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在認識ju治之前,性生活對冬香來說是一種痛苦,她說過當丈夫求歡時,她總是找各種理由進行逃避。


    如果僅是這樣,夫妻關係不會產生什麽大的變化;然而,最近冬香拒絕得比以前更加堅決,根本不讓丈夫得逞。以前還能冷淡地接受丈夫,自從認識ju治之後,就是被丈夫觸摸到了,是否也會變得難以忍受?


    冬香異乎尋常的固執,這次終於引發了她丈夫的怒火吧?這樣一想,ju治就不能單單沉浸在喜悅之中了。


    “從今往後會怎麽樣呢?”


    剛才那種令人震撼的喜悅,現在卻讓ju治備感難過,心事重重。


    即使這樣,ju治轉念一想:在現實生活中,像冬香這樣的妻子也許並不少見。


    事實上,在女性雜誌上都大大方方地刊登著關於夫婦之間無性婚姻的文章。


    據那些雜誌講,夫妻之間一個月沒有一次性生活的話,就可稱為“無性婚姻”。文章說,在四十多歲到五十多歲的夫妻中,這類夫妻占到百分之七十到百分之八十。


    其實ju治在和妻子分居之前,也有將近十年沒有性關係了。


    夫妻關係不會因此就會破裂,在一般的家庭中,無性婚姻並不少見,也不會產生很大的問題。


    相反,妻子們在抱怨“丈夫不把我當女人看”的同時,又覺得做愛非常麻煩,幹脆不做也罷。所以很多妻子認為,丈夫要求行房的話,反而是一種負擔。也就是說,妻子們好像不是那麽渴望性生活似的。


    如果這樣,冬香的態度也就說不上有什麽超乎尋常的了。


    “到了這把年紀,這種事情就算了。”這樣拒絕的話,丈夫也不會受到多大傷害。相反,很多丈夫說不定還會感到慶幸,因為可以把目光投向其他的女人,在外邊風流。


    “但是……”ju治繼續轉著腦筋。


    按照冬香的講法,冬香的丈夫和那類風流的丈夫有所不同。


    結婚已經十幾年了,丈夫至今還不斷向冬香求歡,而且相當主動,態度執拗。


    這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男人,無論ju治怎麽想像,腦子裏卻浮現不出清晰的答案。


    換作一般的男人,如果妻子這麽厭惡的話,就不會窮追不捨地要求做愛。冬香的丈夫卻反其道而行之,由此看來,他性格中可能存在著幼稚、孩子氣的地方,或者因為冬香拒絕做愛,他由於賭氣才故意向她求歡。


    “果真如此的話……”


    這時,ju治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冬香的丈夫說不定已經察覺到妻子周圍有其他的男人存在。他正是因為嗅到了其他男人的味道,才固執地要求妻子和他做愛。


    “怎麽會?”ju治雖這樣想,可一旦有了這種想法,他的不安還是不斷增加。


    ju治試探道:“你丈夫不會知道我們的事了吧?”


    過了一小會兒,冬香反問:“為什麽這麽問?”


    “不為什麽,因為他強行要求和你做愛。”


    冬香用有些含糊的聲音答道:“他以前就是這樣一個人。”


    “這樣一個人?”


    “我一不願意,他反而……”


    這就不純粹是一個喜歡撒嬌的孩子嘛,難道冬香的丈夫有性nuè待的癖好?


    不管怎麽說,問到這種地步ju治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這時冬香嘟囔道:“請把這些忘了吧。”


    的確,再談下去的話,兩個人的心情也不會好轉,但是ju治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想知道:


    飛雪(11)


    “下次再發生這種事,你怎麽辦?”


    “當然是拒絕了。”


    冬香過於幹脆的口吻,讓ju治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緊接著就對冬香這種絕對的說法,感到隱隱不安。


    “但是……”


    說實話,ju治覺得冬香丈夫的要求如此迫切的話,偶爾滿足一下他也可以。當然並不是非要這麽做,但冬香和他畢竟是夫妻。ju治認為自己沒有破壞他們夫妻關係的權利。


    “那樣做,沒問題嗎?”


    “嗯。”


    聽到冬香低沉而堅定的聲音,ju治嘆了口氣。


    冬香從表麵看上去傳統而低調,但她內心深處卻似蘊含著極為堅強的精神支柱一般。


    “謝謝。”


    雖然隻是短暫的瞬間,ju治曾經有過冬香可以答應丈夫求歡的想法,看來那是一個自私而不負責任的想法。


    ju治認為自己比誰都愛冬香,可一旦碰到這類事情,ju治意誌不夠堅定的缺點就暴露出來了。


    兩者相比,冬香多麽堅定、慡快,難道這就是女子的堅強之處?


    ju治重新吻起冬香纖秀嬌弱而又凜然的頸項。


    什麽時候睡著的,ju治也記不清了,但是,冬香那種凜然不可動搖的態度,使ju治感受到一種母愛的關懷,他隻記得從後麵擁著冬香入睡的情形。


    ju治似乎做了一個被人監視、惴惴不安的夢,大概是冬香丈夫的事情殘存在頭腦中某個角落的緣故。


    總之,清晨六點早早睜眼的原因,與其說因夢而醒,不如說ju治因惦記冬香九點要走才醒來的。


    冬香離開之前,ju治希望再親熱一次。


    在醒來的同時,他環視了一下周圍,發現冬香緊挨著自己躺在那裏,他借著窗簾fèng隙透進來的淡淡晨光,打量著冬香的麵容。


    冬香的額前有幾縷劉海,鼻樑挺秀白淨。鼻子雖不很高,但形狀很美,可以看到兩個小小的鼻孔。她不論是嘴還是鼻孔,包括隻能看到一側的耳朵,都顯得小巧玲瓏。


    這樣一個可愛的女子,怎麽也想像不出她會拒絕和丈夫做愛。豈止如此,妻子這麽可愛卻拒絕做愛,冬香的丈夫不就更加怒火衝天了嗎?


    總之,在這個女人的內心深處,潛藏著仙女般的溫柔和魔女般的可怕。現在ju治為了尋求那份溫柔,向冬香移去。


    冬香睡得正熟,突然把她弄醒,ju治覺得有些不忍。但此時他的身體反應又使他不得不弄醒她。


    ju治先側起身來,從旁邊愛撫正在熟睡的冬香的腰腹部,然後悄悄地親吻她的辱頭周圍。


    這樣一來,冬香微微蜷曲起身體,眼睛還是沒有睜開。


    為了讓這種奇妙的感覺傳遍冬香全身,ju治開始舔舐她的辱房四周,空閑的右手開始逗弄她的私處。


    不管冬香有沒有醒過來,隻要她睡著的時候受到性的挑逗,感到某種刺激就可以了。


    ju治的動作與其說粗暴,不如說溫柔,但溫柔中放肆的成分更重,這些都鮮明地記錄在女人的身體之上。


    和ju治料想的一樣,“什麽呀……”冬香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句,在“咦”的驚訝聲中恢復了意識,然後低語:“真難為情……”這時她完全清醒過來了。


    似乎在不知不覺中,身體深處的記憶令她十分惶恐害羞似的。


    到了這一步,ju治也沒什麽可猶豫的了。冬香頭腦雖然剛剛清醒,可身體已經燃燒起來。


    他重新從側麵進到冬香體內,接著採取昨天晚上新嚐試的女前男後的體位,最後回到傳統體位,從上麵緊緊抱住了冬香,兩個人同時達到了高cháo。


    今天早上分手之後,有相當一段日子二人不能見麵。這種依依不捨的感情,令他們的情緒更加高昂了似的。


    他們從精神上到肉體上都達到了巔峰,兩個人回味了一會兒彼此的溫暖和快樂的餘韻,不久在時間這個怪物的催促下,又被拉回了現實社會。


    冬香起來後,ju治也跟著起身,先後沖了澡。


    穿衣服的時候,ju治問:“你今天坐幾點的新幹線回去?”


    “我打算坐中午過一點兒的。”


    在回去之前,冬香要到即將成為新家的新百合之丘去一趟,在那兒周圍轉轉,然後去東京車站坐車回家。


    “那這個月月底,我再去一次京都吧?”


    “你不用這麽辛苦,因為三月份我就搬過來了。”


    “你三月份真的過來呀。”


    ju治又叮囑了一次,然後想起昨天晚上退房的事。


    “你家裏那邊沒來電話嗎?”


    冬香沉著地看了一下手機答道:“沒有,什麽也……”


    ju治擔心的是冬香家裏往飯店打電話,發現她沒有住在那裏,既然連手機都沒打,大概不要緊吧。


    “那就放心了……”


    冬香就這樣徑直回到京都,看來也不會受到丈夫盤問,ju治鬆了口氣,抱住了把手機放回皮包的冬香。


    “我等著你,所以一定快點兒來呀。”


    “好,我一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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