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澤聽著大笑:“張兄放心吧,其實我這身體,早已經活不了了,隻不過是我用特殊的法子,讓自己不至於死的那麽快而已。”


    剛才張懸就看出來了。


    陳澤身上的氣,很亂,而生機早已經斷了許久。


    剛才把脈的時候,他就發現,陳澤身上不止青冥宗上中的毒。


    也就是說,在陳澤之前與其他大莽王朝年輕一輩對戰的時候,已經中了毒。


    陳澤咳嗽一聲,他捂著自己的嘴,硬生生將一口要吐出來的血又逼了回去。


    他的臉上帶著死氣,卻表情淡然。


    張懸說:“我去弄輛馬車過來。”


    “還有吃的,我現在很餓。”陳澤說道。


    “知道了。”


    張懸弄了一輛馬車,還將許多肉食蜜餞都裝在了馬車裏。


    他當了一回馬車夫,駕馭著馬車往大莽王朝的朝都行進,車廂裏,陳澤抓著身邊的肉食一頓霍霍。


    若是讓外人來看,必然看不出陳澤是個將死之人。


    畢竟太能吃了,而且表情自若,沒有任何痛苦的模樣。


    一路疾行,張懸沒有在中途的城池過多停留,除了必要的補給之外,他幾乎是繞開了所有的城池。


    這日,陳澤爬到了張懸身邊,望著前方,問道:“張兄,那麽久了,我也不知道你來大莽王朝到底是要做什麽?”


    “遊山玩水。”


    陳澤聳肩:“可你說過,每個人千裏迢迢來大莽王朝,總該是有目的的。”


    “遊山玩水也是目的。”


    “也對,以張兄這氣質,確實有種仙人逍遙遊的出塵,仿佛這世間沒有什麽值得張兄過多牽掛的。”陳澤笑著說道。


    張懸沉默了一會,說道:“玄靈王朝現在真的危機四伏?”


    “嗯,確實如此,四國之戰,並非玄靈王朝能承受的,尤其是四國的宗門都出手了,這是從來都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陳澤眼中多了許多無奈:“若非當今聖上英明,二十年來秣兵厲馬,玄靈王朝早已經生靈塗炭。”


    “玄靈王朝以一敵四,本就是逆天之舉,我們身為武者,能做的事情有限,本來我也想上陣殺敵的,可後來想想,以我的實力,上去的作用不大。”


    “反而做這種事情更有意義。”


    陳澤咳嗽一聲,臉上帶著死氣:“若以我這條爛命可以讓玄靈王朝的年輕一輩得到啟發,我死在大莽王朝也意義非凡。”


    張懸將馬車慢慢停了下來,在官道之上,有數百名武者正攔著去路。


    陳澤也望見了,浩浩蕩蕩,感受一下對方的氣勢,露出笑容:“都是一些小嘍囉而已,不過數量有些多了,張兄若對付不了,不如在此休息,我去解決。”


    張懸瞥了一眼陳澤,然後說:“看樣子他們是能講道理的,我去說一說吧。”


    陳澤有些吃驚地望著他:“講道理?”


    “對,我這個人平日裏最不喜歡的就是動粗,若能講道理,自然最好。”


    張懸從馬車上下來:“你先休息一下,我很快回來。”


    陳澤思索片刻之後,答應道:“行,既然張兄覺得他們能講道理,那就去試一試吧,不過若他們要動手,你打個手勢,我會第一時間過去。”


    張懸頷首,往那數百名武者走去。


    這些武者大多數都是先天境,唯有為首的那四五人是宗師境。


    他們臉上滿是殺氣,見到張懸上前來,領頭的指著張懸惡狠狠地說:“讓開!”


    張懸淡然說道:“陳澤要去朝都,希望諸位可以讓個路。”


    “我說了,讓開!不然我們連你一起殺了!”


    張懸抬起手來,幾道劍氣從這些領頭的宗師境身上穿過。


    那些宗師境隻覺得身上的生機突然斷裂。


    他們瞪著眼睛,臉色大變。


    張懸身上斬屍境的氣勢突然擴散,所有武者都感受到了恐怖,不自覺地跪在地上。


    張懸將身上的氣勢收起,冷漠道:“讓開。”


    眾人如同提線木偶,紛紛站起來,讓開了一條道。


    張懸回到馬車上,陳澤有些好奇地望著前方紛紛讓開一條道的武者們。


    他倒是沒想到張懸真的將道理講通了。


    “你是怎麽做到的?”陳澤望著那些麵無表情的武者從身邊掠過,轉頭望著張懸。


    張懸笑著說:“他們似乎也並非不講道理之人,我就隻是和他們說了一下我們想去朝都而已,他們就讓開了道。”


    “就這樣?”


    “不然呢?”


    陳澤知道其中必然是發生了什麽事情,隻不過他不知道。


    他沒有深究,想著自己這一路或許會順利許多,於是露出了笑容。


    “張兄,看來我沒找錯人啊。”


    張懸繼續駕駛馬車,一路疾馳。


    半個月之後,一輛馬車緩緩進入大莽王朝朝都。


    龍承宗和大莽王朝的宗門不同,其他宗門大多都是選擇靠山傍水的清幽之地,可龍承宗卻坐落於朝都之中。


    距離皇宮也不過一炷香的腳程。


    龍承宗說是宗門,實際上更像是學院,一個專門為皇族開設的學院。


    當然了,其他有天賦的大莽王朝子弟也有機會進入。


    而且龍承宗的宗旨一直都是,龍承宗之內,所有弟子都是平等的。


    皇族子弟在其中也不敢放肆,畢竟能進入龍承宗的弟子,就算隻是個普通的百姓,從龍承宗出來,那也是實力非凡的存在。


    更有甚者從龍承宗出來之後被皇族招攬,成為手握大權的大臣。


    最差的也能成為皇族子弟的貼身護衛。


    也正如此,龍承宗成為了大莽王朝許多年輕一輩武者的向往之地。


    此時,張懸扶著麵色蒼白的陳澤上了客棧。


    這個客棧距離龍承宗不遠,一刻鍾就可以走到。


    陳澤咳嗽越來越嚴重,身上的氣息紊亂,有時候甚至若有若無。


    陳澤現在連走路都需要張懸扶著。


    來到房間,張懸給陳澤點了許多肉食,隻不過陳澤卻隻是簡單吃了兩口。


    他望著窗外的月色,搖頭說道:“看來是沒辦法了,我已經盡力去控製自己身體裏的毒了。”


    張懸走上前:“想要放棄了?”


    陳澤哈哈一笑:“我的意思是,沒辦法等到天明了,走吧,張兄,最後再護我一程,我要上龍承宗。”


    張懸說道:“我有法子能讓你恢複成原本的模樣,時間是一刻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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