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蘇言的一席話倒是把我震懾不少,我聽夜鶯說起過小星星,隻是知道她是蘇言的婢女,卻不知道她們竟然成了親,是蘇言的結發妻子。


    我一邊做飯時也一邊在思考這個問題,一時之間出了神,竟然把一塊抹布扔了進去,有人驚訝道:“哎呀,你怎麽把抹布扔進去了。”


    我抬頭一看,正見一張陽光大男孩的麵龐,喜出望外:“小……小六子!”


    “你是……”小六子幾次見我時我都是帶著麵具的,這次我沒帶麵具的易容他自然是沒認出來。


    “你忘啦!傻小子,我是高人啊。”


    “啊!難道你就是高人?”


    “就是我啊。”我笑盈盈地說道:“怎麽樣,沒想到麵具下是這副臉吧,失望啦?”


    我這張臉是蘇言專門為我捏的大眾平民毫無辨識度的臉,估計在一個總認為我十分高大上的小迷弟眼裏確實顯得尷尬。


    “怎麽會呢。”小六子道:“高人怎麽會在這裏,還是個……”


    他看了看我手中的鍋鏟,又看了看我一邊燒焦的飯菜,不忍直視。


    “唉,如今國難當頭,我也有一顆錚錚愛國心嘛。”我惋惜道:“隻是這分配時看我瘦小,就給我安排了這麽個差事。”


    “簡直是大材小用!”小六子怒道:“高人你一身絕世武功獨步天下,怎麽能就做個小小的後廚?我這就把你接到我身邊來。”


    “啊?”我疑惑道:“上次見你,還是一年前的事情了,你那時準備出城去,怎麽現在到軍營裏來了。”


    “您不是告訴過我嗎,男人要有一番事業才能配得上芭歌娘子,我這覺得這戰場正是一個建功立業的好機會,我現在已經是右前鋒了,怎麽樣。”


    我沒想到我隻是隨便的一句玩笑話,就能讓小六子記得這麽久。


    “厲害厲害,當初我看見你,就知道你是一個好苗子,如今看來,我的眼光真是一點兒也沒錯。”我道:“戰場上刀劍無眼,你如果真心喜歡芭歌,就得萬事小心,再大的功勳也要有命來承受啊。”


    “我知道了。多謝高人。”


    “對了,我們認識這麽久,我還沒有問過你的大名呢。”


    “哦,我姓謝,在家中排行老六,所以叫謝六,也是大家經常叫的小六子。”


    “謝……六……”我看著小夥子心思單純,又上進,還很細心,若是將來真的能有一番作為,芭歌嫁給他也不是不可以。


    “我之前一直認為問高人的名字是不好的,可既然我已經告訴了高人,高人可否也……”


    “那是自然。”我道:“我叫林小隅,你以後叫我小隅兄就行了。”


    “這不太好吧,我怎麽能和前輩稱兄道弟……”


    “哎呀呀,你都把我說老了,我哪裏是什麽前輩嘛,你看看我,還沒有你高呢。”


    “好……好的,小隅兄。”小六子突然滿臉通紅,支支吾吾道:“那個……那個芭歌娘子還好嗎。”


    “她……挺好的。”我總不能告訴他現在芭歌和三叔一起跌下山丘,生死未卜吧。不過黑衣人的目標不是他們,三叔又武功高強,他們理應沒什麽事。


    “那……”


    “你真的對芭歌一往情深?”


    “我娘親從小告訴我,如果喜歡一個女孩兒,就大膽地追求她,我既然喜歡芭歌姑娘,就絕對不會變心的。”小六子眼神堅毅,看起來不像在撒謊。


    “我想想……你如果有一日當上了大將軍,我相信歌兒一定會對你另眼相看的,到時候你再上門提親,水到渠成。”


    “多……多謝高人指點。”


    “你們那兒在說什麽呢!”一聲牙尖嘴利的聲音傳來。


    我們齊刷刷地向那人看去。


    隻見後廚總管氣勢洶洶地走來對著我指手畫腳:“你還在開什麽小差,一天天就知道偷懶!要你這種小身板有什麽用,隻能浪費糧食!”


    “住嘴。”小六子怒道。


    “你又是哪個!”後廚總管習慣性地看向小六子的腰牌,在軍營裏,腰牌即是代表身份的一切。


    他愣了愣,立刻賠罪道:“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原來是右前鋒大人,不知道前鋒大人找我們這後廚的小卒有什麽事啊。”


    “這個人我帶走了。”小六子道:“我要他做我的助手,你另外找人頂替他的位子吧。”


    “好好好。”


    於是,我跟了小六子來到他的分部下,小六子也給我安排了單獨的營帳,我在他的幫助下也把蘇言接到了一起。


    這樣,我和蘇言就有了單獨的營帳,不用和那些個糙漢子擠在一起睡覺了。


    再加上小六子的幫助,我們什麽也不用幹,可以全心全意調查貪汙一事。


    隻是我們這樣空降而來,小六子手下很多小卒都不服氣,但礙於小六子的麵子,也不會當麵和我起衝突。


    經常去的地方是士兵們用餐的空地,不論是男人還是女人,吃飯的時候喜歡聊天那是人之常情,而這群士兵也一樣,吃飯的時候總要聊點什麽。


    “你們知道嗎,那個吳玉又開始作妖了。”


    “是嗎是嗎,他前段日子不是消停了嗎。”


    “這種老太監,仗著自己的年紀,天天沒事找事,你不都說了是前段日子嗎,這些日子又開始了。”


    “明明是個太監,一不能文,不能出謀劃策,二不能武,不能上陣殺敵,還一天天地呆在那裏對我們將軍指手畫腳,延誤戰機。”


    “聽說那個吳玉可是先皇舊臣呢。地位可高了。”


    “地位高又怎麽樣,還不是皇帝家的走狗。”


    我一邊吃著飯,一邊跟他們湊在一起,問道:“不知道你們說的可是監軍吳玉?”


    “就是他啊。”


    “不知道他怎麽了,讓兄弟們如此厭惡。”我道。


    “先是這糧草吧,邊疆的百姓本就苦,這吳玉還日日派人去征糧草,這百姓啊,連飯都吃不飽,餓死的人可是一個個地多啊。這二吧,這吳玉每日每夜對我們大將軍指手畫腳,延誤戰機,這第三吧,聽說他還經常拐走流民的女兒,在這裏養著不少女人呢。”


    “是啊是啊,我上次就聽到了女人調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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