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就算我們最終沒能製止張明祖,病毒也被控製在了一個相對較小的範圍之內,進可攻退可守,是個好主意!”張金虎表態道,“我同意高文的計劃,田書記,您覺得怎麽樣?”


    田書記點了點頭,說道:“就這麽辦吧!你們負責這次行動的具體落實,各方麵的協調工作由我來做。”


    雖然抓捕張明祖的計劃看似已經布置周詳,然而,距離亞俱杯開幕還有一段時間,誰又能保證張明祖不會臨時生變而提前動手呢?這就讓警方不得不提前展開行動,以應對這種很不確定的可能性。說白了就是守株待兔,先進入陣地,再等著敵人的到來。挑起這份苦差事的分別是高文和張金虎下麵最信得過的人,人數雖然不多,但個個身經百戰,剩下的人則時刻保持原地待命狀態,以保證一旦有個什麽情況,他們能在第一時間趕到現場。


    第二天早上,高文交代完工作後,就開車出去了,目標是新星影視製作公司,一個名叫馮冰冰的導演。


    5


    馮冰冰導演是這家影視公司的股東之一,一年前憑藉《童年》這部電影在業內脫穎而出,高文趕到新星影視時,她正要跟攝製組去拍外景。


    這是一個其貌不揚的女人,穿衣打扮偏中性,喜歡泡功夫茶,而且煙不離手。她的辦公室裏貼滿了各種各樣的電影海報,還有一些她跟明星的合影照片。


    最顯眼的還是那個閃閃發光的獎盃,它被馮冰冰安放在一個黑色的落地櫃裏,給人的感覺格外莊重。


    “它應該就是您憑藉《童年》這部影片而獲得的獎盃吧?”


    “高隊也看過這部電影?”馮冰冰嫻熟地用鑷子將煮過的茶碗放在高文麵前問道。


    “何止看過,兩天前我還去過這部影片的外景地呢。”高文觀察了一下馮冰冰的神色,又進一步試探道:“君悅別墅小區那件事,馮導應該已經聽說了吧?”


    馮冰冰的神色當即凝重起來,給茶壺蓄滿水後,說道:“我就知道高隊今天來,肯定是為這件事!”


    “既然馮導是個明白人,那我們就開門見山吧!”高文問道,“你跟張明祖是什麽時候認識的?”


    “上大學的時候我就認識他,他當時的女朋友是我最好的閨蜜,要說張明祖這個人,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去評價他,他這人沒什麽朋友,在同學眼裏,就像一具被幽靈附體了的行屍走肉。可就是這麽一個人,卻能跟我的好友孟瑤愛得死去活來,我也弄不明白孟瑤當時是中了什麽邪,為這事,我還和她吵過幾架,後來關係也漸漸疏遠了……”馮冰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又接著說道,“直到大學畢業,張明祖出國留學,我和孟瑤的關係才漸漸緩和。”


    “張明祖後來回國,就是通過你知道了孟瑤的住址吧?”


    “高隊,這件事情您又是怎麽知道的?”馮冰冰很吃驚地看了高文一眼。


    “嗬嗬!你先別管我是怎麽知道的,你就回答我是還是不是吧!”


    馮冰冰點了點頭,說道:“一提這事我就感到後怕,我當時若是知道孟瑤這個混蛋竟然……竟然跟張明祖的老爸勾搭在了一起,打死我都不會將她的地址告訴張明祖啊。多噁心的一段感情糾葛啊,就跟拍電影似的,哪個男人能咽下這口氣?弄不好會出人命的。從那以後,我跟孟瑤就徹底掰了,始終沒有再聯繫。”


    “這麽說,《童年》這部電影裏的人物是有生活原型的了?你、張明祖、還有孟瑤……”見馮冰冰沒有否認,高文問道,“既然這部電影裏有張明祖的影子,你跟他之間一定有過深入的交流吧?尤其是他的童年經歷!”看馮冰冰的麵色有些為難,高文又補了一句:“如果你不知從何說起,給我看看劇本也行!”


    “唉!其實《童年》這部電影是沒有劇本的,裏麵的故事情節、場景、台詞,都是張明祖一手設計的,就連背景音樂,都是由他來完成的,摻雜進他跟孟瑤之間的情感糾葛是因為符合故事的發展主線。至於主人公兒時的那段傳奇經歷是否也跟張明祖的自身經歷有關,這我可就不敢說了,我總不能因為這個故事是他的,又包含了他的一段情事,就將整個故事的脈絡與他的成長經歷聯繫在一起吧?”


    高文自然不會跟她說出真相,就算說了,恐怕她一時也接受不了,便將話鋒一轉,問道:“在你跟張明祖所接觸的這段時間裏,除了這部電影以外,他有沒有跟你提起過一些別的事情?比如:除了那棟別墅,他還有沒有其他住所?或者,有沒有提起過一些人?”


    “高隊,您認為像他這種怪人會跟我有過多的交流嗎?”馮冰冰黯然說道,“電影殺青後,我想請他吃頓飯表示感謝他都不肯賞臉,他又怎麽會跟我說這些呢?不過,有一點倒是讓我挺納悶的,我們在他的別墅取景時,經常會見他身穿一些款式和顏色都特別青春的服飾,就連腳上穿的名牌球鞋都跟我兒子的一模一樣,而我兒子今年才15歲……所以我就一直想不通,他一個有身份有地位的中年男子,為什麽要往小了打扮自己呢?難道這也跟他的性格有關係?”


    高文馬上想到,在張明祖的替身張六子的死亡現場,警方就提取到一枚名牌球鞋留下的腳印,由此基本可以斷定,殺死張六子並將其毀容的,正是張明祖本人,也隻有他才能做到在張六子的死亡現場神秘地出現,又神秘地消失。除此之外,高文並不認為這是一條很重要的線索,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嗜好,一個30多歲的男人出於某種心理想將自己往18歲上飭,隻要他不往女性化上飭也是無可非議的事情。想到這裏,高文又問道,“你和張明祖是怎麽遇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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