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了?”


    “病人......已經......好像已經沒有呼吸了”“什麽叫好像?”男人威嚴地逼視著新來的小護士突然覺得太有失君子氣度了柔和了目光“我去看看”撂下一句話便一邊穿白大褂一邊往急救室裏走。


    那......那不是我嗎?剛剛瞪著小護士的場景,還有那通電話......很熟悉的感覺呀!是什麽時候呢?


    男人係好最後一個扣子,衝到床前。潔白的床單上半凝著深紅的液體,往上看就是一名已經停止呼吸的女性,頭髮已經被剪得差不多了大概是為了檢查傷口。蒼白的臉已被白布蓋住。男人揉了揉額頭,人老了哈,通宵不得了呢。男人自嘲一笑,對眼前的景象已經沒什麽反映了。食指和拇指按了一會頭痛減弱了很多,男人抬頭最後看一眼死者抬步就要離開。


    林逸軒陷在床裏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眼睛緊閉著不安地扭動了幾下。


    隻一眼,男人就發現了急診室角落器械櫃旁邊多了一把椅子,上麵半躺著一個年輕男人,身上沒什麽外傷,頭部有塊淤青。看樣子傷得不重,是受了什麽刺激嗎?看起來像是暈過去的。想著男人走近椅子,扒開那人眼睛,瞳孔聚集。“是你?”聲音有些嘶啞大概是剛醒來。男人忙閃開一步,後退一步觀察那人。“小張啊,怎麽會在這?”


    “我都知道了”那人眼神淩厲陰暗,在急救室裏就像是一把燈下的手術刀。


    “什麽?”


    “我說......我.......記起來了!”


    “啊!”林逸軒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是夢。


    張鵬呀張鵬,看來今天被你嚇的不輕啊。連這麽久遠的事都到夢裏來找我了呢。夜裏的床頭燈微弱的亮著,隨手拿起燈旁的書,書皮上淩亂而俊秀的字洋洋灑灑。


    是美國心理學家、教育家華生曾有一句名言:“如果給我一打健康的嬰兒,我保證能夠按照我的意願把他們培養成任何一類人,或者醫生、律師、藝術家、大商人,甚至訓練成乞丐和強盜。”


    “想想都讓人寒冷呢!你那目光。雙重人格嗎?切”林逸軒陰冷一笑,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回頭看了眼身旁還在沉睡的眉兒將她摟過來躺下閉上眼睛,嘴角還留著微笑。寶貝們,遊戲繼續。


    不知道已經過了多少天了,自從那天醫生約他出去說了很多奇怪的話之後,他就一直生活在恍惚之中。


    “秦淑,她......是無辜的。你大概也知道了吧?”醫生壓抑著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小張望向窗外好像還能看見他近乎痛苦的表情,他.....是愛著秦淑的吧?可是,無辜?難道他知道了什麽?或許比他還要多知道了些什麽?他也知道了?知道什麽?他隻知道,那個女人要害他,不,不對,不是那個女人,就是秦淑要害他。想著這個,手指緊繃,勒住女人脖子的感覺傳進大腦,帶著報復的快感。很快,又變成慌亂“是無辜的”無辜?對啊,不是秦淑,是那個女人控製了秦淑害他,也不對!突然,小張睜大了雙眼心裏一陣刺痛。秦淑她,沒有害過他啊!那為什麽?小張慢慢伸出雙手,眼睛無焦距地盯著它們。為什麽要殺了她啊?她不是自己最親近的人了嗎?她說他喜歡叫他小鵬哥因為這樣會很可愛,很像那時候的你;她說你要和爸爸一樣叫我淑兒這樣我就會覺得你也愛我;她說你真的好嚴肅啊都不愛笑的;她還說我們就這樣好不好?你可以不愛笑也可以冷的懾人,但要一直在我身邊;她還說不要再像從前的事了好不好?她......腦子裏像是打碎了一塊大鏡子,“嘩啦”一聲漫天的小鏡片開始旋轉,一片一片劃過眼前,最後一幕是在醫院裏,秦淑摸著小張頭上的紗布說“小鵬哥,你這樣真好。”


    小張將雙手緩緩覆上眼睛,有溫熱的液體填補指縫。“你這樣真好”當時他是什麽樣呢?唔,好像是憨憨的吃她帶來的飯菜,傻傻的對她笑。小張陰鬱的臉從手裏抬起來帶著點哭笑不得的表情,自己什麽時候怎麽會有那麽白癡的表情呢。想著她當時著迷的傻笑小張不禁也笑了自己一下,不過馬上就被寒意所取代。自己的記憶隻有這些是對得上號的。換句話說就是自己隻有車禍之後的記憶,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自己並不是那麽一個大男孩一樣的人。到底哪裏出了錯。


    小張直起靠在窗邊的是身子,自己就是在這件臥室親手勒死了她啊,就隻是因為認錯了人?不對,秦淑雖然愛幹淨但從不穿白色衣服更何況那件連衣裙竟能一下子讓自己想起那個死在車輪下的女人,這裏麵一定有陰謀。那個醫生......是知道什麽嗎?他知道秦淑是無辜的......小張一愣心裏一陣恍惚過後是從未有過的清明,那麽,他一定也知道誰不無辜。“看來有機會還得找他談一談啊”,小張呢喃著抬頭看向窗外,下午的臥室採光並不好,但小張剛從痛苦裏掙脫出來的靈魂像是在做日光浴一樣抬著頭張開雙臂陰鬱的臉上多了幾分幾不可察的柔和。“我會給你報仇的,淑兒。”對麵樓上一戶人家掛在外麵的鏡子反射著刺眼的光,小張不悅地扭了下頭又看了過去。那窗簾晃動了很久,借著風呼扇呼扇的風輕搖著,突然猛地晃了兩下被拉開來,露出一張有點眼熟的臉,是眉兒?小張側身謹慎地將自己掩在窗簾旁小心地向外看她。呼,真是,一個小姑娘家的。自己在這緊張個什麽勁兒啊。剛要離開,眼角餘光卻看見一幕奇怪的景象。對麵樓上的女人手裏拿著一個像是望遠鏡似得東西正往他這邊看,小張忙跟隱蔽的藏在窗邊。看不清女人的表情,但覺得對麵女人像是放心了似得收了東西復又拉緊了窗簾。小張陰沉著臉從窗邊出來,因為是比小張家要高的樓層,所以以前小張並沒注意過,但不得不說從那裏觀察自己很合適。現在看來這個女人在觀察自己啊,再聯想到秦淑死前那段時間的不正常還有,女人講給他聽的那個故事。小張皺起了眉頭覺得自己越來越接近謎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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