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


    隻見到濱河從中分開,巨大河浪往兩邊湧去。


    劍氣將濱河分開,怪魚和能靜的身形出現在張懸的視線之中。


    能靜瞪圓了眼睛,而怪魚更是雙眼露出了人性化的害怕神色,一人一魚隻能呆滯地望著張懸。


    張懸飛身俯衝,緊接著提劍刺出。


    數道劍氣落下,將能靜和怪魚直接洞穿。


    這一次張懸沒有再對能靜的身體動手,而是直接將能靜的脖子直接割斷。


    能靜的頭顱飛起,最終滾落到濱河底的淤泥之中。


    這一次,能靜沒有了生機。


    怪魚全身是血,眼看著也不能活了。


    它突然大嘴一張,最終有無數的怪魚從它的嘴中彈出,最後往濱河城城內落去。


    河水開始倒灌,怪魚被巨大的河浪擠壓拍打,最後隻是將怪魚的魚身不斷在河水之中沉浮。


    張懸帶著慕楚楚往天空飛去,躲過了河浪,回到了岸上。


    跑到河岸上的百姓們此時已經停止了動作,他們如同失魂一般站著,等怪魚嘴裏吐出來的那些奇形怪狀的魚類從天空落下,百姓們開始搶食。


    慕楚楚滿臉無奈:“張郎,他們……他們好像還在被控製啊。”


    張懸點點頭,此時也沒有任何辦法。


    畢竟他能殺死敵人,卻沒有拯救這些百姓的辦法。


    他上前抓住麵熟的船夫,【回春訣】激發,一股至純的生命力進入船夫身體。


    可船夫並未有任何變化,隻是木訥的望著張懸,兩隻手抱著半條魚身,啃了起來。


    所有的百姓都和船夫一樣,他們的身體沒有受傷,但卻被人控製了一般,如同傀儡。


    張懸望著浩浩蕩蕩,整座城的百姓都如此,隻覺得有些恐怖。


    慕楚楚此時望著百姓們的動作,也都頭皮發麻。


    十數萬的百姓,什麽都不做,就隻是撿起從天空落下的怪魚,啃食,撕咬著生魚肉。


    整座城都彌漫著刺鼻的臭味。


    “張郎……他們……我們……”慕楚楚轉頭望著張懸。


    張懸說道:“等和鹿邑那家夥打完架之後,我們去找一找侗執吧。”


    “嗯。”


    張懸看著河岸上的木船,跳上去,然後對慕楚楚伸出手。


    二人上了船,張懸拿起船槳,輕輕劃著。


    雖然他如今實力通天,但操控木船卻並不熟悉,木船在河裏旋轉著往濱河對岸駛去。


    慕楚楚隻是在一邊看著張懸擼著袖子,托著腮幫子,滿臉的傾慕。


    許久之後,她又轉頭看了看遠處的濱河城,隻見到濱河城外,依舊有許多百姓站著,從這裏看去,如同螻蟻。


    她知道張懸為何離開。


    因為他們沒有辦法救這些百姓,這些百姓如今這副模樣,就算他們繼續待下去,最終的結果很大可能是看著百姓們死去。


    張懸不願意看。


    她也不願意。


    一炷香之後,張懸總算掌握了木船的操控技巧,能讓木船穩穩地往對岸駛去。


    他並不著急,慢慢劃著。


    慕楚楚就坐在張懸身邊,望著濱河河麵,此時陽光斜照,波光粼粼。


    “張郎,多好看啊。”


    “我好看還是河上的陽光好看?”張懸笑問道。


    “自然是……”慕楚楚低頭臉紅,聲音小了許多:“當然是張郎好看。”


    張懸哈哈一笑,站起來,意氣風發,用船槳指著東籬王朝方向:“那你可要看仔細了。”


    “啊?”慕楚楚抬頭望向他。


    張懸露出自信笑容:“因為等我爆錘鹿邑的時候,會更好看。”


    慕楚楚臉帶微笑:“那自然是的。”


    “嗯,看我幫你報仇。”


    張懸順利過了濱河,再和慕楚楚往前走,十幾裏路之後,一座黑色的城池落入他們的眼簾之中。


    這座城雖然與濱河城相距不遠,但城中的百姓與濱河城的百姓並沒有太多的交流。


    似乎是對濱河城不屑一顧。


    張懸領著慕楚楚在城中的酒樓之中吃了一頓。


    這一次總算是吃到了正常的特色美食,也體會到了當地的風土人情。


    張懸還與慕楚楚逛了逛城牆漆黑的城池,看到了當地孩子們的篝火成人禮。


    張懸找了個當地人帶著他與慕楚楚。


    夜晚,看著十丈高的篝火,張懸和慕楚楚就坐在人群之中。


    他們沒有了武者的氣息,如同普通人一般。


    “張哥,我跟你說,這些小家夥們今夜過後,可就要出去了。”張懸雇傭的本地人王澤笑著說道。


    “出去幹嘛?”


    “去找自己的命中注定。”王澤說道。


    張懸和慕楚楚都不解。


    王澤解釋道:“咱們城的人成人禮之後,便會離開這裏,前往更遠的地方去看看,然後找到陪伴一生的丈夫或者妻子,隻有找到了才會選擇回來家中。”


    慕楚楚聽著眼中露出驚豔。


    張懸問道:“所有孩子都要出去?”


    “嗯,若不願意出去的,就會被鄰裏街坊看不起,除非是有兩個孩子定了終生的,但這種情況基本上很少。”王澤笑了笑說道。


    張懸問道:“沒有青梅竹馬互相鍾情的?”


    “嗯。”


    張懸一臉疑惑。


    正常來說,十四五歲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異性之間相處之後,看上的機會還是很大的。


    為何這裏的孩子似乎有些不一樣?


    慕楚楚湊上前,半個身體壓在張懸身上,詢問王澤:“為何?他們互相了解,按照道理來說,應該會互相傾情才對。”


    王澤對慕楚楚露出溫和的笑容:“慕姑娘,我問你,你與張哥是青梅竹馬嗎?”


    慕楚楚回頭看了一眼張懸,然後搖搖頭。


    王澤又問:“那與你青梅竹馬的男子沒有嗎?”


    慕楚楚說道:“自然是有的,而且很多,大家都是在同一座城,讀的書院也都相同。”


    王澤笑道:“那為何慕姑娘沒有看中你那些青梅竹馬呢?”


    慕楚楚一聽,眉頭一皺,坐正來仔細思索,最後隻能搖搖頭:“不知道,反正就是沒看上。”


    張懸看了一眼慕楚楚,他可記得,慕楚楚當年可是逢帥氣男子就說愛上了的。


    現在竟然說沒看上?


    慕楚楚說道:“當初年輕的時候,逮個青梅竹馬我都說看上了,要與其私奔的,可那都是玩笑話而已,隻不過是為了……好玩。”


    慕楚楚有些害羞地偷偷看張懸一眼,小聲說道:“唯有那一次見到張郎,我就知道,我這輩子,應該是要栽在張郎手上了。”


    王澤說道:“是啊,所以這種事情,真的是注定的,咱們城裏的孩子,就是去找自己的命中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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