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前皺了皺眉,心裏還在想著頭皮上的癢,沒怎麽集中注意力。聽到易中海的提問,他勉強露出一個笑容,隨口答道:“是啊,先種點菜吧,看看效果。”他心裏明白,這種小規模的農業,並不是他真正的想法,真正的計劃遠遠不止於此。


    但易中海卻沒在意這些,隻是點頭說道:“好,那就從種菜開始。畢竟,種地最簡單,不用大動幹戈。”


    李向前點了點頭,心裏卻並未完全投入到這個話題中。他忽然覺得,自己不隻是需要那塊地,更像是需要一種能夠讓自己喘息的空間。過去的幾年,他似乎總是生活在一種別人設定好的軌道上,四合院的牆,妻子的期望,周圍的目光,每一樣都像是某種無形的桎梏,時刻提醒著他不能離開。然而,心底卻總有一股強烈的衝動,那就是,想要回歸最初的自己,想要擁有一片沒有約束、沒有規則的自由。


    “李大哥,怎麽了?是不是累了?”易中海注意到李向前的神色有些不對,關心地問道。


    李向前搖了搖頭,笑了笑,“沒事,可能是昨晚沒休息好。”他垂下眼睛,心裏暗自決定,暫時不去想那些煩心事,而是專心處理眼前的事情。


    太陽漸漸西沉,溫暖的光線灑在大地上,李向前站在那片土地上,望著遠方的山脈,心頭依舊有些迷茫。他突然覺得,不論他在這塊地上種下多少東西,似乎都填補不了那種空洞的感覺。每當他觸及到更廣闊的土地,內心的渴望便愈加強烈,而現實卻總是讓他無法掙脫。


    忽然,李向前心中一動,想到了一件事:自己有些天沒回家了。自從得知那塊土地的消息後,他幾乎天天和易中海討論如何開發這片空地,忙到晚上回到家時,已是困得隻想躺下。他的妻子林玉蘭,不知道自己已經有幾天沒有見到她了。或許,她也已經察覺到他這些日子的心不在焉。


    李向前思緒一轉,決定今天回去看看。雖然他知道,家裏平日裏總是溫暖寧靜,可是,最近這幾天他感覺有些不踏實,仿佛心裏永遠裝著許多未解的事情。最讓他擔心的,是妻子對這塊地的反應。林玉蘭一直覺得他應該腳踏實地過日子,盡量避免做那些看起來不切實際的投資。她對這塊地的態度,李向前心裏並不清楚,雖然他們並未直接討論過,但李向前知道,林玉蘭對“冒險”這件事,總是保持著一份警惕。


    他匆匆告別易中海,開車朝家的方向駛去。車窗外,漸漸暗淡的天色讓他有些心神不寧。他在路上開得有些快,甚至覺得有些疲憊的眼睛難以聚焦,腦中則不斷浮現出林玉蘭那雙沉靜的眼睛。她的眼睛一直是他心中不容忽視的存在,它像是海麵上一顆永遠不動的石子,平靜而堅硬,總能在他心情不安的時候,給予他一個清晰的方向。


    回到家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李向前推開家門,一股熟悉的飯菜香氣撲麵而來。廚房裏,爐火正旺,鍋裏的湯滾沸,溫暖的光線從廚房的窗戶照射出來,灑在走廊上,映出一片柔和的光暈。可是,當他走進客廳時,卻突然發現,屋裏顯得異常安靜,林玉蘭並不在。


    他站在門口愣了一下,習慣性地向廚房看去,然而廚房裏卻空無一人。李向前心裏咯噔一下,莫名其妙地有些緊張。林玉蘭平時都會在這個時候準備晚飯,今天卻沒有聲音。他放下鞋子,走進廚房,輕輕推開了廚房的門。可廚房裏依舊空空如也,隻有熱氣騰騰的鍋冒著泡,水蒸氣模糊了他看得見的空間。


    他不禁皺起了眉頭,心裏生出一絲不安。林玉蘭去哪了?不是去買菜,也不是去探望誰,李向前有些不解。


    他迅速走向臥室,想去看看她是否在屋裏,結果發現床上淩亂地鋪著她的衣服,床頭櫃上放著她平日裏使用的化妝鏡,化妝品瓶子錯落不齊,然而林玉蘭卻依然不見蹤影。李向前的心裏,突然冒出一股奇怪的預感。


    他轉身走到客廳,發現桌子上有一張紙條。紙條上是林玉蘭瀟灑的字跡:


    “我去朋友家一趟,晚點回來。”


    李向前微微鬆了一口氣,但隨之而來的,是一陣莫名的失落。妻子的不在,仿佛給了他一些空白的空間,而他又有些不知道如何填補這個空白。他把紙條拿在手裏,細細端詳了一下,字跡依舊平常,可這幾行簡單的話,卻讓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疏離。


    李向前站在客廳中央,紙條在他手中微微顫抖,仿佛那簡單的幾行字竟能讓他突然失去所有的依靠。林玉蘭出去了一趟,沒說去哪,也沒有告訴他什麽時候回來。這個解釋本該是無關緊要的小事,但此刻卻如同一根無形的線,將他捆綁得越來越緊。


    他放下紙條,四下打量著空蕩蕩的房間,屋裏的溫暖燈光依舊亮著,桌上的茶杯依舊沒有被收起。家裏的一切看似正常,甚至是和平時毫無二致。可他心裏卻怎麽也平靜不下來。那種不安,像是潛伏在暗處的陰影,正悄悄蔓延著,吞噬著他的每一分心神。


    他在客廳裏來回走了幾圈,腦海中不斷地打轉著各種念頭。林玉蘭的離開似乎並不正常,至少他能感受到一股從未有過的疏離感。她和朋友去了一趟,什麽時候回家?她最近有些不對勁的地方,自己竟一直沒有察覺。每天忙於土地的事情,忙於規劃未來,他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投到了外麵的世界,卻忽略了家裏可能發生的一些微妙變化。她的離開讓他感到一種莫名的失落,仿佛一切都變得無法捉摸。


    他坐回沙發上,腦袋裏閃過無數的疑問,卻始終無法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他深吸了一口氣,拿起電話,快速撥通了一個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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