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懸歪著頭仔細望著慕楚楚。


    絕情?


    慕楚楚不是戀愛腦嗎?不是多情嗎?


    難道說絕情宗的長老也有看錯人的時候?


    不過不管如何,能夠進入宗門修煉確實不錯,有宗門做靠山,至少往後不會有太多危險。


    宗門雖說在玄靈王朝之中,可一旦玄靈王朝開戰,宗門必然會閉門不出。


    離蘭王朝的軍隊也不會自己傻了吧唧的殺上宗門去。


    畢竟大多數宗門都是在山裏麵,想要剿滅一個宗門,就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沒有哪個將軍會傻到用軍隊去觸碰宗門力量。


    慕楚楚眼含秋波:“張郎,你會來送我嗎?我明日就要跟長老離開了。”


    張懸頷首:“放心吧,我會去送你的。”


    慕楚楚立刻開心地跳起來,拍掌說道:“我就知道張郎最疼愛我了,將來等我學有所成,我就回來找你,張郎,到時候我們雙宿雙飛。”


    張懸全身一顫,立刻打住:“這種事情往後再說,日子還長。”


    張懸將慕楚楚送回慕府,轉身回到林城的宅院,正好見到華方幾個公子哥跑了過來。


    “張哥!張哥!”


    華方進來就喊,張懸見到華方,第一時間跑過去,二話不說,先是一個飛踹。


    華方慘叫一聲倒在地上。


    郭純和大頭都愣住了,不明所以。


    張懸指著華方怒道:“你這個反骨仔,把我的行蹤告訴慕楚楚了?”


    華方兩隻手捂著自己的身子,搖頭委屈道:“沒有啊。”


    “那今日慕楚楚怎會知道我去城牆邊上施舍乞丐了?”


    “這不是金欒城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嗎?”華方瞪圓了眼睛。


    畢竟這個世道,早已經沒有多少人心善了,像張懸這樣幾乎每日都會去施舍乞丐的人更是沒有。


    所以張懸成了金欒城比較出名的人,金欒城的百姓都知道,金欒城來了個傻子,每日都會把自己的錢丟給乞丐。


    張懸一把抓住華方的衣領:“可慕楚楚告訴我是你說的。”


    華方立刻抬起手來:“張哥,我對天發誓,絕對不是我說的,最多我就是告訴慕姑娘讓她自己去問別人。”


    張懸整張臉都湊上前:“你真是我的好兄弟啊,所以慕楚楚聽了你的話,真的去問了別人。”


    華方咽了咽口水:“張哥,你這可不能怪我哇,就算慕姑娘不問我,也會去問其他人的,你在金欒城也算小有名氣,總有一天她會知道的。”


    張懸放開華方,有些無奈,不過想到慕楚楚要離開,他不自覺露出了笑容:“好在,一切都要結束了。”


    華方瞪圓了眼睛:“張哥,你把她殺了?”


    “殺個鬼,我是殺人魔頭嗎?天天就知道殺人?”張懸一巴掌扇在華方的後腦勺上。


    “那是?”


    “她要離開金欒城了。”張懸露出個輕鬆的笑容。


    “可喜可賀!”華方三人都歡呼起來。


    張懸點了點華方:“你們來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華方一聽,想到了自己來的目的,臉色變得慌張:“那個…盧金那家夥被燕家抓回去了。”


    “嗯?”張懸有些詫異。


    “盧金前幾日和我們說他要保護盧家,保護家人,打算獨自去麵對燕孤恒,他設置了個陷阱,打算利用陷阱將燕孤恒殺了。”


    華方瞪著眼睛說:“可沒想到那些本來埋伏好的刀手卻突然臨陣倒戈,將盧金綁到了燕孤恒的麵前。”


    張懸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平日裏見盧金鬼點子多,他可沒想到,盧金也是個狗腦子。


    “平日裏總覺得自己聰明,現在栽了吧?”張懸沒好氣地說。


    華方咬著牙說道:“我們幾個商量過了,要去救盧金,來問一下張哥你,要不要一起?”


    郭純上前補充道:“當初我們幾個兄弟可是喝過雞血拜過蒼天的,如今盧金有難,我們絕對不會不管。”


    大頭也滿臉堅定地點頭。


    張懸指了指自己:“我?我就是個捉刀人,你們指望我什麽?盧金被抓了,他爹不管?”


    “管了,燕孤恒賞了兩耳光給盧老爺,讓他回去把家裏的資產打包送過來,這件事情才能算。”華方咬牙切齒地說。


    張懸歎息道:“既然如此,那就讓盧老爺準備好家產吧,我就一個無名之輩,真管不了。”


    華方一聽,握著拳頭:“張哥,我們想請你幫我們一件事。”


    張懸抬手就大叫:“打住!!別說!!”


    華方望著張懸有些驚恐的表情,一臉疑惑。


    張懸假裝冷笑:“我就是個捉刀人,和你們玩也隻是為了從你們身上撈到好處,和燕家作對?這種事情我可做不到,我還想留著小命,你們幾個滾吧。”


    華方瞪圓了眼睛。


    郭純小聲說道:“你怎麽能這樣啊,張哥,我們可是認識了那麽久的。”


    “聽不懂是嗎?滾吧。”張懸指著宅院大門外。


    郭純咬著牙,委屈地轉身離開。


    大頭緊跟郭純身後。


    華方是最後一個走的,他握著拳頭,忍著害怕的心情說道:“張哥,不管你當不當我們是朋友,反正我們是將你當作朋友的,再見!”


    張懸看著安靜下來的宅院,坐在石凳上許久。


    青竹從房間裏走出來,望著大門方向:“你害怕燕家?”


    “你覺得呢?”


    青竹笑道:“連兩大宗師境都不怕的人,會去怕一個小小的燕家?”


    “那就對了。”


    張懸說著站起來,轉身往房間裏走去。


    夜晚,張懸獨自一人離開宅院,前去燕府。


    此時燕府正在慶祝燕孤恒即將成為城主,大擺筵席。


    整個燕府極為熱鬧,觥籌交錯,推杯換盞。


    女眷們也在後院裏互相攀談,歡聲笑語一片。


    隻是在燕府的柴房之中,盧金鼻青臉腫,蜷縮在一個角落,他肚子很餓,看著早已經空了的破碗,隻能淚流滿麵。


    早知道就更慎重一些好了。


    他如今反思自己這一次失敗,覺得自己的埋伏有太多漏洞,人員的選擇上也出了大問題。


    盧金也想過要逃走,可門外兩個護衛根本就不是他能對付的,而且偌大的燕府,護衛如林,怎麽可能會讓他離開?


    他絕望地抬頭看著房梁。


    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突然,外麵響起了沉悶聲音,似乎是護衛倒地的聲音。


    緊接著房門打開,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盧金的視線之中。


    盧金看著張懸,呆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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