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成抬頭望著天空,緊接著對張懸說道:“我可以助你們回到上麵。”


    “幫我?”張懸疑惑。


    阿成說道:“是的,就是幫你,這裏是冥河你已經知道了,其實這裏和外麵是兩個世界,想要從這裏帶人離開,需要往生丹,當年薑構冥就是有了往生丹才從這裏出去的。”


    張懸搖頭:“我沒有。”


    “我有,不過隻有一顆,也就是說,我與你之間,隻有一個人能出去。”阿成從自己的懷中掏出往生丹。


    往生丹看起來極為普通,顏色是灰色的,花生粒大小。


    張懸說道:“其實你可以不說,然後自己獨自離開。”


    阿成笑了笑說道:“是啊,可是已經過去那麽多年了,如今外麵的世界,已經不是我曾經所在的那個世界了。”


    “我就算回去,認識的朋友估計也都死絕了。”


    “一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意義。”


    阿成指著自己:“我呢,在外麵已經沒有名字了,也不會有人記得,遠山王房子成當年做的那些事情。”


    他擺擺手,坐在地上:“我要見的人已經見到了,在外麵的事情也安排妥當,真要有什麽遺憾的話,請你幫個忙。”


    張懸眉頭一皺。


    阿成笑嗬嗬道:“就當做是往生丹的交換條件。”


    張懸說:“你說。”


    “若是你還能活著出去,幫我去玄靈王朝烽煙台看看,那裏有一柄斷劍,將他交回給楊家的人。”


    阿成露出笑容:“希望他的後人可以看到,以證明,我從未說謊,隻不過時間有一些遲罷了。”


    張懸淡然說道:“好,我答應你。”


    阿成將往生丹交給張懸,大聲說道:“張懸,想要上去,往生丹是必須的,但是就算有往生丹,還有鬼頭魚等著你,或許還有那一隻從來都沒有出現過的冥河龍王。”


    “你若遇到了,千萬要速速離開!”


    張懸點點頭,將往生丹交給慕楚楚。


    慕楚楚搖頭拒絕:“張郎,往生丹隻有一顆,你吃。”


    “你能打得過我嗎?說這些,我有辦法讓自己立於不敗之地,你不吃往生丹我要怎麽帶你離開?”


    “可是往生丹明明就是出去的鑰匙,我吃了,你怎麽辦?”慕楚楚擔憂道。


    “讓你吃就吃,怎麽之前沒有見到過你那麽矯情?”張懸假裝生氣地說。


    慕楚楚嚇了一跳,趕緊將往生丹拿在手上,她眼睛一轉,突然將往生丹往張懸嘴裏塞。


    張懸趕緊後退:“你幹什麽?!”


    慕楚楚有些委屈地望著張懸。


    阿成看著二人,捂著額頭:“我說,往生丹是給你的,兄台,這位姑娘根本不需要,因為她是冥河裏的人,鬼頭魚不會攻擊她。”


    張懸疑惑地望著阿成。


    既然冥河裏的人不會被鬼頭魚攻擊,為何冥河裏的這些人不想著離開這裏?


    這不是悖論嗎?


    阿成嗬嗬一笑:“所以你吃了就好,你們無需在我麵前這樣。”


    張懸將信將疑地從慕楚楚的手中拿過往生丹,自己吞了:“這裏的人既然不會被鬼頭魚攻擊,為何他們不出去?”


    阿成笑著解釋:“因為他們沒有人來帶路,再有一個就是,你怎麽知道他們想回去呢?”


    張懸愣了一下,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


    他拱手說道:“那就謝過了,房子成。”


    他帶著慕楚楚通過奈何橋,一路往前跑去。


    張懸牽著慕楚楚的手,這時候他才發現,慕楚楚的手有許多老繭,並不柔軟。


    他轉頭望了一眼慕楚楚。


    慕楚楚歪著頭問道:“張郎,這是怎麽了?”


    “沒事,我想確定你還在不在我後麵。”


    “我不是一直都在嗎?”慕楚楚紅著臉低聲說道。


    “我們回去吧。”


    張懸一腳踏出奈何橋,隻見到天旋地轉之中,他仿佛被一個巨大的旋渦吸入。


    他緊緊牽著慕楚楚,強迫自己睜開眼睛。


    張懸召喚出長劍,隻見到下方的環境在不斷縮小,而他和慕楚楚陷入到一片漆黑之中。


    在這裏,仿佛連光都要被吞噬。


    眩暈感還在,張懸努力張開眼睛,但依舊無法看到四周圍的環境。


    “沒有光,那我就是那道光!”


    張懸召出長劍,一道道劍氣閃爍著微弱的光芒,他激發自身的真氣,天分訣瘋狂運轉。


    他身上微弱的光芒不斷放大,最後他總算看清楚了自己牽著的慕楚楚。


    慕楚楚嬌喝一聲:“張郎,我來助你!”


    慕楚楚如今已是斬屍境巔峰,這種恐怖的天賦就算張懸都自歎不如。


    要知道他有係統加持,如今也不過斬屍境七階而已。


    而慕楚楚可是什麽都沒有,憑借著一身強橫的天賦,竟然在短短幾十年裏達到了世間沒有多少人能達到的斬屍境。


    甚至可以說,慕楚楚不出意外的話,在三十年往後,將會成為四聖之外又一個雙魂境。


    張懸感受到慕楚楚的真氣流動,突然發現,他們二人的真氣,竟然能融合在一起。


    刹那間,二人看清楚了自己所在的地方。


    僅僅是意念恢複,四周圍洶湧的漆黑河水就要將他們吞噬。


    除了河水之外,還有數之不盡的鬼頭魚。


    鬼頭魚擁有比魚身更長的獠牙,一雙雙猩紅的眼睛在黑色的河水中散發著微弱的紅光。


    密密麻麻數之不盡。


    張懸手握幹將,四柄神劍螺旋往上,他一隻手拉著慕楚楚,二人一路往上。


    四周圍的鬼頭魚還在,不過隻要靠近他二人,皆被斬成了數段。


    血液融入河水之中,讓更多的鬼頭魚爭相撲來。


    【萬劍歸虛】!


    張懸將最後的底牌拿出來。


    無數的劍氣往上,幾乎是在前方數百丈的河水都劈開了。


    他們再次往上數百丈,隻不過鬼頭魚的數量太多了。


    張懸咬著牙,身上的真氣幾乎用盡,天分訣也無法支撐他無休止的消耗真氣。


    而這時候也不過是才持續了一炷香而已。


    這可比與鹿邑對戰要消耗更多。


    張懸一口血吐出來,天分訣已經在崩潰邊緣,隻可惜四周圍如蝗蟲的鬼頭魚還在拚命往這邊撲來。


    他心中已經在想著最糟糕的打算。


    “慕楚楚,給我聽好了,接下來的路你自己走,回到長生墓,那裏有你的肉身,至於你要做什麽,五柳真人會告訴你的。”


    慕楚楚似乎沒在聽,隻是對著前方的長劍伸出手。


    隻見到莫邪突然來到了慕楚楚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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