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姐，糖——”
“我也要我也要——”
孩子們嘰嘰喳喳地將我圍在一起，我連忙掏出事先準備的糖果，將糖果籃子放下來，誰料孩子們一擁而上，我腳下失了重心，眼看就要摔倒，一隻手拉住了我，將我扶正，我回頭看時，就對上蘇言沉默的雙眼。
“你怎麽……”我剛想問，蘇言就將我的籃子拿起來，舉到孩子們夠不到的位置，“誰若是不聽話，可就沒有糖了。”
孩子們一聽，連忙停止哄搶，可憐兮兮地看著蘇言。
“乖乖排好隊，哥哥一個一個發。”蘇言說話很溫柔，總有種蠱惑人心的力量，孩子們按照他的意思乖乖排好，蘇言將糖果分發下去，一邊對我說道:“孩子沒有節製，你若是將糖果讓給他們自己拿，定然會亂套的。”
“我……我沒做過。”
發完了糖，歌兒的轎子已經走出很遠了。蘇言看了看我無奈道:“跟我走吧。”
我不好意思地跟在他的身後，距離不遠不近，真就像個普通朋友般。
“一會的宴席和禮堂就設在這個院子裏，不過璃歌姑娘回到這裏還要有一些時辰，你若是想追上去看看，我就讓寓居牽一匹馬來。”蘇言道:“你若是不願——”
“不願又怎樣？”我抬起頭，直視他的眼睛:“怎麽，您現在又要忙了？就這種時候，片刻的功夫都沒有？”
“……”蘇言沉默了，我企圖在他的眼裏看到愧疚和歉意，但他的眼睛平靜如水，我什麽都讀不出來。
“你到底在躲我什麽……”我道:“是西北的寒風把你的腦子吹壞了，還是你突然發現做錯了？還是我做錯了？”
“小隅，你累了。”蘇言道:“你若是不願去，在院子裏歇歇也是好的，小疏跟著謝長新在村頭等著新娘，你若想找他們……”
“我就想找你呢？”我打斷他的話:“公子是否有空呢？”
“我還有……”
“你還有要事處理。”我啞笑自嘲:“你去忙吧，不打擾你了。”
我扭頭就走，坐到院子裏的飯桌上，蘇言離開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裏。我坐在桌前吃著水果，看著身邊的嬉笑打鬧的孩子和說話的大人，一時之間竟覺得十分孤獨。
又小坐了一個時辰，謝長新牽著林憶疏回到了院子裏，遠遠地看見我就打招呼:“林姐姐——”
“你們回來了？”我收起苦悶的臉，笑著。
謝長新將林憶疏帶到我身邊，笑著說:“我和小公子在村口看新娘子來著，林叔叔在村口接新娘子，村口好多人呢。聽說這次的轎子也是從京州做好送來的，我還沒見過幾次成親呢。”
謝長新說了半天，見林憶疏還是沉默的樣子，推了推他，“小公子，你默著做什麽，剛剛不是還覺得哇塞好厲害，這也太新鮮了，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嗎。”
“你——”林憶疏甩開他的手，一本正經道:“休要胡說八道。”
“哎呀呀，在林姐姐麵前就不承認了，你明明說不得了不得了。”
“你——”林憶疏撇過頭:“我沒有。”
“你說了。”
“我沒有。”
“說了。”
“沒說。”
“說了，說了——”
我見兩人拌嘴的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此時，一個紮著辮子的小姑娘走到林憶疏麵前，臉頰緋紅，吞吞吐吐地說道:“小哥哥，你……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自然——”
林憶疏還沒說完，謝長新就將他拉到自己身後，自己則笑眯眯地看著小姑娘，問道:“妹妹有什麽事，哥哥我幫你啊。”
“啊不……不用了，我是來找……”
“我知道你是來找我的嘛，我這就幫你。”說著，謝長新就拉起小姑娘的手一溜煙地跑了。
林憶疏扶額歎息:“這家夥。”
我忍不住拍桌大笑，“你這兄弟幫你擋桃花了。”
“這幾日他總是如此。”林憶疏道:“有人找我幫忙，我自然不會拒絕，也不知道他此舉何意。”
我將剛剝好的橘子遞給他:“說不定他喜歡妹妹呢。”
“胡鬧。”林憶疏道:“小小年紀不勤奮好學，做這些亂花的做什麽。”
“嘖……瞧你急的。”
“對了，言伯伯呢。”林憶疏左右顧盼沒看到蘇言，問。
我冷哼一聲:“誰知道，說不定找哪個妹妹玩去了。”
“母親。”
“哎。”我歎了口氣道:“你言伯伯估計是煩我了吧，不想見我，或者想讓我早點走。”
“母親別想多了，找個時間和言伯伯好好聊一聊吧。”
“他也要給我機會聊啊。”我道:“不說了不說了，你快去找謝長新吧，他一個人被欺負就不好了。”
“哪裏有人欺負他。”林憶疏道:“他不欺負別人就算好了。”他嘴上這麽說著，還是朝謝長新離開的地方追過去了。
又過了一個時辰，三叔騎著馬走在最前麵，身後跟著花轎，是迎親隊伍回來了。典儀連忙走出來，賓客也緊跟著入席，消失了幾個時辰的蘇言總算是回來了。
蘇言一走進院子就被李娘子他們幾個發現了。
“是公子啊。”幾個娘子圍上去，“公子是來找林姑娘的吧，林姑娘在那邊，我們帶你去。”
幾個娘子簇擁著將蘇言送到我的身邊。
“李娘子……這……”我尷尬地看向蘇言。
“方才你夫君來找你呢，我們這就帶他來了。你說你們小夫妻也真是的，這種日子還分開走的。”李娘子熱情地將蘇言按在我旁邊的座位上，道:“你們先吃著，我先去那邊幫忙。”
蘇言從容地坐在我的身邊，我拿起筷子夾著桌上的花生米，相顧無言。
我一口一口吃著花生米，速度太快，沒想到卡著喉嚨了，連忙彎腰要吐出來。裝死人的蘇言這時候才拍著我的背，我甩開他的手，道:“不要你管。”
我離開席間，走到水池旁，摳著自己的喉嚨，幾下反胃終於是把花生米吐了出來，眼淚長流。
我站起身，洗完手扭頭，蘇言就站在我的身後，我沒理他，刻意繞了路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我也要我也要——”
孩子們嘰嘰喳喳地將我圍在一起，我連忙掏出事先準備的糖果，將糖果籃子放下來，誰料孩子們一擁而上，我腳下失了重心，眼看就要摔倒，一隻手拉住了我，將我扶正，我回頭看時，就對上蘇言沉默的雙眼。
“你怎麽……”我剛想問，蘇言就將我的籃子拿起來，舉到孩子們夠不到的位置，“誰若是不聽話，可就沒有糖了。”
孩子們一聽，連忙停止哄搶，可憐兮兮地看著蘇言。
“乖乖排好隊，哥哥一個一個發。”蘇言說話很溫柔，總有種蠱惑人心的力量，孩子們按照他的意思乖乖排好，蘇言將糖果分發下去，一邊對我說道:“孩子沒有節製，你若是將糖果讓給他們自己拿，定然會亂套的。”
“我……我沒做過。”
發完了糖，歌兒的轎子已經走出很遠了。蘇言看了看我無奈道:“跟我走吧。”
我不好意思地跟在他的身後，距離不遠不近，真就像個普通朋友般。
“一會的宴席和禮堂就設在這個院子裏，不過璃歌姑娘回到這裏還要有一些時辰，你若是想追上去看看，我就讓寓居牽一匹馬來。”蘇言道:“你若是不願——”
“不願又怎樣？”我抬起頭，直視他的眼睛:“怎麽，您現在又要忙了？就這種時候，片刻的功夫都沒有？”
“……”蘇言沉默了，我企圖在他的眼裏看到愧疚和歉意，但他的眼睛平靜如水，我什麽都讀不出來。
“你到底在躲我什麽……”我道:“是西北的寒風把你的腦子吹壞了，還是你突然發現做錯了？還是我做錯了？”
“小隅，你累了。”蘇言道:“你若是不願去，在院子裏歇歇也是好的，小疏跟著謝長新在村頭等著新娘，你若想找他們……”
“我就想找你呢？”我打斷他的話:“公子是否有空呢？”
“我還有……”
“你還有要事處理。”我啞笑自嘲:“你去忙吧，不打擾你了。”
我扭頭就走，坐到院子裏的飯桌上，蘇言離開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裏。我坐在桌前吃著水果，看著身邊的嬉笑打鬧的孩子和說話的大人，一時之間竟覺得十分孤獨。
又小坐了一個時辰，謝長新牽著林憶疏回到了院子裏，遠遠地看見我就打招呼:“林姐姐——”
“你們回來了？”我收起苦悶的臉，笑著。
謝長新將林憶疏帶到我身邊，笑著說:“我和小公子在村口看新娘子來著，林叔叔在村口接新娘子，村口好多人呢。聽說這次的轎子也是從京州做好送來的，我還沒見過幾次成親呢。”
謝長新說了半天，見林憶疏還是沉默的樣子，推了推他，“小公子，你默著做什麽，剛剛不是還覺得哇塞好厲害，這也太新鮮了，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嗎。”
“你——”林憶疏甩開他的手，一本正經道:“休要胡說八道。”
“哎呀呀，在林姐姐麵前就不承認了，你明明說不得了不得了。”
“你——”林憶疏撇過頭:“我沒有。”
“你說了。”
“我沒有。”
“說了。”
“沒說。”
“說了，說了——”
我見兩人拌嘴的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此時，一個紮著辮子的小姑娘走到林憶疏麵前，臉頰緋紅，吞吞吐吐地說道:“小哥哥，你……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自然——”
林憶疏還沒說完，謝長新就將他拉到自己身後，自己則笑眯眯地看著小姑娘，問道:“妹妹有什麽事，哥哥我幫你啊。”
“啊不……不用了，我是來找……”
“我知道你是來找我的嘛，我這就幫你。”說著，謝長新就拉起小姑娘的手一溜煙地跑了。
林憶疏扶額歎息:“這家夥。”
我忍不住拍桌大笑，“你這兄弟幫你擋桃花了。”
“這幾日他總是如此。”林憶疏道:“有人找我幫忙，我自然不會拒絕，也不知道他此舉何意。”
我將剛剝好的橘子遞給他:“說不定他喜歡妹妹呢。”
“胡鬧。”林憶疏道:“小小年紀不勤奮好學，做這些亂花的做什麽。”
“嘖……瞧你急的。”
“對了，言伯伯呢。”林憶疏左右顧盼沒看到蘇言，問。
我冷哼一聲:“誰知道，說不定找哪個妹妹玩去了。”
“母親。”
“哎。”我歎了口氣道:“你言伯伯估計是煩我了吧，不想見我，或者想讓我早點走。”
“母親別想多了，找個時間和言伯伯好好聊一聊吧。”
“他也要給我機會聊啊。”我道:“不說了不說了，你快去找謝長新吧，他一個人被欺負就不好了。”
“哪裏有人欺負他。”林憶疏道:“他不欺負別人就算好了。”他嘴上這麽說著，還是朝謝長新離開的地方追過去了。
又過了一個時辰，三叔騎著馬走在最前麵，身後跟著花轎，是迎親隊伍回來了。典儀連忙走出來，賓客也緊跟著入席，消失了幾個時辰的蘇言總算是回來了。
蘇言一走進院子就被李娘子他們幾個發現了。
“是公子啊。”幾個娘子圍上去，“公子是來找林姑娘的吧，林姑娘在那邊，我們帶你去。”
幾個娘子簇擁著將蘇言送到我的身邊。
“李娘子……這……”我尷尬地看向蘇言。
“方才你夫君來找你呢，我們這就帶他來了。你說你們小夫妻也真是的，這種日子還分開走的。”李娘子熱情地將蘇言按在我旁邊的座位上，道:“你們先吃著，我先去那邊幫忙。”
蘇言從容地坐在我的身邊，我拿起筷子夾著桌上的花生米，相顧無言。
我一口一口吃著花生米，速度太快，沒想到卡著喉嚨了，連忙彎腰要吐出來。裝死人的蘇言這時候才拍著我的背，我甩開他的手，道:“不要你管。”
我離開席間，走到水池旁，摳著自己的喉嚨，幾下反胃終於是把花生米吐了出來，眼淚長流。
我站起身，洗完手扭頭，蘇言就站在我的身後，我沒理他，刻意繞了路回到自己的位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