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現在沒有證據,隻能玩心理戰。如果司弦沒有猜錯,再接下來的兩天他們會拿這幾個問題反覆問反覆問,直到自己受不了。這時候司弦也算明了了,欲加之罪,想在她身上扯出和什麽人的什麽聯繫。


    整整一天,司弦被軍方扣押的消息才傳過來,齊五他們是先知道的。知道消息的時候,齊五明顯有些慌張,菸頭燙到了手指。


    「齊哥?」


    「沒事。」齊五擺了擺手,把菸頭扔進了菸灰缸裏。


    方少夫沒言語,李為有些急躁地站起身,「我們要不要再花點錢?」


    「再等等看。」齊五說。「先看看事態的發展,你們要相信司弦,她能應付的。」


    齊五又特別叮囑道,「小甯的競賽現在還比較緊張,先瞞著她。」


    等齊五去打電話,方少夫把李為拉到了走廊外麵,「你還記得我們公司前陣子的財務狀況嗎?」


    「啊?」李為想了想,「齊哥不是拿到北京那裏去了嗎?」


    「用不了那麽多錢。」


    「什麽意思啊?」


    「我們當初被地痞流氓威脅,那麽多人拿著鐵棒,齊哥麵對他們眼睛都不眨。剛才,你還記得齊哥的反應嗎?」


    李為回憶了起來,剛才齊哥的反應似乎有點緊張,可也在情理之中啊,自己聽到消息也很急躁。「齊哥擔心司弦?」


    「我看不像。」方少夫說,「司弦一直讓我們留意,你怎麽一點都不開竅。」


    「你懷疑齊哥和司弦扣押的事情有關?」


    「希望是我想多了。」


    「不行,我要找齊哥問清楚……」


    方少夫連連拉住李為的胳膊,「他要是肯說,剛才就說了。」


    「這可怎麽辦?」李為苦著臉,「難道我們真不告訴小甯?」


    「這一點齊哥說對了,小甯知道也隻能像我們一樣幹著急。」


    齊五撥通了一個號碼,他深呼吸了一口氣,「餵?」


    「這段時間你最好不要打電話過來,沒什麽事我先掛了。」


    「司弦……出事了。」齊哥喉嚨一動,「是不是跟上次……」


    電話沉吟了片刻,「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會來處理的。」


    齊五打電話的這個人正是司弦的三叔,上次三叔有了不小的波折,急需用錢。這一趟渾水是很冒風險的,三叔也猶豫要不要和司弦說。如果和司弦說,司弦必定會讓他按兵不動,可這次實在是個絕佳的機會,如果做得好,從地方到省委是完全沒有問題的。就在這個時候,司弦的合作夥伴齊五,找到了他。三叔還隻是旁敲側擊了一下,齊五立馬就送了不少現金過來。三叔剛開始當這個齊五是聽了司弦的吩咐,後來才曉得司弦並不知情。現在老何已經給他擋了,這讓三叔很感動,司弦曾經暗示過老何有問題,看來他侄女再怎麽聰慧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就連她自己的身邊人都沒好好提防住。


    三叔安撫了齊五,其實他現在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懊惱已經沒有用了,走一步看一步,摸著石頭過河說不定有轉機,也說不定下一腳就踏進了「漩渦」,或許這已經是「漩渦」了。三叔聽了司弦的話,跟了他現在的這個上頭,這個上頭開罪了某些勢力。


    眼前的三個人不吃不喝地看了她三天,司弦的嘴唇幹裂,似乎有些脫水,她眼皮耷拉著。等到進來一個人的時候,這三個人才換了下去,這個人敲了敲桌子,「醒醒?」


    司弦看了看這個人肩上的槓和星,顯然比剛才三個人的軍銜還要大。她現在極度虛弱,眼冒金星可以這麽說了。這個人又叫外麵的人拿來水壺,他將水壺推到司弦的麵前,「你上頭棄卒保帥了,你確定要當個冤死鬼?」


    司弦小小地抿了一口不說話,這個人也和她僵了半個小時,之後才站起身,「也不知道你什麽底細,霍家居然來人要看你。」


    來的確實是霍瑤,霍瑤將手裏的飯盒推給司弦,「這麽多年了,審問犯人的方式還是這麽老套。」


    「你爺爺知道你過來嗎?」


    「他要是知道,你看到的我,已經少了一條腿。」霍瑤又見司弦沒動靜,自顧自地打開飯盒,「你怕我下毒?」


    司弦沒有說話。


    「我要是想弄死你,一根小指頭就足夠了。」霍瑤將勺子放在飯盒上,看了看外邊的守衛,轉頭又看著司弦,「你怎麽這麽能啊,我真是小瞧你了。」


    「你過來,就不怕你爺爺動怒?」司弦有氣無力地舀了一勺白米飯。


    「你當我好心送飯?我當然是過來笑話你的。」霍瑤坐了下來,胳膊肘撐在桌子上。「你看你現在,弱雞得不行。嗯我想想,他們要是審問不出犯人,肯定拿犯人的身邊人下手,誰是你的身邊人呢?」


    司弦抬頭看著霍瑤,「別讓小甯知道。」


    「這是我可以阻止的嗎?」


    「她現在還在考核階段,我不希望她有什麽汙點。」


    「你的『不希望』不就是我的『希望』嗎?」霍瑤說,「你是餓暈了嗎?」


    「我現在是真沒力氣和你爭論。」


    「有個叫奧利弗的,讓我帶話。」霍瑤走之前看了司弦一眼,「叫你不要慌,香港方麵會保你。」


    資鈞甯這幾天莫名的有些慌張,司弦已經好幾天沒有聯繫她了。齊哥打電話給她,告訴她司弦在深圳辦事,下到工地裏去了。等從工地回來,就給她回電話。是的嗎?資鈞甯在想自己是不是競賽壓力太大,神經過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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