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實我不明白。


    芭歌是個頂頂好的女子,可惜就是迂腐了一點,而且還不知道我是個現代人。在我們人生而平等的年代,哪裏還有什麽高低貴賤,況且對於穿越這種瑪麗蘇狗血言情小說來說,男主角會對我死心塌地,愛得一塌糊塗。我隻需要智鬥女二號,就可以走上人生巔峰。雖然女二號到現在也沒有出現,這個傳說中的我的“姐姐”,天下第一美人加與男主角兩情相悅這種牛逼哄哄的設定。


    就讓我來打破吧。


    哇哢哢哢哢。


    若是今天芭歌不這麽問,我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麽樣的一種情感,芭歌這麽一提點,我好像就有點這種感覺了,這就是傳說中的神助攻嗎。


    “那現在你放心了吧,總可以教我做衣服了吧。”


    “嗯好。”芭歌道:“你用心學,一定會做的很好的。”


    醉生夢死。


    “王爺。”


    “還不睡?”蘇淩道:“還是說,你特別喜歡每天晚上都和本王聊一聊。”


    我翻了個身,道:“王爺的寒毒怎麽樣了。”


    “怎麽突然問這個。”


    “好多天王爺都沒喝我的血了,我思忖著是不是要好了。”我道:“早點好就好,寒毒可折磨人了。”


    “嗯。”


    “那個……王爺……”


    “有什麽事。”


    “等你寒毒好了之後,我是不是要搬回聽竹園了?”我遺憾地問道。


    “沒這個必要。”蘇淩道。


    “啊?”我猛地一驚。這難道是暗示嗎,暗示他已經對我有感覺了。


    “嗯,還有問題嗎。”


    “有……”我弱弱地問道:“為什麽……”


    “你不必知道。”蘇淩道,“還有問題嗎,沒有就閉上你的嘴巴,早點睡。明日本王要去泰明寺審問韓雲,很乏了。”


    “啊?明天要去泰明寺了嗎。案子還沒有結束嗎,不是已經找到幕後主使了。”


    “目前沒有陳太平的下落,韓雲應該知道。本王問問她,很快就能抓到人。”


    我道:“那我也一起去。”


    “隨你。”


    然而,蘇淩的願望並沒有實現,當我和蘇淩看到韓雲麵無生機地躺在地上,嘴中滿是鮮血,蘇淩俯身下去,試探了她的鼻息,搖了搖頭。


    “死了……死了?”我閉上眼。


    “這是……這是怎麽了。”守門的獄卒搖搖晃晃地走來,看到命歸黃泉的韓雲,嚇得魂不附體,“這……這人怎麽死了。”


    “你問本王,本王倒想好好問問你。”蘇淩轉身,“你不知道看守要犯出了什麽閃失,可是要殺頭的。”


    “王爺饒命啊,這……這人昨天晚上還是好好的,小人實在是不知道今日怎麽就……怎麽就……”獄卒跪倒在地上,磕著頭,求饒道:“王爺,我上有老下有小,您饒了我吧。”


    “是自殺嗎……”我膽戰心驚地瞟了一眼地上的屍體,看到嘴中含著的大片鮮血,道,“咬舌自殺?”


    “去請羅大人來。”蘇淩道,“還不快滾 。”


    “是,是,小人這就去。”


    “不必了。王爺,下官知道您一大早就趕來泰明寺,這才匆忙過來。發生什麽事……這……這人……”羅郴邊說著邊走近,看到韓雲的死相,顫抖地問道:“這人……這人怎麽死了。”


    “啊,這是怎麽回事。”徐盈豐在羅郴身後走進。


    “人死了。”蘇淩淡淡地看著羅郴,對徐盈豐說道。


    “怎麽會這樣,我和大人昨天晚上還來審訊過她。”徐盈豐不可思議道,“看這樣子,好像是自殺?”


    “似乎是。”我道。


    “自殺?可是昨夜我和羅大人來的時候,韓雲也沒有什麽地方不對勁啊。怎會突然就咬舌自盡了。”


    “可能是昨夜想到什麽了也說不定啊。”羅郴汗顏。


    “也是,畢竟這些幹這一行的,什麽時候想不開也是正常的。”徐盈豐聽了自家大人的分析,覺得很在理。


    蘇淩叫來看門的獄卒問道:“昨天還有誰來過嗎。你好好想想,若是遺漏了什麽,本王讓你不得好死。”蘇淩冷眼凶狠地說道,我為獄卒小哥捏了一把冷汗。


    “是……是……”獄卒道,“小人記得昨天夜裏,韓雲突然說了句話,說是想讓我去找大人,讓大人將王爺請過來,她有什麽要跟王爺說的,正巧碰到大人和徐爺來。”


    “羅大人怎麽突然想到昨夜審訊韓雲的。”蘇淩問。


    “哎,下官搜查不到陳太平的蹤跡,隻好來問問韓雲,看她肯說出什麽不,結果她隻字不說,下官也實在沒有辦法,隻得跟她浪費了兩個時辰的口舌,這才離去的。”羅郴無奈地說道。


    “是啊,昨夜我和大人一起來的。那姑娘倔的很,什麽也不肯說。”徐盈豐也是一臉疲憊。


    “在羅大人和徐盈豐進來之前,還有其他人來過嗎。”蘇淩問。


    “絕對沒有了。小人和幾個朋友輪候著,定然是一隻蒼蠅也飛不進來的。”


    “那他們離開之後呢。”


    “也沒有任何人進來。甚至沒有人靠近這裏,這裏半夜都是很少有人走動的。”


    “如此,就隻能是自殺了。”羅郴摸了一把冷汗,道,“若是在下官的泰明寺裏還被人摸了進來殺了人去,那本官真的是可以告老還鄉了。”


    “羅大人還需要多上心。”蘇淩道,“沒有看住要犯的性命同樣也是大罪。”


    “下官會親自向陛下請罪的。”


    “如此甚好。”蘇淩複看向站在牆角的我,道,“羅大人,我們出去再談,你叫你手下的人將屍體處理幹淨吧。”


    我愣了一下,蘇淩剛剛是看了我之後才叫羅郴出去的對吧,他應該是知道我不是很喜歡看見死人,所以這是在考慮我的感受嗎。


    我心中暗自竊喜。


    我們出了囹圄,到泰明寺副堂坐著,羅郴知道蘇淩愛喝茶,特意叫人備上了上好的龍井,當茶熱騰騰地被人端上來時,蘇淩接過茶盞,剛要入口,突然想到了什麽,臉色陰沉,將茶水放在了桌上。


    我大概知道是上次蠱蟲的事情對他還有後作用,沒忍住就笑出了聲。


    蘇淩聞聲扭過頭看,“好笑嗎。”


    “!”我立馬站得端端正正,“沒有,一點也沒有。”


    “你喝。”蘇淩命令道。


    “我……”我哭喪著臉接過蘇淩的茶盞 試探地問:“能不能不喝。”


    “喝。”


    敢情他是拿我試毒來了。可是我戴著個麵具,左右也不方便啊。


    羅郴更是尷尬,他是知道蘇淩的顧慮的,自己明擺著躺槍了,況且自己特地叫下人準備的龍井,還有這上好的和田玉的茶盞,怎麽能讓一個小奴喝了去 羅郴開口道,“王爺真是在逗我了。這茶水幹幹淨淨,王爺如此做,可是寒了下官的心啊。”


    “今日本王並不想喝。”蘇淩一本正經道。


    嗬嗬,我冷笑兩聲,這個口是心非的男人!


    “好吧,撤下去。”羅郴隻好說道。我這才擺脫了這喝茶的命運。我其實不太愛喝茶的,苦苦的,還不如蜜餞來得爽快。


    “如此,那陳太平已經逃走,今日可沒有百姓遇害了吧。”蘇淩淡淡問道。


    羅郴笑著說:“已經沒有了,自祭祀以來就沒有無辜的人死於非命了。”


    “那很好。”蘇淩道,“你叫上些人手,去碧螺湖將黃金撈起來。”


    “撈起來?”羅郴震驚:“這……這不太好吧。”


    “有什麽不好,莫非羅大人也相信什麽狐妖這種無稽之談?現在幕後主使已經水落石出,將黃金交換於陛下,抓住陳太平,這件事才能結束。”蘇淩道。


    “這……下官定然是不信什麽鬼邪妖魔的,隻是畢竟真的是祭祀之後才停止作亂,如今貿然……”


    “這銀狐布莊已經被連根拔起,莫非大人還信不過本王?”蘇淩微微挑眉,道:“還是覺得本王不適合主管這件案子。”


    “王爺莫要誤會下官的意思,這……這陛下的委任下官怎敢有半點怨言。下官這就去安排人手。”


    我們和著泰明寺的官員來到碧螺湖上,駛著船來到湖心,派了好幾個會水的衙役下水去,來來回回十幾次,卻都沒有發現任何箱子的身影。


    “回稟王爺,這邊沒有找到。”


    “回稟王爺,這邊也沒有。”


    “回稟王爺,沒有。”


    “沒有。”


    羅郴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不停地看蘇淩的臉色:“怎麽會找不到,當日是當著那麽多雙眼睛沉的箱子,難不成還有人偷去了不成?定然是你們沒有好好找!”


    “大人,真的沒有啊。”有潛入湖底,沾上一身水草的男人爬上船,回稟道,“小的幾個將湖底來來回回翻過了,實在是沒有任何箱子的蹤影。”


    “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蘇淩道。


    “這……王爺,這不找了嗎。”


    “不必找了。”蘇淩道,“若是箱子已經不在湖底,就算是將湖水抽幹也是找不到的,今日就到這裏吧。”蘇淩吩咐船家劃向岸,道,“林小隅,走了。”


    “哦。”我屁顛屁顛地跟在蘇淩身後。


    昨日夜裏,我懷著這件事馬上就要圓滿結束的心思入睡,沒想到這日去泰明寺,又去碧螺湖,竟然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什麽也沒找出來,還人證人證死,物證物證丟。


    芭歌被蘇淩叫到醉生夢死,蘇淩將事情闡述,問芭歌的想法,芭歌的想法與蘇淩無異,都是要先找到陳太平此人。


    “不過王爺知道陳太平為什麽要殺害各路大臣和王爺嗎。”芭歌道,“或者是陳太平為什麽要撈財。”


    “嗯。”蘇淩隻是輕哼一聲。


    “歌兒你是什麽意思。”我聽得雲裏霧裏。


    “既然是陳太平和韓雲是同謀,那夜裏韓雲給王爺下了毒,那陳太平就沒有必要再派人來,但陳太平又派了人來,這說明兩人之前是沒有商量的。”芭歌道,“這又說明了這撈財一事是其中的某一個人私自產生的念頭。”


    “不錯。”蘇淩道,“他們的第一目的應該是為了殺朝廷重臣,這以陳越蠱蟲殺人也是兩人一起想到辦法,隻不過這計劃施行時,這陳太平或者是韓雲其中一人生了歹念頭,想發個橫財,於是在另一方不知道的情況下要求舉辦祭祀。兩人應該是進行過爭吵的,後來韓雲落網,為了更快拿到錢,就將受害的人群從朝臣轉變成普通百姓,以此逼迫我們舉行祭祀,但也讓我們順藤摸瓜找到了他們的老巢。”


    “王爺這話的口氣,應該知道其中分明了。”


    “不錯。陳太平是蘇豫生前的心腹,卻是第一個降於陛下的。本王認為,他應該是詐降,至於殺的這些人,都是當時降於陛下的蘇豫的臣子,而且,蘇豫是本王親手了解的。陳太平要謀害本王也無可厚非。”蘇淩淡淡地說道,“他假意詐降,隻是為了幫助蘇豫複仇,殺掉那些不忠誠的臣子。但由於本王入手案子,事件真相接近,他才漸漸害怕起來,這才想撈了錢走人。之所以會和楚國合作,大概是楚國也想借此機會擾亂朝綱,但由於陳太平的退卻,韓雲不滿,兩人有過分歧,不然,憑著他們裏應外合,我們也是抓不到韓雲的。”


    “王爺所言甚是。”


    “韓雲說要告訴本王什麽,應該是她察覺到了陳太平的背叛,知道陳太平已經背叛了和楚國的約定 更不會再來救自己。這才想說些漂亮話撇清自己和陳太平的關係,應該是陳太平的楚國的關係。”蘇淩道:“畢竟這種事情擺在台麵上也不光鮮。”


    “就一定是韓雲和陳太平嗎?”芭歌說道:“韓雲可以操縱蠱蟲,自然也可以教會別操縱,陳太平提供香料,在官員身上下蠱,但那日霖虞山,陳太平和韓雲可都不在場。”


    “所以,很複雜。”蘇淩道。


    “王爺知道是哪個秘密組織了?”


    “如果本王猜的不錯的話,應該是楚國的都尉胡府。”


    “都尉胡府?”


    “隸屬於皇室操縱的都尉胡府,專門培養暗衛殺手和死侍的地方。”蘇淩道:“都尉胡府是隻聽從楚王的號令,若是此事與都尉胡府扯上關係,那麽楚王……”


    “啊?是楚國要來胡亂朝綱?”我納悶道,“既然如此,就直接明了著說出去,給他們一個難堪,看那楚王還有什麽可以辯駁的?”


    “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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