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處立於皇城中心的恢弘建築,此建築紅磚碧瓦,占地遼闊。


    透過戴頭盔,披鎧甲,持寶劍,神情肅穆的大門守衛,可見其中小橋流水,亭台樓閣。


    這裏有各種雕欄玉砌,亦有奇花異草遍布。


    這裏隨處可見衣著豔麗,且如穿花蝴蝶一般低頭忙碌的女子,明裏暗裏亦存在著無數殺氣繞身的護衛。


    不錯,這裏便是皇宮。


    此時,在皇宮禦花園中一臨水而建的亭樓之上。


    一位身穿龍袍,年約四十,氣宇軒昂且有王者之氣加持氣場,和柳隨風有八分相似的中年男子,正在一邊飲酒,一邊欣賞宮女曼妙舞姿。


    這名男子正是柳隨風之父,當今人皇——柳應洪。


    突然,陳將軍在一個士兵的帶領下,來到了人皇麵前。


    “末將陳忠,拜見人皇,人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陳將軍跪伏在地,恭敬拜道。


    人皇看了陳將軍一眼後,輕輕將酒杯放於麵前案上,隨之揮手,遣退了所有宮女。


    “這裏不是朝堂,不用如此多禮。”


    “有何要事,起來說話。”人皇雖音量較小,但中氣十足,一看就是在修煉一途頗有建樹之人。


    “謝人皇。”


    陳將軍起身之後,輕輕走到人皇右側,並小聲說道:“人皇,任務失敗。兩大供奉奮力將我送出了禦獸宗末將才有命回來,但兩大供奉估計凶多吉少了。”


    聽聞此話,人皇眉頭微微一皺。


    “為了事情進展順利,我還故意安排兩大尊者境強者隨你去禦獸宗,但為何如此簡單的任務也無法完成?”


    “據我所知,那禦獸宗宗主不過離魂境修為吧?”人皇道。


    “人皇,此次任務失敗,都因禦獸宗有高人相助。”


    “高人?”人皇看了陳將軍一眼。


    “不錯,一共四人,三老一小。”


    “不過末將有些疑惑。”


    “什麽疑惑?”人皇問道。


    “末將感覺,這四人中有我一認識之人,他雖然容貌和我那熟人不一樣,但是聲音,身形,幾乎和我那熟人一模一樣。”


    “最奇怪的一點是,他曾叫我‘孽徒’。”陳將軍做出回憶模樣,緩緩說道。


    人皇一聽陳將軍這話,身上一股恐怖威壓突然炸開,且眼中也閃過兩道厲芒。


    “陳將軍,據本皇所知,能夠稱你為徒之人隻有鎮國將軍地秀吧?”


    “是的,人皇。”


    “末將帶兵征戰沙場之能,全是地秀傳授。”陳將軍老實回道。


    “十八年了,本皇找你們找得好苦呀。”


    “天地人三秀,本皇待你們不薄,更是賜予你們至高權位,但你們為何要背叛本皇呢?”人皇眼神望向別處,咬牙切齒說道。


    “陳將軍,如你所說,本皇也猜測那三老頭極有可能是天地人三秀,你馬上去安排一下,全力追擊他們四人。”


    “如能活捉,盡量活捉,如不能,帶回他們的人頭。”


    “是!”


    “等等,以三秀的修為,普通士兵隻有送死的份,這塊令牌你拿著,供奉殿那些老頭吃了這麽多年的皇糧,也該出出力了。”


    “是!”


    “再等一下。”人皇再次叫停準備離開的陳將軍。


    “人皇還有何吩咐?”


    “十八年過去了,大皇子和那老太監的下落依舊不明,或許找到三秀便能知道他們下落。”


    “本皇這麽說你可明白該怎麽做?”


    “末將明白。”


    “下去吧。”


    “末將告退!”


    陳將軍離開之後,人皇提起案上酒壺來了個仰脖子鯨吞,將酒飲盡之後,人皇轉身朝著一處更加隱蔽,且有重兵把守的小小庭院走去。


    ·· · · · ··


    “參見人皇!”


    庭院門口,兩個持刀士兵看到人皇前來,趕緊跪下。


    “把鎖打開。”


    “是!”


    門開之後,人皇推門而入,並來到了一間散發惡臭的小房間麵前。


    此房間無門,站在門口就可以看清房間中的一切。


    裏麵可謂屎尿遍地,一片狼藉。


    那髒亂程度甚至連立足之地都找不出來。


    讓人沒想到的是,如此醃臢之地,角落中竟然蹲著一個長發遮麵,衣衫又髒又破,腦袋伏於雙膝中的女子。


    人皇衣袖掩麵,遂踏步而入,隨著他的每一步落下,地麵那些汙穢之物都會自動避開。


    走到女子麵前之後,人皇開口了。


    “秦寒霜,上次一別已有十八載了吧?”


    “別怪本皇心狠,將你囚禁於此不見天日之地,本皇也有不得已的苦衷,誰叫你隻是一普通人呢?”


    “誰叫本皇當時根基不穩,需要吳家勢力才能穩住江山呢?”


    人皇一邊說,一邊蹲下身子,並伸手將秦寒霜遮麵的髒亂頭發撥開。


    雖然秦寒霜滿臉汙穢,但是依舊難掩其絕世容顏。


    不過,此時的秦寒霜不知是否因封閉在此太久,雙眼已然無神,且看上去有些神智不清。


    因此,對於人皇的話,她毫無反應。


    “秦寒霜,今日本皇前來,是想告訴你一個消息。”


    “十八年過去了,三秀的行蹤終於有些眉目了。”


    “雖然那老太監和你的兒子依舊下落不明,但本皇相信,三秀一定有他們的消息。”


    “陳將軍告訴本皇,有個老頭稱呼他為孽徒,所以本皇幾乎敢斷定,那三老老頭就是三秀。”


    “當然,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那三老頭身邊帶著一個年輕人。”


    “或許他就是你兒子也說不定。”


    “寒霜,本皇答應你,一旦找到你兒子,本皇就送你們母子一起上路,十八年的母子分離,你們一定有很多話要說。”


    “我也不想讓你再承受這樣的折磨。”


    “別怪我心狠手辣,連自己的親兒子都下得去手。”


    “我不這麽做,吳妃便不會高興,吳妃不高興,她父親也就不高興,惹怒吳家,本皇今日地位依然岌岌可危。”


    “好了,一想到你死期將近,本皇念及曾經一場夫妻,故來看你一眼,下次再見,便是斷頭台上。“


    人皇說到此處,伸手在秦寒霜臉上溫柔撫摸了一把,隨即起身揚長而去。


    人皇離開之後,原本癡傻的秦寒霜雙眼突然爆發出一陣精光。


    “柳應洪,吳蕭薔,你們這對狗男女一定不得好死。”


    “風兒,你真的還活著嗎?”


    “為娘裝瘋賣傻十八年,被囚禁於這牢籠苟延殘喘,就是為了再見你一麵。”


    “孩子,你可要好好活下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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