    這也正是他如今敢於與嚴宗主正麵抗衡的底氣所在。


    一個隨從竟然都擁有無上修為,這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再一次讓關宗主和嚴宗主的內心受到了巨大的衝擊和震撼。


    不過,此時已經沒有時間讓他們後悔和遲疑了,因為泰阿大已經毫不猶豫地率先動手,而雪猿王也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關宗主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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