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朗手下如生風一樣,飛速地做著精準無比的動作……


    因為其他器官上會留下他的dna?還是他的取走時會改變什麽,真正的目的……可可腦中轉的飛速,眼神卻無意識地看著徐朗的手上動作,切割、剝離、打結……如果侯廣岩不做這些事,他現在應該還在醫院裏當他前途無量的醫生吧……醫生……如果他、仍舊是醫生呢?


    仿佛考試時解題靈光一現的主意一樣,可可突然在瞬間把所有事情都串聯了起來。她飛速奔下樓,沖開手術室的門……


    “誒誒你誰啊不能進來!”護士驚慌地叫著。


    “我不進來,徐朗,我問你,如果做心髒手術,會留下什麽痕跡?”


    手上飛舞著的徐朗根本不抬頭,“什麽手術?心髒搭橋?”


    “不……不是救那人的…什麽手術要取走心…心髒移植!”


    “當然會,每個醫生都有自己獨特的手法。”


    “會在其他器官上留下這種特點嗎?”


    徐朗的動作停滯了半秒,“不會,但在心髒周圍會留下一些血管上的微痕證明這人成了心髒手術的供體,如果供體死了,你解剖的時候就會看到這些細節,甚至是那醫生在一些地方打的手術結。”


    “標準手術結都一樣啊……”護士試圖把可可推出門去,可可死扒住門框耍無賴。


    “標準是標準,實際上手術結很複雜,每個醫生打出來的多少都有點不同……”徐朗話還沒說完,就聽得空中留下的一聲“謝謝!”抬頭時,晃動的手術門已然不見了人影。


    徐朗聳聳肩,繼續手中翻飛的舞蹈。


    ——————————————


    周大繒看著手裏的資料,白翎調查的結果看似和案子毫無關係,實際上卻解釋了很重要的一些事兒,那個人犯罪心理瞬間的形成。


    他拿出手機,抬手就找到了可可的電話號,然後自己一凝,為什麽要告訴她?為什麽第一反應……


    手機突然震動了下,屏幕上跳出“潯可然來電”的字樣。


    大繒為這世界上有種東西叫命運而嘆息。


    “喂,我正想找你……”


    “那傢夥不是在收集心髒,他拿去用了!他在拿這些人的心髒做移植手術!”潯可然的聲音還帶著些嘈雜,大繒覺得她大概在哪裏快步行走。


    “可可……”


    “他根本沒放棄做醫生,隻不過換了個地方換了種方式,做了他以為是正義的醫生。”


    “我相信,但是先等一下,我問你,你是不是一發現這事兒就立刻給我打電話了?”


    “是啊,怎麽了?”小綿羊乖乖地跳進了陷阱。


    “有任何突破的線索,第一時間想要告訴的人,是我。”


    “……”


    “我也是這樣,可可。”


    電話對麵沉默了一會,但大繒聽到了可可的壓抑的呼吸聲,“……流氓!”哢噠一聲,電話被掛斷了,大繒對著手機屏幕忍俊不禁起來,居然還真害羞了。


    不過調戲歸調戲,正事兒還沒說,無奈隻能再撥通過去,“喂,潯可然同誌,你怎麽可以掛隊長的電話呢,多沒禮貌。”


    “你再多說一句廢話我就把你電話拉進黑名單。”


    “害羞也不能這麽粗暴嘛潯可然同誌,這個……”


    哢噠。電話又掛了。


    大繒憋著笑再度打通電話,這回終於學乖,“好了我直說,白翎查到養女的案子,案件記錄上說,小朋友被張力鳴搶劫殺害的時候,侯廣岩,正在做一場心髒移植的手術。”


    電話那頭,可可沉默了。


    第17章 帶著天使翅膀的惡魔


    摘下手術帽和手套,擦洗了一把臉,才感覺身體回到自己的掌控中。他聽見門外的人在議論剛才他從手術台上救下的那個年輕人,一個打死了別校同學的流氓小混混,即使他手上沾滿鮮血,那又怎樣,他想,就算罪大惡極,那也該有人給他治療啊。他走出手術室,揮揮手無視想和他說些什麽的護士長,獨自往前走著……突然轉角撲出來一個女人,揪著他還未換下的手術服,一聲嘶啞的吼叫破空而出。


    “你怎麽能給他!你怎麽能這樣對我兒子!!”


    他皺起眉,冷靜地往後退,“不好意思,捐獻器官的同意書是你兒子在學校裏就提交過的,我隻是個遵從他遺願的醫生。”


    “他同意、他同意那是他同意!就算……是、是同意!你怎麽能把他的心給了那個傢夥!”


    “不管是距離上,還是從病情危急度上考慮,他是最適合接受你兒子心髒的對象。”依舊很冷靜,說著冠冕堂皇的解釋,但他知道自己沒錯。


    旁邊的家屬終於趕到,扶著快要奔潰的母親,卻無法阻止她繼續嘶吼,“畜生啊啊……你這個混蛋……你把我兒子的心髒、給了打死他的那個畜生啊啊……”


    女人的哭喊讓他更加煩躁,隻想加快步伐快速離去,卻被一個穿著警服的傢夥給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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