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伯本應該知道一些東西的,隻是我和他在一起的時間太短了,以至於他還有很多東西,沒來得及告訴我。


    嗖!


    就在我踟躕的瞬間,大殿內像是有什麽東西飄了過去,緊接著,無數道火光首尾相連,依次有節奏的亮了起來,整個大殿豁然明亮了起來。


    大殿之上,是一張綠色的寶座,也不知是何物打造,燭光一照,散發著瑩瑩之光。


    此刻寶座上坐著一個人,隱隱約約,看的不甚真切。


    我慢慢的走近,那人穿著一身青衫,斜靠在座椅上,低垂著頭。


    青伯!


    我走到近處,忍不住驚訝出聲。


    坐在上麵的正是青仆,江九天昔日的貼身護衛。


    青伯!


    他沒有反應,我又喊了一聲。


    當我走到他的身旁時,我如遭雷擊,憤怒的眼淚再也忍不住滴了下來,青仆臉色紫青,氣絕多時,他的眉心有一個血洞,如針孔一般,滲透出絲絲血水。


    這是他的致命傷,對方出劍極快極準,可謂天下間最快的劍,以青伯的身手竟然不能躲。


    青伯,是我害了你,我擦幹眼淚深深的鞠了一躬。這個老頭不惜毀容隱姓埋名這麽多年,到頭來卻還是為奸人所害,想到我倆剛相識不久,他傳授了我混元神功,卻又突然遭人殺害。


    我悲痛不已,仿若失去了親人一般。青伯這一死,有關於我生父江九天的事跡就更少了。


    惡賊,我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我咬牙切齒的從嘴裏蹦出了幾個字眼。


    在低頭的瞬間,我這才發現青伯的手心攥的緊緊的。


    我用力掰開他的手,才發現上麵是用血寫的一個字,令!


    “令!”


    天下間最快的劍,是崑崙的冷血衣嗎?冷血衣號稱劍聖,在玄界成名已久,傳聞他喜歡穿一件血色的衣服,出劍必見血封喉,和他交過手的人,全都殞命。


    天下間或許會有人去挑戰玄悲大師,但絕對不會有人去找冷血衣,除非是抱著必死之心。


    他成名以來,至今與他對敵的,據說還沒有一個人活著。


    但是冷血衣封劍已久,早已不在玄界江湖,有人說他已經修成了地仙,入地府為閻王爺當差去了。也有人說,他退隱了,總而言之,這位昔日的崑崙劍聖,早已經淡出。


    但這個令字又是怎麽回事?


    是不是因為他在生命垂危的時候,沒辦法把另外一筆寫下去,完成這個冷字嗎?


    除了這樣,我實在想不出第二個人能殺掉青伯,要知道他的修為已經臻入化境,混元一氣神通已經修煉到了第四重,混元金身,一般人怎麽能殺他?


    我的心涼了半截,如果連青伯都飲恨於強敵之手,我又怎麽能有希望。


    這麽一想,我似乎又發現了有些不太對勁,青伯的身上並沒有其他的傷勢,而且他的神情很詫異,就像是見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人,他對這人是沒有防備的,以至於對方突然下手,他猝防不及中劍身亡。


    這人到底是誰?


    “他死了,所有與江九天有關的人都會死。”一道冰冷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


    我回頭一看,這人站在燭光的影子裏,身形像是與黑暗融為了一體,讓人難辨虛實。


    他就這麽站在那,但我就像是麵對著一堵萬丈高牆,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出手,從哪個角度出手。


    這才是高人,真正的高人!


    是你殺的他嗎?我朗聲問道。


    他沒有否認,幹脆了當的回答:是!


    王八蛋,我跟你拚了,你知道青伯有多麽不容易嗎,你們認識對嗎?你為什麽還要對他下毒手?我痛聲罵道,像瘋子一樣衝到了他的身前。


    第二百九十五章 冷血衣


    還沒靠近,他腰間懸掛的劍,嗡嗡的巨響了起來,似乎要蹦出來一般,緊接著一股無形的氣勁像鐵鉗一樣卡住了我的喉嚨,讓我寸步難動。


    我知道,那是劍氣,隻有修煉到了一定程度的人,才能發出劍氣。


    我再說一遍,所有與江九天有關的人,他們都會死,這是一個復仇的詛咒,沒有人能改變、阻擋它!


    你到底是誰?我問他。


    他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我是誰不重要,你隻需記住了,我是來改變你的人,張楓,你走錯道了,隻有憤怒、鮮血才能激發一個人最大的潛能,才能改變無知,漠視死亡。”


    “你不會得逞的,像你這種暴徒,哪怕修為再高,終將為天道所誅。”我朗聲大喝道。


    天道,哼,天道就是強者譜寫的。你看看當今的玄界,一個個自以為是,他們早忘了當初共辱外敵時的熱血,如今外敵環伺,人人卻隻顧爭名奪利,像這些沽名釣譽之徒,隻有用鮮血才能喚醒他們。


    而這,正是你的使命,也是要做的事情!


    他的話很有鼓動力,我知道這就是魔門蠱惑人心的手段,讓他們所在的立場永遠都是那麽的義正言辭。


    當今的玄界確實齷蹉不堪,群雄割據各自為政,但還沒有墮落到需要看魔門來拯救,而且像我、豬頭、雲無敵這樣有誌改變玄界的年輕一輩正在崛起,我又豈能為他所蠱惑。


    他們活著,已經沒有任何意義,死亡是一種解脫,也是新的開始,你將來就會明白的?那人再次重申道。


    我借著微弱的光線才看清他,他約莫五十歲上下,麵皮白淨,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儒雅的儒生。但他的雙眼就像寒潭一般,深不透底,讓人無法猜透他的虛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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