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走。”二漢對謝方說道。郭哥已經走了,這件事情就等於完全交給他了。他要是全權操辦,最後得的錢也是要多一些。所以二漢還是很高興的。


    “咱們什麽時候走?”謝方問道。他想馬上離開,在一個地方停留的時間越長就越危險。他有種感覺,警方正在逼近。隻有逃出警方的控製範圍,才是最安全的。


    “要等等。過邊境不是那麽簡單的。”二漢說了一句。


    “如果能馬上走,我可以加錢。”


    “加錢。”二漢看了謝方一眼。


    “你以為有錢就可以辦成一切。你就算是加錢,錢也送不到該送的人手裏。這需要一個過程。你在哪個檢查站走,怎麽走,這都是需要事先聯係的。”二漢根本就沒看得起謝方。在他眼裏,這就是一個小白臉。


    草原上的漢子,看的是你的實力,隻有足夠強壯的人才會獲得尊重。小白臉在這裏吃不開的。


    “這樣吧,我可以加錢,你們盡快。”謝方也是無可奈何。現在是通過別人的渠道,他做不了主。


    “好吧。我會打招呼的。你先跟我走。”說著二漢把謝方帶到一輛拖拉機上。


    “咱們就坐這個?”謝方沒想到自己還會坐上這種落後的交通工具。


    “這個在這裏是常見的交通工具。要是開車就太顯眼了。我送你到藏身的地方,需要保密。”二漢的理由還是很充分的。事實上也的確如此,這片地區除了馬車就是拖拉機。車輛還是比較少的。


    二漢的車轉了幾個彎,走上了一條小路。很快到了一個偏僻的蒙古包前麵。


    “二漢兄弟來了。”這時一個中年女人從蒙古包裏走了出來。


    “我給你送來一個客人,需要在這裏住上幾天。”


    “你放心。我會招待好客人的。”女人說道。


    “這個地方隻有他們一家人。平時外人基本也不來,還是非常安全的。你隻要在這裏等著就好。我要是聯係,咱們就可以走了。我不聯係你,說明事情可能有變化,你哪裏也不要去。在這裏是最安全的。你就是在這裏住上一輩子,也沒有關係。”二漢說道。


    “住上一輩子……”謝方有些無語了。在這個地方住上一輩子?那他還大老遠跑這裏做什麽。白山省偏僻的山溝有的是,找一個躲了就是。


    “放心,我們這裏的人是注重承諾的。我們答應你的事,一定會盡力辦。在事情完成之前,你就是我們的客人。你的一切,我們都會負責的。”交代完後,二漢走了。


    “客人,你不用擔心。在這裏會很安全的。”女人安慰了謝方一句。看來,她已經不是第一次招待客人了,也了解這裏的客人通常是一個什麽樣的心態。


    “這個郭哥,真名叫郭清。”會議室裏投影屏上出現了郭清的照片。


    “這個人沒有前科。甚至沒有進入過我們的眼線當中。他和他的團夥,屬於一個全新的發現。”呼和達林介紹道。


    梁波與董小梅對視一下,心情還是很沉重的。犯罪團夥成員,一般都不是天上突然落下來的。一個慣犯,或者說一個狡猾的罪犯,往往也是有一個成長的過程的。從輕微犯罪,到重犯,在技能、反偵查經驗不斷豐富。


    這個郭清卻沒有走這條路。那麽隻有一種可能,一是他是新從事這個行業的。再有一種可能是,這個郭清從來沒有失過手,他屬於上手就是高智商的犯罪的情況。


    如果是後一種情況的,那事情就更加複雜了。能夠長時間沒有被發現的犯罪行動,一定是有著特殊的隱蔽性。這種犯罪活動偵破時,是非常困難的。整個偵破過程也需要一定的時間。而追捕工作,隻怕是沒有那麽多時間了。


    “盡管郭清團夥屬於一個全新的發現。不過團夥成員康都還是非常配合我們的。他交代了很多情況,現在時間寶貴,郭清團夥還沒有察覺康都落網。趁著他們沒有發現,我們及時收網,應該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呼和達林說道。


    呼和達林的身份是一個特殊情況,他是既是案件的承辦者,也是省廳下派來的領導。他說的話,在這裏基本上沒有人反對的。所以一片讚成之後,當地公安局選派了一批精幹力量,聽從呼和達林指揮偵破案件。


    “趙哥,你看這事情怎麽樣。”二漢找到了邊境檢查站的趙大成。


    趙大成所在的檢查站,地點偏僻,人員也不是很多。平時走這條路的人也不是很多。也正是這個原因,這裏成為郭清團夥經常走的線路。


    當然郭清團夥的線路不隻是這一個。但對二漢來說,這屬於他主走的線路。也是最有把握的線路。


    “最快也要後天。後天中午十一點半到十二點半,我們需要換班,需要做個交接。”趙大成說到這裏就不說了。


    趙大成並不是檢查站的負責人,也沒有本事放貨物通關過境。他起的作用是提供情報。在檢查站換班時,會有一個空檔期。這個時候,他會趁這個機會放行。這個時候走出去的貨,誰也不需要負責。就算是有人看到,也不會說什麽。


    要是上崗後,那就涉及一個責任問題。你想放行,就會有一些難度了。趙大成的方法並不複雜,效果也不錯。因為這種方法,體現了對人性的把握。人的心理就是一個趨利避害。沒有責任的話,誰也犯不上得罪人。在邊境上走貨的人都不是好惹的,這一點大家也是清楚的。而且與人方便,與己方便,說不定什麽時候,自己也有求別人的時候。


    “明白。趙哥,這是這次的表示。”二漢直接給趙大成個信封。趙大成收了過來,沒說什麽。這種交易就是這樣,沒有必要客套,本來就是利益交換。那些虛偽的東西,在草原上是沒有市場的。


    “你是郭清吧?”在縣局的訊問室裏,郭清正接受警方的訊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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