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昌帝故作鎮定的以手撫須,過了好半晌才開口說道:“天幣雖然無價,但你這條命對你來說也同樣是無價的,按照我們大楚律,就憑你欺君罔上這條罪,朕殺你幾次也足夠了。不過,你也說的對,若是一個官位也不給你,難免你心中不服。這樣吧,朕就通融一次,你不是現在那個毛縣十裏集嗎?朕就親封你為毛縣的下任縣令,你回去跟那個李成舟交接之後即刻上任,幫朕好好治理。過個幾年,你隻要政績突出,朕再封你更大的官做。”


    我聽他終於有所妥協,心中不免一絲竊喜。但我還是大大的不滿意,堪比丞相等當朝一品大員的郡王級別,一下子降級到七品的縣令,中間可是差得遠了。再說,李成舟這個王八蛋上貢了一枚天幣就升了遷,老子上貢了四枚卻當的官比他還小,官大一級壓死人,那肯定是不行的。老子回到十裏集後,還要找他算總帳呢?


    我馬上又變得恭敬起來,對元昌帝拱手彎腰道:“皇上,小臣雖然是個商人出生,但自信也頗讀了些書,懂得了那麽一點治國學問。你讓我隻當小小的一個七品縣令,小臣不才那也是覺得大大糟蹋了我的才華,所以。小臣懇請陛下能封小臣一個跟小臣所學才華相當的官位。”既然不能低調。更何況我還顯露出了自己強大地“武功”,那我也隻有高調了。而且,現在看來。老皇帝是鐵定了


    我郡王當地,我也不想進一步跟這位老皇帝鬧僵,以秋後算帳,所以也隻能盡量給自己爭取更高的官位。


    我這句黃婆賣瓜自賣自誇的話說完,包括那兩個半死不活地老太監在內的三人,都是大大的皺起了眉頭。


    又是好半晌。元昌帝臉上不免露出譏誚之意的問道:“那照你看,什麽樣的官位能匹配你這一身的才華?”


    他這一問可把我給問住了,對這時代亂七八糟地官位我可是隻知曉一個大概,丞相和尚書他肯定是不讓我當的,剩下什麽侍郎的京官我也不稀罕,還不如天高皇帝遠的在外地當土皇帝,當然我指的這個“外地”最好是十裏集所在的屬地了。


    思索停當,我很是自然的就恭聲稟道:“那就請皇上封小臣做冀州的刺史吧。小臣保證不出五年必定把冀州治理成大楚地第一富州。”


    “哼哼!刺史?”元昌帝冷笑兩聲,“謝安平,你知道一人要想當一州之長,他要經歷多少年的摸爬滾打。才能擢升選用嗎?哼!”


    我雖然聽著他的冷哼聲很是刺耳,但還是強壓下心中的不爽。恭聲道:“小臣盡管不知朝廷選用刺史地程序,但小臣自信自己一生所學堪當這一州之長的重任。”


    “謝安平,朕雖然知道你能做出譬如‘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地好詩,但朕可不能在一州之長的人選上太過兒戲。這樣吧,朕讓你擔當毛縣縣令之外,再賞你一個爵位,封為縣伯。”


    公侯伯子男,老皇帝封我為伯爵,估摸著也是至少四五品的級別,但跟我原先郡王的差距還是蠻大的,何況他封我的這個縣伯一聽就知道是敷衍性質的,沒有實際封地的虛銜,比起他上次允諾給我的食邑五千戶更是天差地別。


    而且,看著老皇帝一副打發叫花子般的施捨表情,我心中還是忍不住有些怒火中燒,老子在前世擺地攤當農民工就受夠鳥氣了,來到這民智未開的古代來,做慣了這一個多月的上等人,哪還會受得了這般蔑視?你可以敵視我但不可以忽視我,即使對方是大楚國的皇帝也不行,我在前世早已變得有點麻木的自尊神經,在這一刻突然一下子變得極其敏感起來,被這老皇帝觸動之後,就如被踩到了尾巴的貓。


    —


    當下我也顧不得什麽上下尊卑的禮節了,上前一步,怒視眼前這位七十歲的老頭兒,亢聲道:“陛下,我看你就賞我個侯吧,封地我也不要多,你就把整個毛縣劃歸我的食邑就行了。”


    這一回是輪到我強買強賣了,我雖然還對眼前這位老頭兒口稱“陛下”,但語氣強硬,完全擺出一副你不答應我就誓不罷休的表情,也更是做足了“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的一往無前氣概。


    “大膽!”元昌帝再一次的拍案而起,一雙老眼精光四射,充滿迫人的威勢,讓我下意識的心中一怯,腿腳隨之一軟,差點跪倒在地,還好我從小就生就無視權威的傲骨,馬上驚醒和他互不相讓的相互對視起來。


    ***!難道這就是上古傳說的“龍霸之氣”?不怒自威,讓人不戰而退,在他麵前有理沒理都先怯了三分。


    我和這位老皇帝對視了差不多一分多鍾,終於我示弱般的低下了頭去。我之所以這麽做,說實話我還真有點是怕了他了,不怕他現在能把我怎麽樣?而是怕他以後找我算帳。我剛剛隻是憑著一腔突然上湧的熱血跟他“對弈”,現在稍微清醒過來,也是暗責自己是有點太過魯莽了。不過轉念一想,我不魯莽的話,我又怎能忍受得下這口惡氣呢?他娘的,本來雙方都是講好了買賣價格的,但等對方收了貨後,卻又不認帳了,換了誰遇上這事都要特別鬧心。皇帝不講信用,為之奈何?難道隻能把這口窩囊氣自個兒吞下肚去嗎?這可不是我的做人原則,要占我的便宜可是要付出代價的。難得讓自己遇到這個千載難逢的有利機會,這元昌帝先前的一道命令讓皇宮侍衛不敢越雷池一步,身旁僅存的兩個心腹太監,厲害的一個已經負傷失去了作戰能力,而另一個明顯的不能擔負起“救駕”的重任,皇帝也是人,在如此的場合下,我不相信他心裏一點害怕之心都沒有。越老越怕死,這位七十歲的老頭兒肯定也逃不過這個慣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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