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我又做了什麽你倒是說說看。”寧遠的語氣中帶著冷漠。


    “我都看見了,在大街上你就和她那麽親密!”


    “親密?我又和誰親密了?”


    “你再裝,就是你們的那個班長!!”隨著寧遙尖銳的喊聲又是一陣玻璃破碎的聲響。


    “你別再砸了,你再這樣家裏東西都給你砸光了。買新的不要錢嗎?”


    “少轉移話題!你和那個女人發展到什麽地步了?!”


    寧遠一直忍讓的情緒似乎突然爆發,回道:“別用你那病態的想法來猜測每個人!她不是你想的那種人!你再這麽整天神經兮兮疑神疑鬼我就把你送到精神病院去!”


    此話一出,屋裏安靜了幾秒,緊接著就是一陣更駭人的聲響,杯子碗筷的破碎聲,家具推倒的聲音還有寧遙透著哭腔的叫喊:


    “是!我是神經病!我就是有病!還不都是因為你!不是你的話我會變成這樣嗎?當時我就應該讓你和爸媽一起死了!你早就死了好多年了!”


    “你別瘋了你……”


    “你放開我!”


    可怕的身體撞擊聲讓林斯雨不禁倒退兩步。


    “你冷靜一下……”寧遠有些吃力的聲音。


    “你還管我幹什麽?把我送到精神病院啊!甩掉我這負擔啊!你就可以和她長相廝守了!”


    連續不斷的身體撞擊聲,林斯雨擔心著兩姐妹是不是在打架,但是又不敢在這時候敲門。


    屋裏的寧遠漸漸感覺控製不住情緒失控的寧遙,被她隨意揮動的手臂打傷了眼睛和嘴角的疼痛也讓她體力不支。寧遠用力把寧遙壓倒在沙發上,抽起沙發上的一根皮帶結結實實地把寧遙雙手捆在了沙發的扶手上。


    “你混蛋!放開我!”


    寧遠喘著氣直起身子,一隻手捂著火辣辣的不停流淚的眼睛,看著眼前這個披頭散髮表情猙獰的女人:


    “你自己冷靜一下,好好看看你現在是個什麽樣子……瘋子。”


    說完寧遠轉身開門,一開門就看見一臉驚慌的林斯雨站在門口。寧遠看到她不禁一愣,兩個人麵對麵呆了好幾秒寧遠才回身把門給鎖好,走下樓去。


    “你要去哪裏?”林斯雨急忙問道。


    寧遠回頭,臉上一塊塊的青紫,嘴角還在往下流血,她捂著左邊的眼睛頗有些無奈地說:


    “去醫院。”


    到醫院掛號的時候寧遠往口袋一掏沒掏著錢包,結實地嚇了一跳。林斯雨從書包裏拿出寧遠的錢包遞給她,有些尷尬地說:


    “你錢包落學校了,我就是專程給你送來的……”


    寧遠接過錢包不知道說什麽好,隻說了聲謝謝。


    醫生幫寧遠包紮完眼睛後看著穿著校服的她們倆,帶著教條的口氣說:


    “年輕人,該學習就好好學習,別出去跟人打架,父母也不管管。”


    聽醫生這麽說林斯雨一眼瞪回去,而寧遠卻什麽也沒解釋。


    從醫院出來林斯雨看寧遠嘴角的傷口很嚇人,就從包裏翻出之前校運會時幫她買的還沒用完的創可貼拉過她幫她貼上。她們倆麵對麵站著,距離很近但是寧遠的目光卻是注視著地上。


    林斯雨看著寧遠這張傷痕累累的臉心中不禁感慨,原來寧遠的傷都是這樣造成的啊!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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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遠沒回家,坐到醫院的裏的長椅上,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煙盒抽出一根粉色的煙。臉上的淤青,嘴角的紅腫,包紮起的獨眼這樣的組合已經夠讓人害怕了,再加上一根煙,寧遠那張陰沉沉的臉,誰看了都不敢靠近她。


    林斯雨這次沒有把她的煙搶走,而是嘆口氣坐到她的身邊,看著她叼著煙,拿出便利店裏賣的一塊錢一個的火機一按,紅色的火苗躥出,她熟練地一吸,菸葉便迅速地燃燒起來,青煙圍繞在她們周圍。


    林斯雨拿過寧遠的煙盒,看敞開的兩排整齊地放著的都是那粉色的細煙。合上盒,煙盒的上印著一個鄉村的場景,樹底下一個長條的蘑菇呈半圓弧度地往上生長,在它的頂端有個從中間裂開兩瓣像屁股一樣的果實即將成熟落地。


    “你怎麽這麽黃呢你!”林斯雨把煙盒丟回去給寧遠。


    “什麽呀我就黃了。”


    “你看你那什麽圖案。”


    寧遠看著自己的煙盒嘿嘿的笑,林斯雨瞪她一眼,說:


    “你這樣笑得更流氓。”


    寧遠仍然笑著,隻是嘴角沒有揚得太高,怕牽動嘴角的傷口。林斯雨輕按著寧遠臉上的傷,帶著憐惜的語氣問:


    “疼嗎?”


    “習慣了。”


    “以前你的那些傷也是這樣造成的吧。”


    寧遠吸一大口煙,慢慢地吐出,點點頭。


    “怎麽會這樣啊……你姐姐到底怎麽了。”


    “沒什麽,就情緒容易不穩定。”


    “怎麽會變成這樣的呢?”


    “沒什麽啦,你不用操心這個了。”


    “那可不行……”林斯雨嘟囔著,“都是因為我你姐姐才不開心吧。也是我連累你受傷的。”


    寧遠的表情變得柔和起來,她輕輕地揉著林斯雨的頭髮說:


    “傻瓜,又不是你的錯,別多想了。”


    林斯雨低著頭像做錯事的小孩一般,抿著嘴,一臉的憂鬱。


    “真的跟你沒關係啊!我姐就是有點神經質,對誰都這樣的,你別多想了。”寧遠看林斯雨這個樣子心中不忍,卻不知道怎麽安慰她更合適。


    其實林斯雨想了解更多有關於寧遠的事情,但是每次說到細節的時候寧遠總是在逃避,林斯雨覺得她們之間有種看不見的隔膜在阻礙著彼此的靠近,不是生活圈,不是個性,而是來自寧遠的心。


    或許是累了,寧遠靠在林斯雨的肩膀上休息,不一會呼吸平穩睡著了。林斯雨坐直身子,一手從寧遠身後穿過,看著她柔軟的頭髮不禁輕輕撫摸,動作不敢太大生怕打擾了寧遠的美夢。


    太陽漸漸沉入雲朵裏,身邊的樹上半黃的葉子大片大片地往下落,林斯雨想起那個午後在寧遠家的陽台寧遠安靜地為小糙澆水的畫麵。


    “堅強就不需要嗬護嗎?”


    越是外表堅強的人是把自己的脆弱藏的越深,在別人看不見的那個角落裏一定有著最讓人心疼的眼淚。


    林斯雨看著在自己肩頭停留的寧遠心中的酸澀把她淹沒。她貼進寧遠的腦袋,閉上眼睛,那一刻,她很想保護這個傷痕累累的人。


    回到家的時候寧遙已經睡著了,寧遠嘆口氣過去把她的雙手解開,一碰寧遙就醒了,一臉的無辜看著寧遠。寧遠嘆氣,把寧遙扶起來,她知道寧遙已經過了癲狂時間了。


    “餓不餓,我給你煮麵去。”


    “不要,隻要你陪著我。”寧遙欄腰抱住寧遠,把臉埋進寧遠的腰間。


    寧遠直立在那裏沒有說話,任由姐姐抱著。


    “不要把我送走,小遠……我不想離開你……以後我再也不鬧了,真的,原諒姐姐好嗎?”寧遙說的楚楚可憐,任誰看了都會對這個外麵成熟高挑,言語卻十分孩子氣的漂亮女生心軟。


    寧遠摸摸寧遙的頭說:“好了好了,我怎麽會把你送走,都是氣話。好了我去幫你煮點吃的。”寧遠把寧遙的手拉開,剛轉身身子一晃,被寧遙拉倒在沙發上。寧遙雖然看似瘦弱但是力氣卻超乎想像的大。寧遠被這一拉摔得有點暈,還沒回過神來寧遙的吻就已經貼了上來,軟軟的舌尖剛探進來寧遠就用盡全力一把把寧遙推倒在地上。


    寧遠氣憤地站起來,喊道:“你真是越來越離譜了!”


    寧遙趴在地上,回敬以犀利的目光:“為什麽別人可以吻你我不可以?”


    “你不可以,你當然不可以!”寧遠已經到了極度的無可奈何的地步,“我們是親姐妹,同一個爹媽生的,身上流著一樣的血!這樣你明白了嗎?”


    “那又如何?我們是世界上最親密的人,為什麽連親吻都不行?”


    寧遠氣得全身發抖:“你真是瘋了,沒法跟你溝通!!”寧遠憤恨地衝進自己的房間,狠狠地關上門。


    寧遙坐在地上,低著頭捂臉低聲哭泣。長長的捲髮披下來,遮住了她的臉龐,空蕩蕩地垂在空中,孤單地擺動。


    寧遠一個晚上都沒有睡好,總是陷入淺淺的夢中,夢裏的她個子小小的,姐姐抱著她,香香長長的頭髮貼在她的臉上,她很喜歡姐姐的長髮,總是用手指把細細的髮絲捲起來,嘟囔著卷卷的,卷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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