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朵在西屋中不再說她的心事後,花枝就說:“姐,我就不在這裏和你說話,我總在屋裏憋悶頭上都能憋出犄角,我媽平時不讓我總在屋中憋悶,我還是要早返回家中幫助我媽做晚上飯。”


    王之朵說:“花枝,你回家這麽早都不到做晚飯的時候,你這個秋天總是在院裏做活。你在屋子中就坐不住,你和我結伴去往村東頭一趟,咱們去接迎我媽。”


    花枝很訥悶地問:“姐,我從進到你家院裏後,我就沒有看到你媽,你媽去往村東頭幹什麽去了?”


    王之朵說:“花枝,我爸和村東頭的烏裏哈叔叔平時走動的很近,他剛從草原地帶的嘎裏圖返回家,我爸讓他在嘎裏圖購買金蓮花,我爸下半晌顧不上去他家拿取,他才打發我媽去他把金蓮花拿回來。我們全家都愛喝金蓮花茶,我爸的藥鋪中還要用金蓮花。我們家現在沒有備用的金蓮花,我媽才去往烏裏哈叔叔的家中去拿取,我媽到現在還沒有回來,我才想到要去接迎她。”


    花枝說:“姐,我知道金蓮花,烏裏哈叔叔每年都給我爸送很多,我爸總是把金蓮花朵摻在茶葉裏。我就是不知道你所說出的嘎裏圖。”


    王之朵說:“嘎裏圖就是廣闊草原上的小地名,烏裏哈叔叔的老家就在嘎裏圖。”


    花枝和王之朵走出院落後,花枝的眼前就感到很寬綽不象在屋中那樣憋悶。花枝知道在夏季中九曲河邊有著盛開的金蓮花,河套邊子草灘上的金蓮花太稀少,村落裏就沒有人去采摘稀落的金蓮花。花枝知道夏季本村落有人去往過草原地帶上采摘過金蓮花,他們都居住在草原地帶的親戚家中,他們把采摘到的金蓮花曬幹後又賣給販子。她知道經過那座北壩梁就是草原地帶,她從來沒去往過草原地帶,她就更不知道嘎裏圖的方位。


    花枝和王之朵剛離開她家的院落時,花枝就看到藥鋪的門口的窗下還站著兩位鄉親,她還聽到藥鋪中傳來說話聲,王之朵和花枝說出隻要是藥鋪中有病人,王之朵就不會隨意進入藥鋪中,她和花枝說出她爸下半晌正在給病人紮針,紮針就要找到正當的穴位,人的身上有著很多穴位,人所患有的疾病多種多樣,銀針紮穴位就有多種講究。王之朵不忍心看到病人脖子和臉上紮著的銀針,花枝聽到王之朵很隨意說出幾句話語,她就知道治療臉部變形的中風還要紮幾天針,還要吃上幾天的中草藥。王之朵還說出患上中風病後要是不及時治療,麵部癱瘓後就落下很難治愈的病根。花枝和王之朵要去往村落東頭就要路過自家門口,花枝知道村落東頭有著新建的學堂。現在的季節正是秋季中的大忙季節,學堂已經停課一個多月,於先生在他家忙著收秋。


    花枝說:“姐,咱們要上村東頭,這還是要路過我們家門口。我知道烏裏哈叔叔居住在村東頭,他今年在村東的山包子上挖出炭窯,這個秋天中那座山包子總有著濃煙冒出。我從來沒有去往燒炭的地方看過,咱們就去看看炭窯是怎麽燒出來的炭。”


    王之朵說:“花枝,我從來都沒有到那座炭窯跟前看過,咱倆有空閑就去往村東頭炭窯的跟前看熱鬧。咱們邊走邊說說話,在村落周圍逛逛就算是散散心。咱們不管我媽去往哪裏,遇上她和不遇上她都沒關係,她早晚都要返回家裏。”


    花枝說:“姐,咱倆要去往那個山包子中去觀看炭窯,還要路過村東頭的那座學堂。咱們在今年開春時還往學堂中送過腳印。咱倆都不去往學堂中再讀書,平時上村東頭的時候就很少。”


    王之朵說:“花枝,咱們都到年齡就不能再和小孩在學堂中讀書,我聽說學堂在冬季中還要開課,莊稼上完場後再開二三十天的課,冬季天氣寒冷時學堂就放假。咱們不再去往學堂中讀書,村落中還有其他的孩子要在學堂中讀書。丁氈匠他們為了讓他們的兒女在學堂中讀書,他們還往學堂中花很多銀錢。”


    花枝說:“姐,我聽我爸說出於先生家中種著地,他家收完秋後,他們還要來到學堂中居住,學堂很快就到了開課的時候。”


    她們到達村東頭學堂旁時,花枝還看到學堂中已經出現院落,院落中還是有人在幹活,學堂還是有新變化。王之朵說出院落中的幹活人是木工,他們正在修理桌椅板凳,學堂眼看著就要到了開課的時候。她們還沒有到達那個有著炭窯的小山包時,花枝這次看到並沒有濃烈的煙霧,她隻是看到山包平展地帶上出現很多牛車,每輛牛車上都裝著顯眼的木炭,裝著木炭的很多掛牛車正在路上排成長溜。寬闊的場地上還有新建蓋的幾間房屋,房屋的前邊還有著很出眼的木頭堆,小山包的底下存放著成排的燒好的木炭,山包上的窯口清晰可見,窯口旁還有幾個人在幹活。花枝這才知道炭窯今天並沒有燒炭,而是停火出炭的時候。


    王之朵說:“花枝,烏裏哈叔叔在那個土山包子上建起炭窯後,他家又在山包下建蓋能居住的房屋,他家在村東頭的房屋就成限閑房,我媽要是走其它的道路,她回到家裏咱們都遇不到她,她現在要是沒有回家,她就在新建蓋的房屋中和我嬸說話。”


    她們走到那溜牛車跟前時,花枝看到頭尾相接的牛車是八輛車,中間每頭拉車牛的長韁繩都拴在前邊的車尾上,每輛木頭車上都裝著黑色的炭,每輛車上的炭長短和粗細都不均勻,還有些顯示出彎形或大頭小尾的形狀,牛車上所裝的著炭都被繩索緊緊捆綁住。前頭的那輛車前隻有個趕車人,串車的尾部還有位趕車人。這時打頭趕車的那位中年人手中拿根細棍,他牽著牛韁繩喊喝著牛兒走動起來,前頭的這輛牛車行走起來後,後邊的幾輛車牛車也就跟著行走起來,花枝這才理解前有車後有轍的意思,幾掛車的車轍都壓在第一輛的車轍上。後邊趕車的那個人並沒有在地下行走,他正坐在裝著高高木炭的車輛頂上。花枝看出串車行走的方向並不經過村莊的道路,串車要走的道路是村落東頭的那條土路,隻要串車經過河套後,還是有條道路通向那座壩梁山。


    花枝笑著說:“姐,咱們是去那個山包子上看燒炭窯,來到這就看到裝著炭的串車,他們倆人就能趕著八輛車行走,中間拉著車的幾頭牛還真聽話,它們不前不後還真能跟上趟。”


    王之朵說:“花枝,這些牛車就是要把這些木炭運送到嘎裏圖,這便於在冬季來臨前往出賣。入冬下大雪後,車輛就翻不過那座高高的壩梁。”


    烏裏哈叔叔騎著五花馬到達她們跟前,他穿著的衣袍還是那種藍色蒙古袍。他在馬背上就問花枝說:“花枝,你們倆還來到了這裏?”


    花枝說:“叔叔,我是隨著我姐來找我大娘,我們要順便看看你在山包上挖出的炭窯。”


    烏裏哈叔叔說:“她早已經回家,你們姑娘孩看什麽炭窯?過年五六月份天曖時,你們要去看草原上看景色,大草原可是要比咱村寬闊。你們倆現在就往回返,我們要頂黑過梁,我就不再和你們說話。”


    王之朵還想和他說話時,烏裏哈叔叔騎著五花馬已經離開,花枝看到他騎馬跟在串車的後邊行走。王之朵就和花枝說出不能去觀望炭窯,她們又選擇按照原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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