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來覆去睡不著,索性早早起床,穿了衣服,準備去院子裏轉轉。天剛蒙蒙亮,四合院裏還籠罩著一層清晨的薄霧,空氣中帶著些濕意。李向前推開院門,院子裏一片寂靜,隻有幾聲早起的鳥叫回蕩在院牆上。他走到那片地前,蹲下身子,輕輕撥弄著泥土,心裏想著那生物肥到底能不能帶來奇跡。


    “向前,怎麽這麽早就出來了?”背後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李向前回頭一看,發現是許大茂——四合院裏出了名的滑頭。他平時做事圓滑,手腳快,但腦子比手腳還快,是個愛打小算盤的人。李向前雖然不算跟他有太多交情,但許大茂一向能說會道,有些事還真能從他這兒打聽到不少消息。


    “哎,睡不著,起來看看地。”李向前擠出一個笑容,隨意地應了一句,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


    許大茂走近幾步,環顧了一下四合院,眼睛在李向前那塊地上停留了一下,似笑非笑地說道:“聽說你找何雨柱弄了點什麽生物肥,真的假的?”


    李向前心裏一咯噔,沒想到這事這麽快就傳出去了。他頓了頓,皺著眉問道:“你怎麽知道?”


    許大茂輕笑一聲,搖了搖頭:“嘿,這四合院裏還能有啥事是個秘密?更別說你那地的事,大家夥兒可都盯著呢。再說了,何雨柱那人,能有啥好主意?你真信他?”


    李向前沉默了一會兒,內心的懷疑在許大茂的話語下迅速擴大。其實他從一開始就有些不信任何雨柱,隻是當時心急,再加上對土地狀況的無助,讓他不得不抓住這根“救命稻草”。可現在聽許大茂這麽一說,他心裏的疑慮更加深了。


    “我也不信他,但現在能咋辦?我這地要是再不好,連吃飯都成問題了。”李向前低聲說道,話語裏透著幾分無奈。


    許大茂聽了,眯起眼睛想了片刻,忽然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湊近李向前,壓低聲音說道:“其實吧,咱四合院裏,還有個老手——劉海中。聽說他年輕時候是搞農業的,這人雖然平時話不多,但懂得不少。我看,你倒不如去找他合計合計。”


    “劉海中?”李向前皺了皺眉頭,心裏頓時產生了些興趣。劉海中平時不怎麽露麵,是個安靜得近乎沉默的人,整天埋頭做自己的事,很少和其他人來往。院子裏的人雖然都知道他,但對他的了解並不多。


    “他真懂這些?”李向前有些懷疑地問。


    許大茂拍了拍胸口,臉上露出一副篤定的神情:“那當然了!你別看他平時不愛說話,可他懂得多著呢。要不然你以為他那小院子為啥能打理得那麽好?他自家種的那些蔬菜,看著是不是比咱們的都茂盛?”


    李向前仔細一想,確實是這麽回事。劉海中的院子裏總是綠油油的,各種蔬菜長得比其他人家的都要好,每次他從院子裏出來,總能帶著些新鮮的菜。雖然平時大家也沒太注意,但回想起來,這確實不像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行,那我試試。”李向前心裏已有些動搖,決定去找劉海中問個究竟。


    說幹就幹,李向前當天下午就去了劉海中的小院子。院門半掩,透過門縫可以看見劉海中正在院子裏擺弄一簇植物。他手上戴著一雙老舊的手套,專心致誌地修剪著枝葉,仿佛院子裏的這些植物就是他唯一的世界。


    李向前在門口敲了敲門,清了清嗓子,有些不自在地說道:“劉師傅,您忙著呢?”


    劉海中抬起頭,目光掃過李向前,眼神平靜無波。他點了點頭,算是回應了。李向前走進院子,心裏有些局促。這是他第一次和劉海中單獨說話,以前總覺得這人太沉默寡言,顯得有些難以接近。


    “劉師傅,我今天是有點事想請教您。”李向前試探著開口,站在劉海中身邊,不知道該怎麽開始這個話題。


    劉海中放下手中的剪刀,直起身子,靜靜看著他,等待著他繼續說下去。


    李向前深吸一口氣,把心裏的疑慮說了出來:“最近我那塊地出了點問題,之前土豆全爛了。後來何雨柱推薦我用什麽生物肥,我心裏有些拿不準,想來問問您,您看,這生物肥靠譜嗎?”


    劉海中聽完,臉上沒有太多表情,隻是淡淡地問了一句:“你是信他?”


    這一句直擊李向前心底,讓他一時無言。他確實不信何雨柱,可當時沒有別的選擇。見李向前不說話,劉海中微微歎了口氣,走到一旁的菜地邊,用手輕輕拂過幾片綠葉,仿佛在自言自語地說道:“肥料這種東西,有好的,也有騙錢的。生物肥聽起來不錯,但你得看來源,別被那些花裏胡哨的名字給唬住了。”


    李向前聽得心頭一緊,急忙追問道:“那您覺得我該怎麽辦?我那地現在不行,再耽誤下去,怕是徹底廢了。”


    劉海中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思索,過了一會兒才緩緩說道:“你這塊地之前是不是施肥過多了?有些土質不能急,你越是著急,越容易出問題。土豆腐爛,多半是因為地裏積水或肥料過重。你現在別想著一下子解決問題,還是得慢慢調理。”


    李向前聽得心裏微微發寒。他確實前段時間施了不少肥料,想著讓土豆長得快些,沒想到反而適得其反。此時聽劉海中這麽一說,他才意識到自己可能犯了大錯。


    “那我現在還能救嗎?”李向前急切地問道,心中滿是焦慮。


    劉海中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走到李向前的地邊,蹲下身子,仔細觀察了幾眼土壤,又用手抓了一把土,撚了撚,才緩緩說道:“地還是能救的,但你得有耐心,不能急於求成。先少用肥料,慢慢調理土壤的結構。至於你說的生物肥,如果你一定要試,最好先少量用,別一下子全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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