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薑山走到離飛賊約十步左右距離的時候就停下了腳步,他可沒那麽傻,雖然飛賊受了傷中了麻藥,但是現在依然還是有戰鬥力的,站的離飛賊遠一點還是比較安全。


    也就是這個時間,大通分局的那些家丁們一個個都圍了過來,放眼一瞧,分局裏麵所有的人幾乎都來了。


    眾人看著飛賊隻有一人,而且大腿上還受了傷,於是大家瞬間便義憤填膺,一個個喊打喊殺,這其中那馬小六拿著一根長扁擔喊的最凶。


    眼見氣氛開始嘈雜,柳鏢頭朝著眾人抬了抬手,嘈雜的聲音頓時便小了很多。不過飛賊似乎仍然不把眾人放在眼裏,他隻是淡淡地往周圍看了一眼,隨後又把目光投向對麵那個年輕人。


    薑山看著飛賊,心想你會拖延時間,難道我就不知道拖延麽,等拖到麻藥發作,那一切不就搞定了。於是他便慢悠悠地說道:“飛賊大俠,我們又見麵了,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我可是清楚地記得你呢。”


    聽來人說清楚地記得自己,飛賊不由得仔細地瞧了對麵的小夥子幾眼,他是越看越熟悉,不久之後他疑惑地問了一句:“你?確實有些麵熟。”


    再仔細瞧了幾眼那眉眼輪廓,隻聽飛賊詫異地說道:“咦,你不就是那個什麽什麽,哦,對,未來女婿!鄒長林的未來女婿是吧?”


    你丫的,記住什麽不好,非要記住這四個字。這四個字那鄒大小姐可是聽不得的呀,而且現在還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可想而知過一下又要受罪了。


    薑山尷尬地低了低頭,心裏懊悔不已,自己也是作死,說什麽不好,非要提起以前的事,真是自找不自在。於是他偷偷摸摸看了旁邊的鄒月蘭一眼,隻見那鄒月蘭已是滿臉怒氣,那兩隻小手捏的嘎嘎直響。


    而圍觀的眾人,那些從總局過來的一個個埋頭竊笑,而分局新招的人卻是一臉驚奇地來回看著薑山與鄒小姐兩人。


    看什麽看,再看就把你們的眼珠子挖下來!薑山狠狠地瞪了那些人一眼,為了轉移話題,薑山立即換上了一副輕鬆的表情,清了清嗓子故作鎮定道:


    “大俠的記憶力還是不錯的,當然了武功也不錯,這不,外麵站著也冷,不如我們到屋裏去聊聊?我倒也想請教請教你這一身的輕功是怎麽學的,而且你那罵人的功夫也不錯,如果你不介意,我們坐下來慢慢研究研究。”


    飛賊笑著回道:“嗬嗬,想請教武功,那還是改日吧,今晚我就不陪你們了。”


    這飛賊本身停下來說話,為的就是給自己受傷直流血的傷口簡單包紮一下。他的大腿被薑山的箭射穿了一個洞,打鬥中血不停地流,縱使他武功再高,血流的多了也堅持不住。


    因此他就故意停下來用言語刺激兩人,趁著這個時間給傷口處理一下,既然現在已經處理好了,那就是他準備離開的時候。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如果他當時不廢話立馬就抽身離開,或許還有一線逃走的機會,可是就是這一包紮說話的功夫,那麻藥勁就上來了,尤其是他包紮了傷口之後,血液不流通,那麻藥立即就開始作祟。


    “嗬嗬,現在還想走?已經來不及了,小飛賊,你摸摸你的腿有什麽感覺不,看看能不能使上勁。”薑山看著飛賊微微顫抖的右腿,微微一笑,慢慢地走了過去。


    這時就算薑山不提醒,那飛賊也知道出了問題,因為他受傷的右腿已經開始麻木,不僅右腿開始麻木,接連著連手都有些遲鈍。


    飛賊心道一聲完了,久經江湖的他怎麽會還不明白此時的境地,隻見他奮力地抬著手指著薑山氣憤地罵道:“無恥,你竟然下毒!”


    薑山繼續走近,似乎並不在意他罵的什麽,而是笑嘻嘻地說道:“這可不是什麽普通毒藥哦,砒霜加上鶴頂紅然後泡在牛屎狗糞裏,經過七七四十九天發酵而成,世間上可是獨一無二的一份,你真是走大運了,那狗還是條發了情的大黑狗。”


    狗可是盜賊的死對頭,盜賊們也是最忌諱“做事”時碰到那些警醒的狗,因此薑山話一說完,不知道是麻藥上頭了還是被氣的,這飛賊的頭就開始不由自主地哆嗦起來,臉色也變了,就好像直冒青煙一般。


    “你真是……我殺了你!”飛賊顯然真是氣極了,中毒死了就算了,對於盜賊,他們從踏入這一行起,生死就不那麽看重,隻是死前竟然還要被侮辱一番,那可真是比死了還難受。


    隻見他用顫抖的手握著劍就要朝薑山刺來,可是劍還沒抬起,他便隻覺得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飛賊一倒下,一些膽大的家丁就準備向前撿死魚,雖然抓不到活蹦亂跳的大賊,但是能按住一個死魚般的大賊也是光榮的。這個倒是不用柳鏢頭下令,馬小六就帶頭跑了過去,其中跑在第二位置的則是那個著急立功的李富貴。


    瞬間,飛賊身上就壓上了一堆人。


    “奶奶的李富貴,你按我的手做什麽,你去按腳。”馬小六一把推開了身旁的李富貴,同時又大喊起來,“那個誰誰,趕快去找繩子去,對,最粗的繩子,多找幾條,小心這飛賊醒來了。”


    “馬管家,這人不是中毒死了麽,還需要繩子幹啥?”一個家丁著急地問道,他以為就像薑山說的一樣,這飛賊中的是什麽砒霜加鶴頂紅,並不知道這飛賊中的其實隻是麻藥。


    “對哦,那快去找個不要的爛席子來,裹住往山裏一丟喂狼去!”馬小六反應過來飛賊是死人,立即一蹦三尺高躲的遠遠地,臉上也瞬間變成了蒼白色。


    看著一驚一乍的馬小六,薑山笑著走了過去,對著他說道:“小六哥,麻繩還是要找的,就像你說的,多找幾根最粗的,要結實。”


    “你,你,他,他不是死了麽?”馬小六顫顫巍巍地問道。


    薑山一聽,哈哈一笑,湊近了馬小六說道:“你剛才不是壓在他身上麽,難道你就沒聽到他的心跳?”


    看著薑山笑嘻嘻的臉龐,馬小六再次疑惑地望向薑山,薑山點點頭湊近了他耳邊說道:“大管家,那賊子真的還沒死呢,隻是中了麻藥,你要把他綁好了綁結實,那今晚的首功就非你莫屬了。”


    說罷,薑山便往後退了幾步,這馬小六愣了一下之後終於反應了過來,隻見他朝薑山遞了個謝謝的眼神,隨後把兩隻袖子一擼,大搖大擺地往飛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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