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懸拍了拍任盈盈的頭:“行走江湖有時候很凶險的,記住多思考,拉住你姐姐,她最易衝動。”


    任盈盈隻是點頭。


    張懸又看著任菲菲:“浪跡江湖最重要的是人情世故,咱能不打架盡量不打架,真到了要打架的時候,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跑,暗器搞多一些。”


    任菲菲嘀咕一聲:“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子。”


    張懸擺擺手:“行了,要是遇到解決不了的事情,告訴我,我給你們主持公道。”


    說完,他頭也不回,騎著摩托車往回走。


    時至重陽,距離任盈盈兩姐妹離開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期間張懸好幾次都想知道她們的狀況。


    不過後來又沒再多想。


    有任盈盈看著,任菲菲不至於太過衝動,而有任菲菲後天六階的實力,普通人也無法傷到二人。


    雍錦城恢複了平靜,新的城主前來上任,一切照舊。


    隻不過宅院裏就張懸一人,張懸偶爾會覺得孤單,但更多的是對自由的享受。


    如今已經沒有人能阻止他過想過的生活。


    也無需在別人麵前演戲。


    演戲很累的。


    豆腐攤子前。


    “張少俠,你說你每日都施舍這些乞丐,他們可都認準你了。”梅姐捂嘴輕笑。


    “認準就認準吧,反正我也沒想過要停止。”張懸微笑示意,拿過梅姐給的豆腐,隻是過手就知道,梅姐又給多了一些。


    “咱們雍錦城的乞丐應該是最幸福的了,每日都不至於餓肚子。”


    “維持生命而已。”


    “過幾日我相公回來了,來我家吃飯吧,家裏冷清,我想熱鬧一些。”梅姐突然開心地說道。


    “恭喜恭喜。”張懸沒有答應。


    梅姐笑容很真誠:“真的很希望你能來,我相公沒去邊疆的時候也喜歡幫助別人,你們兩個一定有很多可以聊的。”


    “而且家裏釀的酒,埋在地裏那麽多年,我和我相公也喝不完,倒掉可惜了。”


    張懸看著梅姐盛情邀請,最終隻能答應下來。


    張懸拿著豆腐回到家中,林子健早已經等候多時。


    張懸對他的到來並不意外,自從任盈盈離開了之後,林子健就成了他在雍錦城為數不多的朋友。


    林子健雖說作為捕快一身正氣,任何時刻都非常嚴肅。


    可麵對張懸,他卻展露出不一樣的性格,隨和一些。


    他帶了幾斤豬肉過來,放在石桌上。


    “給你介紹了那麽多工作,你是一份都不去做啊,家裏的錢快用完了吧。”林子健問道。


    “等用完了再說,留著沒意義,萬一我明天就死了,手上還有錢,豈不是可惜?”張懸笑道。


    “你這腦子也不知道怎麽想的,別人都是想著賺多一些錢,成家立業,你倒好,那麽多女子喜歡你的,你一個都不接觸,那麽多賺錢的工夫,你也不做。”林子健惋惜地搖頭。


    “今天晚上搞兩斤酒?仙客齋的桃花仙好像有賣了。”張懸挑了挑眉。


    “知道了,我等會去買。”


    林子健說著,坐在石凳子上,抬頭看著拿起豬肉的張懸:“你讓我查的事情我查到了。”


    “怎麽說?”張懸停止了往灶房的腳步。


    “陸群那些鏢師並沒有到荊金城,在半途的官道上全死了,他們先是遭遇到了山匪,死傷慘重,又被千機門的副門主追上,全部死在官道上。”


    張懸神色頓了頓,不過很快又恢複正常:“明白了,看來他們還是沒能逃過千機門的追殺。”


    “正常的,千機門知道你能殺鬼手之後,必然不會隻派一個副門主前往,最少兩個。”


    “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了,去買酒,今晚咱不醉不歸。”張懸哈哈一笑,將豬肉拿到灶房一番處理,再去菜市買一些菜。


    張懸施展廚藝,最終弄了四個下酒菜,正好林子健帶著桃花仙回來,兩個人月下對飲。


    幾日之後,梅姐告訴張懸,她相公還有二十裏路,今日就可回來。


    她已經準備好了豐盛的晚飯,希望張懸能去幫她將埋的酒挖出來。


    張懸自然不會拒絕。


    跟著梅姐回到她家中,這是一個小院子,不算大,有三間房,院子裏種了一棵桃樹,樹上還有一個塵封的秋千。


    梅姐指了一個位置,又將鋤頭交給張懸,自己就興高采烈地跑到灶房裏做菜。


    不得不說,梅姐的手藝很好,不過一會就有肉香從灶房裏傳出來。


    張懸動手挖了一會,就將七八壇酒挖了出來,酒壇口子都用蜜蠟封著,但即便如此依舊能聞到酒香。


    張懸眼睛一亮,看來是好酒。


    梅姐將菜做好了,端到院子的桌子上,看著地上的酒壇,仿佛陷入回憶:“這些是花雕,本來我相公離開之前就要喝掉的,可官府來抓人,沒辦法,隻能一直留到現在。”


    花雕……


    張懸意識到這些酒並非隻是普通的酒,他安慰道:“節哀。”


    “那麽多年過去了,我也釋懷了,如今我相公回來,是該高興的日子,我還年輕,我和我相公還能再生孩子。”


    梅姐露出笑容,擦了擦眼角的淚光。


    張懸看了一眼桃樹上的秋千,那個秋千應該就是做給梅姐的女兒的,隻可惜小女孩沒能健康成長。


    夜幕降臨,菜有些涼了,梅姐有些惱:“那個木頭怎麽還不回來,二十裏路而已,兩個時辰就到了,莫非是沒錢做馬車?”


    張懸看著天色有些晚了,站起來:“要不我先回去,孤男寡女的,讓人看到會誤會的。”


    “怎會?鄰裏鄰居哪一個不知道我什麽脾性,若我想找,幾年前就該找了,總不至於如今丈夫就要回來的時候,做出如此不知廉恥的事情吧?”


    梅姐性子倒是爽快,根本不在意那些,隻是有些凶地說著要是相公回來了,一定要給他顏色瞧瞧。


    張懸隻能繼續坐在椅子上。


    直到子時,梅姐才站起來,她對張懸抱歉地說:“張公子,實在不好意思,本來今日是要請你吃晚飯的,沒想到飯沒吃著,酒也沒給你喝著。”


    張懸擺擺手:“不要緊的。”


    “我去找一找我家那個,等帶回來了再給你賠禮道歉,我先出去了。”


    張懸站起身來:“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不用,張公子先回去休息吧。”


    張懸點點頭,也不說什麽,獨自一人回家。


    翌日,他前去豆腐攤,卻沒見到梅姐,他皺了皺眉,將銅錢施舍給乞丐,正準備前去梅姐家裏看看,一個乞丐卻說:“張公子,你找梅姐啊?”


    “嗯,你知道她去幹嘛了?”


    “她相公屍首回來了,她在自己家裏咧。”乞丐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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