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吧,所以變得鬆弛那種說法是假的。”


    “迷上已婚女人的小ju治既然這樣說,是一定不會錯的。”媽媽桑笑了一下,又問:“那個女人就那麽好?”


    “當然了,特別出色。”


    “那,你離不開她了吧?”


    ju治點了下頭。


    春日(9)


    “夠了,我聽夠了。”媽媽桑的聲音稍帶沙啞,然後感嘆了一句,“不過,她也非常不易啊。”


    “不易?”


    “當然了,她還有老公吧。從其他的男人那兒享受到這種快感,她以後怎麽辦才好?”


    聽媽媽桑這麽一說,ju治也無話可答。


    “那個女人肯定十分苦惱。背著自己的丈夫,喜歡上你了。她該依附哪一邊呢?怎麽說呢,女人雖擅長撒謊,可一旦身體燃燒起來,就會變得無法忍耐下去。”


    原來是這麽一回事,ju治陷入了沉思。


    “總有一天,恐怕那個女人也會離婚。”


    “怎麽會……”


    “因為我也離婚了……”


    眼前的媽媽桑原來有過那種經歷。ju治重新打量起她眼睛周圍的皺紋。


    “我也有孩子,但是後來就算和老公呼吸同樣的空氣,我都覺得討厭,所以分手了。”


    “那,後來怎麽著了?”


    “接著我把離婚的事告訴了相好的男人,他突然覺得我成了一個沉重的負擔,所以就逃跑了。我隻好一個人努力,我在很多店都工作過。”


    ju治一邊聽媽媽桑敘述,一邊設想冬香離婚以後的情況。


    如果她帶著三個孩子來到自己身邊,那該怎麽辦呢?ju治覺得自己不會逃走。由於不知道將來如何,他默默地喝起了燒酒。


    大概和媽媽桑聊了三十分鍾左右,又進來了新的客人。


    這群客人ju治見過,是一群在建築公司工作的男人,“嗨……”他們各自舉起一隻手打了招呼。


    和他們簡單聊了幾句,ju治站起身來。


    “哎呀,就回去了?”媽媽桑把ju治送到門外。


    “今天的話題有些出格了。”


    “哪裏,哪裏,聽到媽媽知道那種銷魂的高cháo,我就放心了。”


    “你別這麽大聲說呀。”


    小路的另一頭,正有幾個男人路過。


    “我覺得和那些了解銷魂之感的女人聊天,無論說什麽,她們都能理解似的。”


    “男人不善待女人也不行。”


    媽媽桑好像要把ju治一直送到石階下麵。他們並排向前走著,櫻花的花瓣落在了他們的肩上。


    ju治仰頭朝上望去,隻見小路旁邊的高牆那邊種有櫻花。雖然外麵很暗,看不真切,從牆裏伸出來的樹枝上開著櫻花,在晚上開始颳起的春風中飄然落下。


    “櫻花開到明天也就差不多了吧?”


    “是啊。”


    媽媽桑點頭時,二人已經來到了外麵的大馬路。


    “回頭見。”ju治舉起右手說。


    “您今兒個喝了不少,所以請多加小心。”


    ju治“嗯,嗯”地點著頭向地鐵站走去,他攔住了前麵的一輛計程車。


    已經到了計程車深夜加錢的時間,但到千馱之穀的話,一千日元出頭也就夠了。


    ju治在路上差點兒就睡著了,他總算回到了自己的家,脫了衣服就鑽進了被子裏。


    這是一個不冷不熱的春天的夜晚。


    “冬香……”


    ju治有一個毛病,喝醉回家的時候,總要嘟囔一句才睡。


    ju治這天睡得很熟,早上六點,他覺得一陣口渴,才睜開了眼睛。昨天大概喝過頭了,他從冰箱裏拿出水喝了,又倒頭睡了過去。


    ju治再次醒來的時候,已是早晨八點,他急忙看了一下手機,有一條冬香的簡訊。


    “對不起,小孩子還是退不了燒,我去不了了。我本來也很高興,十分抱歉。”


    ju治把這條簡訊反覆讀了三遍,又躺到了床上。


    接下來ju治與其說在睡覺,不如說在床上閉著眼睛休息,有時朦朦朧朧地翻個身,磨磨蹭蹭地賴在床上而已。


    就這麽呆下去也沒意思,可ju治的不滿又無處發泄,隻好一個人在床上撒賴。


    這種事情ju治當然不是沒有考慮過,他心裏也明白冬香來不了的概率肯定比來要高。然而想像的東西一旦變成了事實,感覺就完全不一樣了。


    ju治知道孩子感冒是件無可奈何的事情,但他又覺得孩子隻是發燒,哄他睡著了,冬香不就可以出來了?他現在真想打個電話給她:“現在出來怎麽樣?”


    但是,冬香肯定比自己更為煩惱。她一定也是想盡辦法爭取出來,結果還是不行。所以在簡訊一開始她就道歉說“對不起”,最後又寫到:“我本來也很高興,十分抱歉。”


    既然和已婚女性交往,就應該有這種心理準備。ju治提醒自己,但還是靜不下心來。


    不管怎麽說,冬香來的話,現在正是他們在床邊開始脫衣服的時間,然後雙雙倒在床上相互擁抱。


    想著想著,ju治的下半身又開始不老實起來。那個地方特別忠實於感性,理性壓製起不到什麽作用。


    ju治抓起自己的東西,上下輕輕地滑動手指。


    冬香來了的話,等她攥住那個傢夥並使它變得十分威猛的時候,肯定會說:“請給我吧。”


    “不行,不行。”ju治用話挑逗讓她著急,等到冬香苦苦哀求的時候,自己再徐徐進入她的體內。


    ju治把整個過程在自己腦海中演繹了一遍,身體逐漸熱了起來。


    “冬香……”ju治低語。


    春日(10)


    “哎。”冬香答道。


    ju治的腦海中冬香雪白的身體開始瘋狂掙紮。


    已經是一把年紀了,ju治也為自己的行為感到羞恥,在櫻花開始飄零的春日裏,ju治也一個人走向了凋零。


    短夜(1)


    黑夜在不知不覺中漸漸短了起來,ju治睜開眼睛的時候,窗外已經開始發白。


    ju治覺得該是淩晨五點左右,他看了一下枕旁的時鍾,果不其然,可是窗簾fèng隙中透過的光亮已經有清晨的徵兆。


    四月差不多就快結束了,再過幾天就是五月了。


    在夜晚漸短的黎明,ju治做了一個夢,其內容模糊得隻剩下一種羞澀的記憶。


    那究竟是一個什麽夢?ju治隻有一點可以肯定,就是冬香當時就在自己旁邊。


    當ju治想把冬香抱過來的時候,周圍卻有人在。好像是在一個類似體育館一樣寬敞的地方,周圍有些不認識的人,隻有ju治和冬香近乎全裸地偎依在一起。


    ju治想到若在這時被人發現極為不妙,可是冬香還要去抓他那個東西。


    “不行!”ju治說,但他身體的一部分卻無法控製地聳了出來,令他十分難堪。


    仿佛得到了滿足,又好像沒得到滿足,夢做到一半,不上不下的,在天明十分做的這個春夢,隻留給他一種曖昧的感覺。


    做了這樣一個春夢,是由於不斷升溫的欲望得不到發泄,才會在出現在夢中嗎?


    “真難為情……”


    ju治一邊回想放蕩的夢境,一邊想起今天冬香約好要來。


    上次因為孩子突然感冒沒能見成麵,至今過了將近小半個月了。


    在這期間,他們已經見過四次,幾乎是一星期見兩次麵的頻率。


    ju治因此覺得有些忐忑不安,不過冬香的孩子已經適應了新學校和新幼兒園的生活,所以她也不用那麽費心了。


    話雖這麽說,冬香自己能夠自由支配的時間還是上午,而且學校從四月中旬開始供應午餐,所以冬香一點以前從ju治那兒出來就來得及。


    上午九點半來,十二點回去和下午一點鍾回去,兩者差別很大。


    幽會的時間延長一個小時,就使雙方的幸福時光更為甜蜜。


    今天用什麽體位結合,又以什麽方式達到高cháo呢?


    ju治任憑自己的思緒四處飛揚,這時明媚的陽光已經she進房間,他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所以起了床。


    櫻花業已凋謝,所有的樹枝上都長滿了綠葉。


    櫻花雖然美好,花期卻十分短暫,令人們充滿了惋惜之情,倒是櫻花凋零以後,ju治反而覺得神清氣慡。


    櫻花盛開的時候,的確漂亮且讓人著迷,但是花開花落過於匆忙,使人心中得不到寧靜。


    正如古人詩歌中吟唱的那樣“心無寧日”,這和春天的悠閑、寧靜相差甚遠。


    也許由於沒能和冬香一起去賞花,櫻花凋謝之後,ju治心中反而感到十分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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