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涼風習習,夜空中掛著一輪明月,灑下清冷的光輝。李向前站在院子中央,深吸了一口氣,感到一絲寒意。他抬頭看著月亮,心裏忽然湧起一股說不清的情緒。


    “日子怎麽就成了這樣?”他喃喃自語,雙手插在褲兜裏,目光茫然。


    他想起了以前的自己,那時候的他充滿了幹勁,總覺得日子雖然苦,但未來一定會越來越好。可如今,家裏的矛盾、工作的壓力、生活的瑣碎,全都壓在了他的肩膀上,讓他喘不過氣來。


    “向前,你不是個孬種,可為什麽連個家都顧不好?”他自責地低聲說道,心裏五味雜陳。


    就在他愣神的時候,院門外傳來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李向前皺了皺眉,轉頭看向門口。片刻後,一個瘦削的身影出現在門外,是鄰居老楊。


    “向前,怎麽還沒睡?”老楊低聲問道,語氣裏帶著幾分關心。


    “睡不著,出來透透氣。”李向前擠出一絲笑容,“你怎麽也這麽晚還在外頭?”


    老楊歎了口氣,走進院子,靠在門邊:“別提了,家裏那點事兒煩得我睡不著,出來抽根煙散散心。你呢?看你最近也有點心事。”


    李向前苦笑了一下,點了點頭:“誰家還沒點煩心事?不過說到底,都是為了這個家。唉,有時候覺得,男人活著真不容易。”


    “可不是嘛。”老楊點頭附和,“家裏的一切都得你扛著,誰能理解咱們的苦?”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隻有夜風輕輕拂過院子,帶來一絲涼意。李向前忽然覺得,這樣聊聊也挺好,至少有人能聽聽他的心裏話。


    “老楊,你說,咱們這些人到底圖個啥?”李向前低聲問道,語氣裏透著幾分迷茫。


    “圖啥?”老楊苦笑著搖了搖頭,“不就是圖家裏人能過得好點嘛。可有時候,咱們拚命了,他們卻不一定能理解。”


    李向前點點頭,心裏有些認同,但又覺得不甘。他覺得,自己已經盡力了,可為什麽總是得不到想要的結果?


    “向前,我跟你說句實話啊。”老楊忽然壓低了聲音,“有時候,咱們也得學會放下點。別總是把自己逼得太緊,日子嘛,總歸是過得去的。”


    李向前聽了這話,心裏雖然明白,但卻覺得難以做到。他知道自己是個執拗的人,有些事放不下,也改不了。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直到天邊開始泛起一絲微光,老楊才起身告辭。李向前送他出了院門,站在門口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裏忽然有些輕鬆了些。


    “或許,真該試著放下點。”他低聲說道,然後轉身回了屋子。


    清晨的薄霧還未散盡,李向前推開四合院的木門,走出院子。昨晚雖然睡得不好,但心裏稍微平靜了一些。他想著出去轉轉,活動活動筋骨,也許能讓自己精神更好些。


    他沿著小路慢慢地走著,路旁的野草上掛著露珠,在晨光的照射下晶瑩剔透。四周安靜得隻聽得到鳥兒的啾啾聲和遠處偶爾傳來的雞鳴。他一邊走,一邊胡亂想著:家裏的事還是得好好捋一捋,尤其是和張桂芳之間的矛盾,不能再這麽冷下去了。


    “唉,怎麽就越過越別扭了呢?”他低聲嘀咕著,腳步卻沒停下。


    走到一處拐彎的小路時,他的目光被地上的一物吸引住了。那是一根拐杖,靜靜地躺在路邊,木質的杆身光滑發亮,顯然是經過精心打磨的,頂端還係著一根紅繩,看起來不像是隨意丟棄的東西。


    李向前蹲下身,把拐杖撿了起來,端詳了幾秒,心裏有些疑惑:“誰會把拐杖丟在這兒?是掉的還是不要了?”


    他用手拍了拍拐杖上的灰塵,感覺到它的重量適中,握在手裏很順手。雖然他自己用不上,但這拐杖看起來還挺新,扔在這兒怪可惜的。


    “這拐杖,肯定是老年人用的吧?”他想著,又四下張望了一圈,想看看有沒有人回來找東西。可周圍空無一人,隻有風吹過樹梢的沙沙聲。


    “難不成是哪家的老人忘了帶走?”他心裏琢磨著,又覺得這地方偏僻,附近好像也沒幾戶人家。


    拐杖握在手裏,李向前站在原地猶豫了一會兒,最終決定帶著它走走,看看能不能遇到失主。他想著,如果真沒人認領,回頭就拿回家去,等有需要的人再送出去。


    一路上,他拄著拐杖,像模像樣地學著老人走路的樣子,心裏覺得有些好笑。這麽一根簡單的木棍,竟然讓他暫時忘了那些煩心事,嘴角甚至揚起了一絲笑意。


    走到一片田地邊時,他看到不遠處有個老頭正在地裏忙活。那老頭弓著背,動作緩慢,顯然年紀不小了。李向前心想,或許這拐杖就是他的,於是快步走了過去。


    “老人家,早啊!”李向前揚聲打了個招呼,手裏舉著拐杖,“這拐杖是您的吧?”


    老頭聽到聲音,抬起頭,眯著眼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手裏的拐杖,搖了搖頭:“不是我的,我沒用拐杖。”


    李向前一愣,撓了撓頭:“哦,那我再問問別人吧。”


    老頭笑了笑,慢悠悠地說:“你要是找不到人,就拿回去吧。看樣子這拐杖挺結實的,別浪費了。”


    李向前點點頭,謝過老頭,又繼續往前走。他心裏想著,這拐杖到底是誰的?如果真是哪個老人丟了,沒了拐杖走路可不方便啊。


    一路上,他逢人就問:“你們認識這拐杖嗎?是你們家誰丟的?”但每個人都搖頭表示不知情。


    走了半天,他也沒找到失主。眼看著太陽漸漸升高,李向前心裏開始盤算:這拐杖要是真沒人要,那就先帶回去,等以後再看有沒有人來認。


    他回到四合院時,張桂芳正站在院子裏晾衣服。看到他手裏拿著一根拐杖,眉頭一皺:“你哪兒弄的這玩意兒?”


    “路邊撿的。”李向前把拐杖放到牆邊,“想著興許是附近誰丟的,就帶回來看看有沒有人認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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