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山在不遠處的樹林裏潛伏了起來,等觀察一段時間後,確認沒有周圍沒有人後,便慢慢地走近了事發地,趁著月色,薑山看著樹林裏雜亂的腳印,還有不少石灰的殘留,心想這就是歹人的藏身之所,而且人數眾多。


    薑山又慢慢走到山路上,用手指往石頭縫裏刮了一下,趁著月色仔細看了看,確實是血,看樣子經過一番慘烈的打鬥。


    薑山又仔細看了看車輪印和馬蹄印,心裏大概盤算了下車輛的數量和馬匹的數量,心中便有了底。待薑山把四周都細細勘察一番後,最後得出的結論就是,確認有歹人襲擊了車隊,而且是柳鏢頭他們的大通鏢局車隊。


    柳鏢頭和鄒月蘭都有高強的武功,雖然薑山沒有見過,但是從別人的嘴裏也聽說過這兩人的武功很好,而且還有這麽多會武功的鏢師,看來這幫歹人真不是一般的匪徒啊,薑山心裏想著,這次麻煩大了,不知道現在柳鏢頭怎麽樣了,對了,還有那個大小姐。


    薑山在心中分析了起來,現在的局勢似乎很差,自己究竟是回去搬救兵呢還是怎麽樣,如果回去,靠著那頭小驢子,回一趟需要大概半個月,這半個月的時間還隻是回去的時間,並不包括再千裏迢迢趕過來救人。


    不說半個月,就是幾天時間恐怕什麽黃花菜都涼了。不行,搬救兵是來不及了,薑山心裏想著,沒辦法,隻得先去跟上去看看具體情況,根據實際情況再找機會吧。


    現場的馬蹄印和車輪印都被打掃過,可再怎麽打掃,也不可能全部清理幹淨,再說了,打掃也有痕跡,再經過一番仔細的檢查後,薑山循著痕跡跟了上去。


    車輪印在走了一段山路後,便拐向了一條茅草山路,路上的草有被剛壓過的痕跡,薑山心裏想著,還好自己發現的早,如果遲一點,等茅草路的痕跡消失後,那就徹底斷了線索。


    七彎八拐的茅草路蜿蜒著通向了山中深處,路上有不少岔路口,薑山每次經過都細心地做了一個隻有自己看的懂的標記,這也是薑山在山中不迷路的一個最管用的小經驗。


    大山就是薑山的家,再次踏入大山的薑山心裏就傳來一股熟悉的感覺,不過這次的感覺並不好,因為這裏的大山就像進入了狼潭虎穴一般,似乎處處傳來危險的氣息。


    經過兩個多時辰的跟蹤,薑山已經到了大山深處,他抬頭看了看前麵不遠處,燈火閃爍,快到了,薑山則更加謹慎,那裏應該就是土匪窩了。


    越接近土匪窩,就表示越危險,每個叢林深處都有可能有望風的存在,薑山現在每進一步都必須非常謹慎,否則一旦被發現,那就等於羊入虎口。


    “有呼吸聲,”薑山輕輕趴在了地上,循著呼吸聲傳來的方向,薑山看到了一座小土堡藏在草叢中,裏麵有一個拿著弓箭的人在四周望著,這是個暗哨,薑山仔細看了看,慢慢地從旁邊繞了過去。


    越靠近土匪窩,暗哨就越多,薑山這一路幾乎都是趴著過來的,也得益於自己對於大山的熟悉和過人的聽力加眼力,要是一般人,早就被暗哨裏拿著弓箭的人射成篩子了。在經過數個暗哨之後,薑山終於接近了這個土匪窩。


    薑山看到了一座了望樓,了望樓搭在兩棵大樹中間,上麵有兩個人不時地走動著。


    了望樓的後麵是一座厚厚的用石頭堆碼起來的城牆,城牆有兩丈多高,在黑夜中隻能看到城牆往兩邊延伸,裏麵應該就是土匪窩了,不知道有多大。


    黑暗中,薑山看著沒有邊際的城牆,心中發出不少感慨,丫的,一個土匪窩都搞得這麽嚇人,這幫土匪可真不一樣,感覺比以前窩頭山上的人還要更厲害。


    看著這些,薑山又想起了以前的窩頭山,想起了那些可憐的人,也想起了周天,想起了那個山匪頭頭何平。


    這裏的土匪和窩頭山的不一樣,窩頭山是抓人采礦的,組織嚴密,不幹半路截貨的勾當,而這裏的就是真正的土匪了。雖然幹的事不一樣,但是終歸都是做惡事的,薑山心裏恨恨地罵著:丫的,王八蛋,天打雷劈了你們!


    此時已經是三更時分。


    山中的大堂中,一個黑衣人坐在一把虎頭椅上,此時已經撤去了麵紗,露出一張猴尖的瘦臉,眉毛很淡,使得一雙細長的眼睛顯得格外突兀。堂下站著四個黑衣人,這四個黑衣人就是分別與柳鏢頭和鄒月蘭打鬥的四人,其中有一個胸膛前纏上了厚厚的白布,上麵還隱隱滲著血跡。


    “找到沒有?”瘦臉黑衣人問道。


    “稟教主,我們翻遍了所有東西,沒有找到,”一個滿臉胡須的黑衣人拱著手回道。


    “怎麽回事,難道我們的消息有誤?再去找,”瘦臉黑衣人停了一下繼續問道:“現在受傷的情況如何?”


    “我們的人今天死了六個,傷十來人,他們的死了兩個,重傷三人,其餘都不同程度受傷。”絡腮胡回道。


    “那個小妞和那個帶頭的怎樣?”


    “這兩人還在昏迷之中,還未醒來。”


    “記住,在沒找到東西之前,不能讓他們死,還有,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要碰他們。”


    “遵命。”


    四個黑衣人拱了拱手,便退了出去。等四人走後,為首的黑衣人拿起筆在紙上寫了幾個字,然後從屋內取出一隻信鴿,把寫好的紙卷起來放到信鴿腳上的信筒裏,隨後走到屋外放了出去。


    薑山一動不動地趴在城牆邊的草叢裏,靜靜地看著了望塔上的兩人,同時,他的腦中也在不停地思索著辦法。現在這麽高的城牆,薑山想起了以前那個飛賊,一丈多高的圍牆輕輕一蹬就上去了,如果自己有輕功就好了,現在上不了圍牆就進不去。


    薑山不得已,在草叢中默默地待了一陣,仔細觀察了之後,隻得選擇跟著城牆轉,看看能不能找到個能進去的法子,想罷,薑山就緩緩地彎著腰在夜色中摸過去。


    這個土匪窩還真大,薑山終於摸到了土匪窩城牆的末端,末端連接著一個山峰,靠近這座山峰,薑山才知道了這個土匪窩大致的情況。


    土匪窩原來是依山峰而建,最後麵是一座山峰,山峰後麵是深淵,山峰兩端巨石聳立,整個山峰就像一個大靠背一樣,城牆圍著山峰的兩端往前修,一直圍到前門,就這樣,這個土匪窩就形成了一個一麵是懸崖,另外三麵是城牆的這種穩固結構。


    從前門到後山,薑山看到了一個側門,不過城牆上隔不遠就有人守著,就算有門也沒用,還是進不去。


    想著整個賊窩像一個鐵桶一樣,薑山一陣失望,這又該怎麽混進去。“也不知道裏麵的柳鏢頭、鄒小姐和十多個鏢師現在怎麽樣了,”薑山心裏想著,可是現在自己也無能為力。


    薑山心裏越來越覺得如果自己有一身高強的武藝那該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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