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孫公子你說的案件,我沒有興趣。我在白山省還有別的事情要處理。”


    在孫世文的一再堅持下,也是看在時峰的麵子上,田詩還是前廳的沙發上坐下與孫世文談了談。


    孫世文找田詩是因為一個殺人案件,被告人是孫世文的一個朋友。孫世文希望田詩能夠為他的這個朋友辯護,提起再審。聽到這裏,田詩一口回絕。


    田詩回絕的理由很簡單,自己在白山省,還有聶海蘭案、羅偉案沒有處理,怎麽可能再接案件。再者,自己還在攻讀研究生,這次來白山省也是因為一些特別原因。相對來說,田詩與孫世文就沒有這些糾葛,也就不需要考慮太多。


    “我知道你們在查羅偉的案件。我還知道,你們正在查王遠行。不過,你們想沒想過,羅偉的父親也就是一個副縣,他憑什麽能夠讓王遠行如此出力?”孫世文一句話讓田詩愣住了。


    一方麵是對孫世文知道這麽多感覺到不可思議,另一方麵卻是從孫世文的話裏就可以知道,孫世文掌握了太多的東西。


    “你說為什麽?”田詩問道。


    “這個可以告訴你們。因為他為的不是羅偉,也不是為羅家辦事。他根本就不是羅家的親戚,實際上他是在為其他人在辦事。”孫世文說道。


    “這個人是誰?為什麽?”田詩問道。


    “我知道田律師很忙,所以我朋友的案件不需要田律師現在辦。田律師完全可以把手裏的事情處理完,再來辦我朋友的案件。我要的隻是一個承諾而已。”孫世文笑了笑。


    “要是你能為我現在的案件提供幫助,我會考慮的。這是我最大限度的承諾了。”田詩說道。


    “好,這就夠了。我相信田律師一定會信守諾言的。”大家都是聰明人,孫世文當然聽得出田詩的這句承諾有很大的保留成分。但孫世文並不會再去逼迫。孫世文辦事還有自己的方式的。他不會強迫田詩為自己的朋友翻案,他要讓田詩自己願意去這麽做。這就需要他進行足夠的付出,讓田詩不得不去這麽做。


    “我也不瞞田律師,還有這位小同誌。”孫世文看了看鄭平。雖然孫世文也很年輕,但比起鄭平來說還是大一些的。


    “我父親是白山省委宣傳部長孫柏華。可以說,以我父親的地位,我在白山市各界還是有一些朋友的。有些消息,我還是知道的。就說羅偉這樣的案件,因為他是未成年人,所以他不會被判死刑。但如果他是一個成年人,那會是一個什麽情況呢?”


    孫世文的話,讓田詩、鄭平陷入了沉思。他們不是在想孫世文的問題的答案。因為答案是明擺著的。田詩、鄭平在考慮的是,孫世文的這個問題有什麽特殊的含義。


    “白土市一中,是白土市的重點高中。但在整個白山省來說,還排不上前麵。就說長濟市的幾所高中,一直都在全省排名在前。省裏領導的子女基本上都是在長濟市上高中,參加高考。”孫世文在說著,田詩沒有任何打斷的意思。她知道,孫世文說的事情,可能與整個案件來說都有著莫大的關係。這些東西,也可能是他們一直在查找的事實背後的真相。


    “我剛才說的情況是正常情況下。偏偏有的人,就不屬於這種正常情況。有一位副省級領導,他的孩子就在白土一中參加的高考。”孫世文看著田詩、鄭平兩個人說道。


    來之前,孫世文也曾經經曆激烈的思想鬥爭。這件事的內幕,是不是要向田詩說出來。要想找田詩辦事,讓對方感激自己,心甘情願為自己的朋友辦事,孫世文會有很多別的方式方法。


    思來想去,孫世文還是選擇了現在的這個方式。他不隻是為了自己的目的,也是為了自己的良心。


    “這個領導的子女在白土一中是複讀生,他高考的那年,正好是劉惠遇害的那年。那一年,他已經年滿十八周歲。”說到這裏,孫世文不再說了。他不需要再說了,重要的線索他已經說明白了。剩下的事情就是田詩兩個人的事情了。


    “你說的情況如果有用。我可以承辦你朋友的案件。”田詩深深吸了一口冷氣。


    事情遠遠比想象得還要複雜。不過,孫世文提供的線索恰好可以讓一切事實串聯起來。剩下的事情,就是證據的問題了。


    “好的,我隻能幫你們到這裏了。剩下的事情就祝你們好運了。”孫世文笑了笑,然後離開了。


    “他說的事情是真的嗎?”鄭平有些不能接受孫世文剛剛所說的事情。


    “我不知道。但是他說的事情,可以解釋現在發生的一切。”


    “怎麽解釋?”


    “其實我一直疑惑,如果本案證據不足,完全可以在案件一審時,就把案件打過來。為什麽會等到已經定罪後,再去翻案?王遠行的業務能力,怎麽會犯這樣的錯誤呢。”田詩靜靜地說道。


    “別說,還真是這個道理。但為什麽呀?”鄭平也覺得是這麽回事。不過,他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如果羅偉是在掩護另外一個人,你說事情是不是就能夠說得清楚了。”


    “掩護!”鄭平有些明白了。


    “不錯。用羅偉掩護真正犯案的人。羅偉是未成年,他不會被判死刑。也就是說他死不了,那個人可能就不符合這個條件。”


    “既然是掩護真正犯案的人,為什麽最後還要翻案呢?”


    “因為沒有人會真正背負起這個罪名。先用羅偉替真正的凶手脫罪。然後,再名正言順地把羅偉從殺人的罪名中擺脫出來。最後,隻是留下了死不瞑目的劉惠,還有她可憐的母親聶海蘭。”


    說到這裏,田詩的雙眸中閃過憤怒的火焰。這是在踐踏法律,這是踐踏生命,這是對社會底線的突破。做出這一切的人,居然也是一個法律專業出身的人。這個人忘記了法律工作者肩負的責任與使命。這些人可能會把自己當作神,覺得自己無所不能。


    真實的情況卻是,這些人都是法律界的魔鬼。是這個社會中最為可惡、邪惡的存在。他們是法之鬼,是法律人的恥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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