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懸坐在一邊,聽到他們的話,也湊了上前。


    愛湊熱鬧,愛聽八卦從來都是人之常情。


    誰也不例外。


    “那個大俠真的將整個雍錦城殺穿了?然後跑到金欒城來了?”郭純雙眼期待。


    “是,而且聽說已經在金欒城裏住了小半年,就是一直都沒有人找到過。”盧金說道。


    “小半年都沒有人將那位大俠找到?我看啊,你這個消息也不咋樣。”郭純身邊,一個高大個男生撇了撇嘴。


    盧金抬頭看著對方:“大頭,你在質疑我!”


    大頭一看盧金認真的表情,立刻訕訕一笑:“當然不是,我就隻是在好奇,金欒城就那麽大,半年時間都找不到人,可能人家根本就沒有在這裏。”


    “不管在不在,要是讓我知道大俠住在哪裏,我一定第一時間跑去磕頭拜師!”郭純滿臉雀躍地拍手道。


    張懸聽著對郭純開玩笑道:“你這不是有一個現成的嗎?郭純,你要是給我磕個頭,叫兩聲師父,我也可以教你修行。”


    郭純搖晃腦袋:“不要不要,我爹說了,你的實力和我家教頭差不多,先天三階雖然也很厲害,可我爹告訴我,想要將整個雍錦城殺穿,實力最低都得是宗師境。”


    盧金得意說道:“郭純,這你就錯了,根據可靠消息,那位大俠可是以一己之力斬殺兩名宗師境的強者,大俠的實力,就算是宗師境,也一定是宗師境高階。”


    郭純張大嘴巴,滿臉崇敬。


    張懸看著郭純的模樣,笑了笑,繼續吃自己的東西。


    一炷香之後,華方從外麵跑回來:“慕姑娘沒有去官府,她直接回家了。”


    “讓你去官府,你跑去跟蹤慕姑娘了?”盧金一聽,有些沒好氣地瞪了華方一眼。


    “這不是順路嗎?我在想,與其去官府看,不如跟著慕姑娘。”


    “行了。”盧金轉頭看著張懸:“張哥,怎樣?接個單子咯?”


    張懸無奈:“你們就不能學一學其他公子哥?泡泡妞,喝喝酒?哪有喜歡看抓犯人的啊?”


    郭純吸了吸鼻子:“那些有什麽有趣的?還是看張哥抓捕犯人有趣多了。”


    張懸收拾一下碗筷,放到灶房裏去,這才往外走去。


    華方他們幾個公子哥跟在身邊。


    盧金對張懸說:“張哥,明日有一個宴會,在塵金樓,吃不吃?”


    “當然吃。”


    張懸挑了挑牙齒:“我就靠著你們帶我去吃大餐改善夥食了。”


    張懸和其他捉刀人不同,其他捉刀人為了避免犯人逃跑,大多數會砍下犯人的腦袋拿去官府兌換賞金。


    張懸卻很少有殺人的行為,幾乎都是將犯人五花大綁,扛著丟到官府裏去。


    雖說這些犯人大多數都是死刑犯,最終的結果無外乎被斬首示眾,但至少張懸覺得,鮮血能不沾在手上就最好不沾。


    這一次要抓的犯人是采花大盜,聽說在金欒城作惡多端,好多黃花大閨女都被這個采花大盜玷汙了。


    對方的實力不強,也就是個後天七階的境界,但逃跑的功夫一絕。


    要不是張懸會禦劍術,長劍飛射過去抵住他的脖子,這家夥又會逃脫官府的緝拿。


    張懸將采花大盜扛著,身後跟著華方幾人,走入官府,他將采花大盜丟到院子裏,直接去拿賞金。


    身後,華方幾人都滿臉雀躍,仿佛是他們抓住了犯人一般。


    張懸拿了賞金,先帶著幾個人去路邊攤吃個素麵,這才帶著他們回到宅院之中。


    請他們吃東西算是禮尚往來,畢竟這些小家夥們很經常請他吃東西,尤其是很多時候都會去一些昂貴的酒樓。


    若有宴席詩會什麽的,也會叫上他。


    翌日,張懸跟著盧金來到了塵金樓,塵金樓是整個金欒城中最好最豪華的酒樓,能在這裏吃飯的人,非富即貴。


    而將宴席擺在塵金樓,也隻有盧家這種財大氣粗的大家族才能做得到。


    一頓飯數萬兩銀子,普通的家族都不可能承受得起。


    張懸跟在盧金身邊,在盧金的帶領下,找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坐在桌子上,開始大快朵頤。


    剛吃沒幾口,就見到整個宴會廳的人都站了起來,盧金看著張懸還在啃著牛腿,咳嗽一聲。


    張懸這才放下牛腿,他感覺到自己手上的油膩,於是偷偷擦在了身邊的人身上。


    這個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張懸的視線之中。


    燕孤恒意氣風發地走到高台上,坐在主座,對著下方的人壓了壓手。


    眾人這才坐下來,繼續吃著自己的東西。


    盧金湊上前來說道:“金欒城要變天了。”


    “嗯。”張懸繼續拿著未啃完的牛腿吃著,不得不說,味道確實可以。


    貴有貴的道理。


    盧金又說:“現任城主即將調任,聽說新任城主會是燕孤恒,畢竟燕孤恒的大哥在朝堂中有些威望。”


    “吃東西吧。”張懸指了指一桌的飯菜。


    盧金搖頭,滿臉愁容:“若燕孤恒做了城主,第一件事情一定是對我盧家出手。”


    “不至於吧,能做城主的人,心胸寬廣才對。”張懸思索了一會,他與燕孤恒接觸的不多,但總覺得對方不是什麽卑鄙小人。


    “我盧家和燕家本身在生意上就存在著競爭關係,大家都是搞礦和布匹的。”盧金說道。


    “你小小年紀擔憂那麽多,怎麽?你爹要提前退休,將家主位置交給你?”張懸瞥了一眼盧金。


    盧金搖頭:“不是,我隻不過是未雨綢繆,若燕家真要對我盧家動手,我得做點什麽。”


    “你能做什麽?”張懸問道。


    “保護我的家人。”盧金一臉嚴肅地說。


    張懸笑了笑,將隻剩下骨頭的牛腿放到一邊,又開始夾菜。


    在張懸身邊,一個人不爽地說:“哪來的乞丐?餓死鬼投胎嗎?大家都還沒吃幾口呢,你倒是把一桌子菜都吃了一遍!”


    盧金對說話的人說道:“高思年,這是我帶進來的朋友,若你有任何不滿,可以換桌,沒人強迫你在這裏吃飯。”


    “我說的不對嗎?他就是個餓死鬼投胎,你看他那副吃相。”高思年指著張懸大聲說道。


    這可引來了許多人的矚目,就連燕孤恒都將目光投了過來。


    當見到張懸,燕孤恒愣了一下。


    張懸抬頭看了一眼高思年,高思年拍了拍掌,隻見到兩個人站在了高思年身邊,一臉凶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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